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允芳把话题引回到正题：“你尽早和孙甜甜谈谈，她给你安排人需要时间，不然你急匆匆的要，很难找到能力上达要求的，到时你不好用，她不好交代，对大家都没好处。”

“你想事情真是够细致。”我对她笑笑，然后有意无意的接着说道，“我原来没觉得你这么厉害的，你之前给我的印象，似乎也没这么锐利，突然就变了？为什么？”

“原来我们谈这些吗？”曹允芳反问我，“你要了解一个人，只看一面了解不清楚，越是背景深的人越复杂，这方面而言，你近来的经历应该都有告诉你答案。”

“确实是这样。”我说道。

她端起红酒杯和我碰了一下：“你来一趟，没这么简单吧？”

她倒是试探起我了，我早想好了答案，我顺着她的话就说道：“我见个人，见完了，事情蛮顺利。”

“见什么人？”

“你不用知道，我明天早上就走。有点饿，能不能带我去吃点东西，或者带我到处逛逛，我没车不方便。”

曹允芳答应了我的要求，连忙去结账，存酒，带着我下楼上她的车。

在附近吃了些港式美味，重新上车。兜兜转转出了闹市区，车子往太平山上面开。太平山是看夜景的圣地，虽然很晚了已经过了看夜景的最佳时间，但站在山上，巨大的灯红酒绿的城市就在脚下，那种波澜壮阔感看在眼里，心情还是非常爽的。只是想到第一次来，我和苏艺秋的经历，心里还是会痛一痛。

想起苏艺秋，无疑更痛。

山上呆了一个小时，曹允芳送我回酒店。

我在门口下车，刚想挥手送她走，酒店大堂里面忽然冲出来一个打扮奇怪的人，全身几乎裹了一个严严密密，就能从身形判断是个女人，别的什么都看不清。她手里拿着一支针，针管直接扎进我的臂膀。用力按，把针管里面的药水打进了我的皮肤，她随即绕过车头往外面逃窜。

她脚步特别快，简直跟运动员差不多。

李天佑想去追，我说不要追，一句话刚说完，我已经噼啪摔在地上。

曹允芳下了车，她的保镖也下了车。

酒店里面也有保安跑出来，我望着他们，视线越来越模糊，他们说话，打电话，我听不见，我头晕眼花，还带着窒息。

然后不久，救护车开来，我被抬上救护车，医生给我抢救。再后面发生什么事，我完全没记忆，等我醒来，人躺在医院。我一下坐了起来，我手臂连着吊瓶，扯的很疼，不免嗷一声叫了出来。

下一秒，我听见李天佑的声音：“林总你这样很冒险，你还不告诉我，白白让我担心。”

我说道：“凌暖呢？”

李天佑说道：“怕暴露，哪敢来。”

“成功了么？”

“不知道算不算。”李天佑翻出手机，打开一个录音文件播给我听，“凌暖发的，你自己听听。”

录音里，能听见曹允芳很慌张的打电话，她对电话另一方说：林毅夫在酒店门口被袭击，对方是个女人，不知道给他的手臂打了什么针，医生说他心脏衰竭，可能救不回来，你快点过来看看。

不知电话另一端说了什么话，曹允芳嗯嗯嗯了几声挂断。当时的背景声有救护车的声音，看情况是我被送医院的途中，曹允芳的车子跟着，还跟得很近，她坐在车里打的电话。

录音听完，我颇为之失望，我用李天佑的手机给凌暖打过去：“就录了这些吗？没有其它内容？”

凌暖说道：“对不起啊林总，就这些。”

“这不是连窃听器的钱都亏了？”

“看她和谁打电话。我有个办法，你找她过来，拿她手机查通话记录，然后打过去。”

“这想法靠谱，不过你那个是什么药，我靠，幸亏医生来得快，来慢点我要死是不是？”

“不会，那是装死的药水，军队用的，普通医生，一骗一个准。”

我挂了电话问李天佑：“曹小姐呢？”

李天佑说道：“她出去找医生商量，说要给你转去私家医院，不然我哪有机会给你打药水弄醒你？你们真的很冒险，安排不妥当，如果我把包包弄丢了，凌暖给我打电话告诉我真相，让我找药水，我去哪找？林总啊，你下次能不能别瞒着我？”

“别废话那么多，你去把曹小姐找来。注意，别让她的保镖跟着，她一进来你就反锁门抢她的手机。”

“行。”

我深吸一口气，躺回去装死。

等了三分钟左右，曹允芳跟着李天佑急急走进来。按照计划，李天佑咔咔反锁了门，曹允芳此时刚走到床边，听见不对劲的声音，她回头看李天佑。我猫了一眼，她手里就拿着手机，并且不在锁键状态，真是天助我也。我猛地扎起来，一手抢走手机，她吓的发生尖叫，后退一步，接着又进一步。

她知道怎么回事了，进一步是想抢回手机，我没让她得手，她恼羞成怒，张嘴就骂：“林毅夫你觉得这样好玩是吗？”

她骂完了突然扑过来，显然要继续抢手机。我让李天佑架住她，她大喊大叫让她的保镖进来，但门被反锁，保镖不知道状况，不敢直接撞门进来。而我，翻着通话记录，翻对了时间点，她拨出的一个号码，我回拨以后开了免提。

铃声响了六七声被接通，对面还没说话，曹允芳就又大喊大叫：“林毅夫你竟然装死吓我，我以后都不会再信你。”

勒个去，我没防着她有此一着，才呆了一秒，对方已经挂断。

我把号码记下来，我对曹允芳说道：“我没猜错对吗？”

曹允芳说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更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现在算是绑架我吗？”

我对李天佑示意了一下，李天佑随即放开她，她一把抢回自己的手机往外面走：“林毅夫你有病。”

我把身上的针管拔掉，下了病床，鞋子都没穿，我追出去：“喂，你别走啊，我不是没别的办法吗？”

“你这样会吓死人你不知道？”

“我知道，但这样才逼真。实话说了吧，苏艺秋是不是在香港？其实和我发短信的是她，不是你，给我出主意的也是她，不是你，对吗？”

“对什么对？就是我。”她不承认。

“那你在车里给谁打电话？”

“什么打什么电话？不知道你说什么。”

我让李天佑过来，让他播放录音。

曹允芳气得七孔生烟：“林毅夫你太过分了你竟然在我车里装窃听器，你想干什么？你还让我带着你出去外面逛，你是早有预谋的，你太邪恶了，你走开，我不想再和你说话。”

我岂能让她走？我拉住她的手臂。她喊她的保镖，李天佑去拦。闹的动静有点大，我可是从监护病房出来的，身上还穿着病号服，医生和护士看见都跑过来拉扯，他们以为我精神病吧！场面非常尴尬，但已经走到这一步，我需要答案，所以很无赖的拉住曹允芳，就是不放手。

直到，我听见一个熟识的声音：“林毅夫你闹够没有？你给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