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静流着泪慢慢的走了过去说道:“老祖不必太过于伤心我爹能够受到您老人家如此看重已然是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嗯,我累了,你扶我回去休息吧,慧忌天师……”程滁说到这里欲言又止,静默一会儿之后说道:“好走不送。”说完之后他那弯曲背影似乎又挺直了几分,显得更加落寞萧条。
我手里紧紧的攥着月明镜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慧忌走上前来,笑着说道:“现在只差最后一件东西了。”
“太阳真火令。可是这东西我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去寻找过,但是并没有什么发现所谓的汶鲸岛反倒成为了埋葬自己的墓地。”我自嘲的笑了一笑。
“话这样说是没错,但是如果你在当时已经被埋葬的话又是如何活到今天的?这中间的秘密还是得靠你自己去发觉,不过老朽到倒是能够助你一臂之力。”
“此话怎讲?”
“你随我回到纪云观再从长计议。”
次日清晨,程滁没有起床相送,我和慧忌有要事在身也不便多做停留急匆匆的赶了几天马不停蹄的路程,重新回到伏牛山的纪云观。此次回来这里有一种旧地重游的独特感受,心里隐隐约约也预知到好像真的会有什么重要的大事儿发生。
现在的纪云观可谓是香火鼎盛,跟之前那个破败衰落的形象相去甚远。
“慧钧他们三个呢?”我挤开人潮走进院内书顺便问慧忌道。
“师兄他们早已经驾鹤西去。”
此时我才想起现在已经是过了百年。慧忌带着我来到之前玄虚道长留下的那个暗室,这里看来被的慧忌重新翻修过,少了之前的那些沉重灰暗,多了些明亮的蜡烛。
“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慧忌拿了几炷香在蜡烛上点燃后插进香炉里,他在以前的那个高台上坐下,乍一看倒还真有几分玄虚道长的风采。“坐吧,我能给你的帮助就是帮你找回损失的过去。”
我还是像从前一样坐在慧忌的对面,滚滚则是安安静静的趴在旁边。也不知道他点燃的熏香到底是和种材料制成,随着他吟唱这断断续续的咒语让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发现我依然身处洞穴之中,只是四周不在黑暗,那个老鼠脸也是目光惊恐的看着我,他痛苦的捂着耳朵躺在地上不断地翻滚。这是我才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根本不是一个洞穴而是一个认为的建筑,穹顶之上的八门九星十分华丽,在图的中央挂着一个方形之物,颜色灼灼,看上去就好像是正在燃烧的木炭。
“太阳真火令。”我激动的呢喃了一句,慌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可奈何这穹顶实在是过高,远远达不到触手可及的地步,好在这里趁手的物件儿不少,我找了一根长竹竿,将八门九星图中间挂着的那个东西给摘了下来。
这东西触手温热,并不是什么燃烧的木炭而是一块奇特的红色玉石。地上的老鼠脸见我将这玩意儿摘了下来,再也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惨叫着就朝我扑了过来,一副玩命的模样,“这是我的,你也是我的,都是我的……”
当他张开獠牙的那一刻我猛然惊醒,鼻间的熏香和耳边的阵阵咒语代表着我此时依旧安全。
“方才……”我刚想张口问问慧忌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是身边的滚滚急忙拉住不让我做声。过了好一会,慧忌才慢慢的醒了过来,当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两行血泪从他眼睛里流了下来。
“慧忌道长,你没事吧!”我急忙问道。
他从容的摆了摆手,“发力过猛罢了,不打紧,我这身子骨还有两年的活头,反倒是你已经来不及了,方才我用回梦之梦帮你找回了你记忆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相比你已经得到最后一件东西了吧。”
经慧忌一提我赶紧伸开右手,发现掌心之中静静的躺着那块儿出现在我睡梦之中的红色玉石。“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梦境折射现实,这东西本来就在你的身边,既然四种材料都已经收集完毕那么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重新封印蚩尤,你也是时候醒来了。”
“醒来?我现在不就是在醒着吗?”
