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于皓相比之下要比较镇定一点,他马上去查看过道的监控摄像头,摄像头清晰地拍下,在乔稚楚离开包厢后,有两个男人鬼鬼祟祟地进了包厢,没一会儿就抱着一个纸箱离开,这个纸箱里一定就装着团子。
乔稚楚看得眼眶通红,心里埋怨急了自己,她平时对孩子都很谨慎的,今天怎么会这么大意?!
陆于皓不断截取到一张正脸,不断放大,能模糊地看出两个人的五官,他皱起眉头:“这不就是那天晚上你遇到的那两个乞丐?”
乔稚楚一愣,连忙仔细分辨起来,越看越像是他们,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是他们,就是他们!”
“他们要把我的团子带去哪里?”
“他们是不是想报复我,他们会不会虐待团子?”
越想越可怕,乔稚楚再也坐不住,直接跑出监控室,要去那天晚上那条巷子里找那两个人。
陆于皓追着她出来,在走廊拉住她:“楚楚,你冷静点,他们不可能还会回到那个地方等着我们去找的
乔稚楚情绪激动:“那你说怎么办啊?现在团子在他们手里,我除了去找他们,我还能怎么做?”
陆于皓现在也有点乱,A市是他陌生的地方,他在这里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一时半会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先告诉默储哥,让他出面报警,调取沿街监控录像。”
乔稚楚立即拒绝:“不能报警,不能报警,万一报警激怒他们,他们撕票怎么办?团子还那么小,他、他根本没有自保能力啊。”
她说得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稳住绑匪,贸然报警让他们发现,很可能会直接威胁到糯米团子的安全。
他们都看过太多孩子被绑架被拐卖的下场,现在这种事落在他们头上,难免胆战心惊方寸全无。
乔稚楚在原地急得团团转,忽然看到一楼餐厅独自用餐的季云深,眼睛蹭的一下亮起来,就像是看到巨大的希望,毫不犹豫地朝他奔过去:“季云深,季云深!”陆于皓的手里一空,微微一愣,等的回神时乔稚楚已经扑到季云深的身上,哀求道:“你帮帮我,我求求你帮帮我好不好?”
他慢慢垂下手,心里忽然空了一块。
季云深原本一个人吃饭吃得意兴阑珊,猝不及防被乔稚楚这么一扑,也有些发愣:“怎么了?”
乔稚楚还没开口眼泪就扑簌扑簌地掉了,整个人显得很慌张,颤抖不已。
“你……”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惊慌失措到这个地步,心里也不由自主跟着紧张起来,“你先冷静一点,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乔稚楚也不想这样的,明明刚才她还不至于失态到这个地步,可是一看到季云深她就忍不住,像所有不安和恐惧都找到了宣泄的口子,非要都哭出来才罢休,季云深只好搂抱住她,手掌在她后背顺气,哄着她别哭了,有什么事慢慢说。
哭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能开口:“团子被人偷走了,他们偷走我的团子……”
季云深脸色骤变:“团子被人偷走?”
这时陆于皓也走下来了,不动声色见乔稚楚搂回自己怀里,抿了抿唇说:“楚楚刚才把孩子独自留在包厢里,结果被两个流氓乘虚而入偷走了。”
季云深马上说:“给我看监控录像。”
那段监控录像乔稚楚看一次掉一次眼泪,她恨死自己了,一想到糯米团子被人放进纸箱带去不知道的地方,会饿,会哭,会害怕甚至可能还会被打,被恐吓……她就像打自己几巴掌!
季云深看完视频,又听了陆于皓介绍他们的身份,便猜测着:“像这种三教九流,一般都有一个固定的帮派和一个头目,如果有熟人在里面就容易多了。”
乔稚楚咬唇说:“可是、可是我哥也没跟这些人有来往啊……”他们三人都不在A市生活,对这里的情况也不大了解,一时半会去哪里找熟人?
季云深沉吟了一会儿,忽然说:“我认识一个人,他可能有办法。”
他没有解释太多,拿着电话就到窗口去拨打,没一会儿那边就接通了,男人冷磁性的声音通过电流传递过来:“云深?你怎么会突然给我打电话?”
“东玦,有件事想麻烦你帮忙……”他们的通话只用了三分钟就结束,陆于皓在一边看着,等到他放下手机才问:“你找了谁?”
季云深回答道:“上古集团的顾东玦,他的人脉在A市无人能及,不出意外的话,下午就能有消息。”
下午就能有消息的效率其实很高了,只是乔稚楚恨不得马上就找回糯米团子,一听还要等,心理难免失望,忍不住把事情想得更加糟糕:“下午,还要下午啊,这么久团子会不会……会不会……”
季云深蹲在她面前,擦去她的眼泪:“我去查沿街的监控录像,别怕,他们跟踪你这么长时间,不会只是为了偷走团子出口气而已,他们可能是求财,你在这里守着电话,有什么消息马上告诉我。”
“好、好,你快点去。”
经过陆于皓身边时,季云深脚步停了一下,神色严肃道:“先带她回乔家,照顾好她。”
陆于皓听他这语气心里有点不舒服,乔稚楚本来就是他的女朋友,他照顾她理所当然,哪轮得到他来嘱咐?
只是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点了下头算是答应。
季云深走后,陆于皓就带乔稚楚去乔默储家,意料之中的,乔默储也没有办法,打了一圈电话都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只能跟他们一起等待着季云深那边的消息。
时间走到下午四点,季云深终于回来了:“查到了。”
乔稚楚原本一直蜷缩在沙发角落,像个没有生气的残破娃娃,现在忽然听到季云深的声音,反应却被谁都快,直接扑过去:“在哪里?团子在哪里?”
季云深立即接住她险些摔到的身体,她的脸色比下午还要苍白,看得他原本就皱着的眉头拧得更深了。
陆于皓上去把乔稚楚搂到自己怀里:“查到什么了?”
“这个人是那两个流氓的头目,团子被他们抱走也应该是交到他的手里。”季云深见一张照片递给他们,“这个人在道上人称黑子辉,专门做绑架婴孩勒索钱财勾当的。”
专门绑架的,也就是说不是冲着她来的……乔稚楚燃起一点希翼问:“收了钱他们就不会伤害我的孩子吗?”
这种情况下要的是真实情况,而不是好听的哄活,季云深虽然不忍心打击她,但也只能实话实说:“黑子辉算是说话算话,只要给钱他就会放人,不过按照你们说的,这次偷走团子的人和你们有过节,所以……”
乔稚楚脚下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所、所以他们可能真的会伤害我的孩子吗?”
乔默储咬牙:“你说的那个顾总不是跟他们那些人认识吗?他能不能把团子阳要回来?”
“不行,黑子辉不是他朋友这边的人,他不能无缘无故跑去挑事。”
如果可以要回来,他哪里需要等到他来说?
每条道都有每条道的规矩,他跟顾东玦只是泛泛之交,而顾东玦跟他那个混黑道的朋友也不熟,这样的交情,他就算厚着脸皮去求顾东玦,顾东玦也帮不了他——毕竟没有人会愿意为了一个不是很熟的人去冒险和开罪同道。
“那、那我们现在能做什么?”
“等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