Z国,唐瑾接到消息之后,立马请了本国在这方面最好的律师。目前警方证据还不足,只有人证,南宫夜还被关在拘留所。这件事警方彻彻底底的为他保密了。谁也不想引起舆论动乱。

不过以他的身份谁敢动他?在拘留所里还不是吃好喝好,还有一个小方桌用来看书,处理信件,就是不能再亲手管理公司事务,得全权由唐瑾代劳了。

当安然在G国的病床上睡觉时,廖律师赶到了,两小时后第一次开庭,警方找到的证人提供了录音,加上其他零零总总的手续,算是认证物证俱在。

“我们再来梳理一遍案件。”

“船长说,夜总授权让他去走私军火运到印度,所有事情全权由他办理,所有的这些手续都是在佐证的确是他全权办理了这件事。”

廖律师在狭窄的拘留所里走来走去。

“所以,只要证明录音不是夜总的就好。”

“谈何容易呢?”

唐瑾说。

南宫夜在一旁默不作声。末了说一句,“也许和上次股东大会我踢到非洲的李总有关。”

谈话到这里结束了,还需要更多的信息才行。

明天开庭,他们的时间所剩无几。这天晚上南宫夜睡得并不好。

安然在G国吃午饭的时候,Z国还是上午。还有两个小时就是第一次开庭,南宫夜洗漱一番坐在拘留所里头脑风暴。

录音,印度,军火,这些的背后,难道仅仅是南宫家族内部出了叛徒吗?李总,阴险狡诈,但人脉很广,要伪造录音不是难事,要私运军火,可是军火他是从哪里买的呢?南宫家族向来不涉及军火这些领域,他们一般都偏向制造业和零售业。

军火,印度,不,不是这样,录音和印度有关系,那么军火?赞比亚?要将这批军火顺利运到赞比亚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途径多个港口,事实上,在任何一个港口都可以被查出来,那它为什么竟然到了赞比亚本土?

李总的这个朋友是谁?他和南宫家有仇?还是李总给了他特殊的利益?

距离开庭还有一个小时三十分钟。

南宫夜却越来越冷静,这是G国的高考训练的,人们常说Z国的高考孩子们辛苦,殊不知,还有更要人命的高考在G国。

G国的高考有两种模式,一种简单,一种hard,当然,前者进社区大学,后者进常春藤名校。南宫夜心气盛,自然选择后者,于是就经历了考完后还延续一个暑假的噩梦。当然以他的实力,常春藤妥妥的。

那时候他养成了一些习惯,假如要是在睡前思考一些问题的话,问题的解决方案很有可能在梦中解答。他从未告诉过别人,怕别人将他奉为神人,他其实不喜欢这种感觉。

昨天晚上,他梦见一个印度人,和一间狭窄的作坊。

赞比亚,军火,港口。

南宫夜拨通了唐瑾的电话,“你问问赞比亚大多数的港口是谁控制的?”

“是李佑泽啊,夜哥,你以前不是跟我说过吗?”

“你再确认一下,这件事很要紧。”南宫夜说。“顺便帮我找个会伪造声音的印度人。”

挂了电话,南宫夜基本上就明白了,李佑泽或多或少也参与了这件事情。

他以前其实见过李佑泽,彼时他还未继承家业,还是个年轻人。他喜欢下棋,也下得一手臭棋,总喜欢用一种方式来打败对手,就算这次输了,他下一次还会用这种方式的改良版来。

不过在南宫夜手上,他回。回都输。不知道他的那手棋练得怎么样了,也许已经将马列炮玩得炉火纯青无人匹敌了?

南宫夜摇摇头,既然他参与了,就不可能不知道这是给南宫家族背黑锅的事情。南宫家族本身不可能参与,就像你不能想象让教育部长管经济。

隔行如隔山,而军火业,恐怕是所有行业中水最深的。

这么说李佑泽是挑事?这个结论使南宫夜一惊,想起来一个定时炸弹还在他那呢,楚雅思。

很多事情背后都有楚雅思的影子,也有录音的影子,那么,李佑泽是主谋,策反了李总?

主客完全颠倒了,性质也就不一样了。

是楚雅思那个女人贼心不死,还是李总怀恨在心?

都很有可能的,只是重点在于如何撇清关系?

离开庭还有十分钟,来不及了。

南宫夜刚准备出门的时候,法庭派人来了。说时间推迟到第二天。

定然是有人活动了,也许是唐瑾,南宫夜松下一口气,缓缓也好,他能有更多的时间思考。

“你说,到底是李佑泽主谋还是李总主谋?”南宫夜问对面自斟自酌喝酒的廖律师。

廖律师不急着回答,慢悠悠喝了一小口酒,之后说,“我们只要找到那个印度人就可以了,不管怎么样,你可以直接将责任推给船长。”

“其实我没想到他竟然也背叛了我。”南宫夜摇摇头,拿过酒瓶,猩红的液体在玻璃杯底旋转,一饮而尽。

“你看,这样会更有说服力,本来是船长私运军火,打通李佑泽的港口,然后被李总发现,李总对南宫家的委任怀恨在心,一气之下威胁他要告发。

不过船长当即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所在,选择为了自己出卖你南宫夜,李总的怒气转移到你身上,他们二人自然结成同盟。然后船长找了个人,就姑且按照你说的是个印度人。”

廖律师的目光看向那没有生活的壁炉,干干净净,连炉灰都没有。“印度人伪造了你的声音,成为录音文件,送到法庭成为呈堂证供。”

“我们还需要细节。”看南宫夜不开口,廖律师继续说。

“我们需要印度人。”南宫夜说。“已经在找了,到目前还没有消息。”

“大海捞针啊。”廖律师长叹一声。

最近安然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几乎就是过着吃了睡睡了吃的米虫的生活。但是很不好受,脑子晕沉沉的。

安寻有他自己的工作,下了班才会过去陪她一会儿,几乎是坐一会儿就走。一个人在异乡,住着天花板很高的病房,但是并不开心,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可能是南宫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