慧忌笑着点了点头:“你要是这么说也没错,你历经三生只为完成自己的使命,而这所谓的终点也是起点,生死循环,天道有序,命运已经被改写希望你能明白,在我观测的未来里,世界欣欣向荣,人人安居乐业而此番盛景必将有你来谱写。”
话说到这里,纪云观里突然发出一声巨大的撞钟声雄浑且通透,这撞钟声伴随着我耳边的呢喃的咒语层层叠叠,近来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部幻灯片在我眼前不断闪过,知道这幻灯片停留在凌家后山的那一帧才算是定格。
长老们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重建了两界墙,此时的我正站在这两界墙面前不知所措。
“哥,你跑这里来干什么?良辰吉日就该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回过头,发现凌十八正站在我的身后朝我挥手,红色的马甲衬托的他格外的喜庆。
当我我看到他的那一刻起我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沙哑的喉咙里传出来一句:“十八,你还活着?”
“呸呸呸,这大喜的日子说什么丧门星话呢,赶紧走吧。”说着凌十八就拉着我一直跑,熟悉的凌家村还是老样子,青砖碧瓦一尘不染,犹如世外桃源。只是今天挨家挨户的门上都张贴这一个大大的喜字,让着凌家村平添了几分香火气息。
“今天什么日子啊,怎么这么热闹?”我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
“嘿,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今天老哥你结婚啊快点啊,新娘还在等着呢?”
“等等等等。”我挣脱凌十八的手问道:“结婚,我?这什么情况,我跟谁结婚啊?”
“莫冉姐啊,哥你从今天早上就开始不对劲,你是不是发烧了?”说着凌十八就要上来摸我的头,我将将他的手挥开,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要跟莫冉结婚了?”
“你这不是废话嘛,你们是指腹为婚的娃娃亲啊,喂,老哥你不是对莫冉姐感觉挺好的吗,你该不会是想吃干抹净了不认账吧。”凌十八鄙夷的看着我。
“那不能够。”我挥挥手,可我仰压根儿就不记得有这回事儿发生啊,这是什么情况,我想起了慧忌对我说的话:“终点也是起点,生死循环,天道有序,命运已经被改写。”难道说这……
还没容我多想,一大群人涌入街道不由分说的将我抬起来往前走,这群人里有不少我的熟人,舅舅,外公,父亲母亲等等等等……可是他们,可是他们不是应该早就……
来到院子里,莫家奶奶带着慈祥的微笑坐在高堂之上,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身着红缎跪在他的面前,纵然我们两人之间隔着红盖头,但是我也能够认出来那就是莫冉,前所未有的真实。众人将我放下,外公他们端坐于高堂之上,慈眉善目的看着我。这时我才发现自己也是穿着一身红色的唐装。
媒婆瞅了瞅自己腕子上的大金表,扯着嗓子说了一声:“吉时到,一拜天地……”还没反应过来的我被凌十八摁着头完成了这桩“强买强卖”。莫名其妙的就来到了“送入洞房”环节。
我懵逼的坐在张灯结彩的房间里半天没说一句话,此时的我就像是卡了胶带幻灯机,脑子里面空空的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门外亲戚的喝酒的吆喝声,身边莫冉因为紧张的轻微喘息声都在我的耳朵边回响。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慢慢的从口袋里掏出来三样东西,阴阳玉扣、月明镜、太阳真火令。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不是梦,正如慧忌所说我改变的命运,改变了轮回。
“凌余。”身后的莫冉轻轻的叫了一声。
“我在。”
“还不打算为我掀开盖头吗?”他的语气之中有些微微的娇嗔。我急忙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上千去轻巧的掀起了她头上的哪块儿红布,一直让我魂牵梦絮的脸就这么出现在我的面前。
“好久不见。”我看着她说道。
“为何会这样说。”莫冉瞪着眼睛,似乎是在责怪我迟迟不肯掀开盖头以及拜堂成亲时候的木讷。关于她的这个问题我也没作答,因为桌子上的一本台历引起了我的注意力,上面标注着戊戌年小满。如果我没记错的上次饿鬼来袭毁灭凌家村的时候也是在今天。
终点也是起点,生死循环,天道有序,命运已经被改写。
这句话突然在我的耳边炸响。对,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是因为命运被改写的原因,有可能这次蚩尤会更加高明,高明到所有人都没有对此有所察觉,而今天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的下场将会是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