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给曹允芳回复，但我让李天佑把车停在了路边，毕竟曹允芳真的说得有道理。
但反复看刚刚发生的对话，我却是越看越感觉不对劲，她的口吻和前两天对比，区别真太大了，尤其是这火气。
我回忆着我和她的几次见面，她给我表现出来的习惯，说话的神韵，她的用词用句，似乎都对不上号。
妈的那天打电话莫非被她骗了？她用的呼叫转移？
思前想后，我给她发过去一句下了套的话：曹允芳，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我不想和潘良玉合作，我不喜欢她，我恶心她，我合作不来。
曹允芳：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你不明白吗？
我：就当我任性吧！
曹允芳：你真的无可救药，你等死吧！
真的不是她的口吻，我随即话锋一换：我缺乏一些决心，最好我们能面谈一下，我晚上过去香港找你。
曹允芳：没必要，你合作就合作，不合作就不合作，就这么简单。
我：我认为有必要。
曹允芳：我不在香港，我在马来西亚。
我：我去马来西亚。
曹允芳好久不回复，我等了她十分钟，她才发来一串字：我回香港，晚上十点钟，原来你和苏艺秋入住的酒店，那个能看江景的休闲中心见。
我：我会准时到。
聊完，我让李天佑回程。
晚上七点钟，我来到了香港，来到了海边的酒店，我们是，三个人，我李天佑，凌暖。
在酒店吃完晚饭，我和李天佑出去闲逛，凌暖留在酒店做些安排，再晚点她还有任务，就看我和曹允芳谈的怎样吧！
经过一家珠宝店，我停住对李天佑说道：“有没有兴趣给你媳妇买个礼物？”
李天佑摇摇头：“没钱。”
“我给你付款。”
“那算你买，不算我买，不好。”
“我给你发奖金。”
“一样。”
和木头说话真费劲，直接暴力解决，一手推他进去：“买一件，一万起步，不买就在里面呆着，我不走了。”
李天佑哭丧着脸：“林总你这样是强人所难。”
我没理会他，当时店员已经出来拉人，我跟店员说这是我老板，打算买一件三五万的首饰送女朋友。店员顿时眉开眼笑，把人拉得更紧了，两个女的一人拉一边拉着李天佑，硬硬就拉了进去，七嘴八舌介绍了起来。李天佑想走，我在很里面逛着，我不看他一眼，他走不成，只能坐着，看着眼前的店员端来一盘盘首饰让他挑选。
我逛了一圈走回去，我问他挑好没有？他勉强指了指其中一个，我说价格不够，再挑。他连续指了好几个，我还是觉得不好，他也是要疯了，让我推荐，我说那个三万五的吧。那是一条项链，串着翡翠，我觉得非常棒，适合凌暖那黑黑的肌肤。他没同意，说太贵，我照付款，盒子拿到手，往他手里一塞，走人。
九点半回到酒店，没上楼，我就在停车场入口等着，我给凌暖发微信：凌暖，你确定你能搞定吗？
凌暖：小儿科，没问题。
我：你老公给你买了件礼物。
凌暖：什么老公，林总你别乱讲。什么礼物？
我：李天佑说是买给媳妇的，既然你不是，那我不说了我让他去退了吧！
凌暖：我错了。
我：是项链，串着翡翠，很漂亮。
凌暖：多少钱？
我：几千。
凌暖：哦，还行。
我：几千才还行？
凌暖：我意思是几千差不多，几万，我弄死他，他没钱，乱拿你的钱，我不喜欢。
我：没有。
凌暖：我出来了，看见你们了，但，太早了吧？
我：我怕曹允芳会早来。
凌暖：哦，那我们依计行事。但林总你要稳住，千万别着急，不然你这里露出了破绽，我这里做得再好都是白费功夫。
我给她发了三个字，知道了，然后退出微信，点上一根烟站在原地猛抽。
果然我想的没错，曹允芳真的提早来，商务车从外面开来，她看见我让保镖停了车。
车窗打开，她对我喊：“林毅夫你怎么在这儿，你等我吗？”
我说道：“我刚从外面逛了下回来，系了下鞋带刚准备走，你就到了，你来这么早干嘛？”
“你上车吗？”
“不上，上了又下，麻烦，我在大堂等你。”
“我下来。”曹允芳下车，同时对她的保镖吩咐，“你们停了车再上来。”
商务车开走，曹允芳带着我和李天佑走，我们聊着进入酒店大堂，坐电梯上了楼。
还是原来我们坐过的桌子，还是和原来同一个牌子的红酒，我和曹允芳面对面坐着。李天佑在隔壁桌，曹允芳的保镖上来后和他同一桌。其它桌子坐的仍然是衣冠楚楚的男女，都是在看景喝酒聊天，整个景象和我第一次来的时候没什么不一样。
“要不要和潘良玉合作，你想清楚没有？”曹允芳问我。
“和潘良玉合作，你真的觉得靠谱？”我反问她。
“白天不是谈过吗？”
“我觉得你说的不完全对，你自己说了什么还记不记得？”
曹允芳信心十足说道：“我自己说过的话当然记得，我觉得没什么错，你真的不用管欧阳靖的老板是谁，你就装傻，按照潘良玉的计划去做，这不会有问题，你本来就是做销售出身，卖食品和卖房子虽然不同，但只要找对点，差别没那么大。我这边我可以给你派两三个这方面的人才，你自己再联系一下孙甜甜借两个强将组成一个团队，那能耐就大了。”
对于她能说出来这么多，我很失望。但对她给的这些建议本身，我则是热血沸腾。我说道：“听你这么说，似乎这条路还蛮好走。”
曹允芳接着话尾就说道：“潘良玉那边早就算计好，不会让你走难路，那样对他们没好处。在我看来，她就是一阵东风了，你现在就缺一个专门搞办公室利益斗争的人帮你。钟氏集团里面可都是大老虎，你虽然从年纪上面看，你已经很厉害，但面对那么多的大老虎，你总归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我随口就问：“你有什么推荐？”
曹允芳说道：“苏艺秋在就再适合不过，但她现在这状况，哎，我看我帮你找一个吧，恶补一下应该没问题。”
我说道：“你到底有没有去杭州看过苏艺秋？”
“不是说过吗？她妈不让我见她。”
“哦，那真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