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再也顾不上多想,拿起桌子上的物件就朝着的外面冲了出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莫冉。来到大厅我找到正在喝酒的外公,着急的我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父亲和母亲看到了之后走了过来,说道:“怎么了余儿?”

我看了看周围纷扰的环境愣是将自己将要说出口的话咽回了肚子,“爸妈,外公,你们相信我吗?”

“相信啊,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你们跟我来。”说着我带着他们三个来到一个相对还算是比较安静偏僻的角落,紧跟着我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的说道:“在今天,蚩尤会复活,两界墙会崩塌,世界很可能会走向无尽的深渊。”

我这一番话,让面前外公三人楞了一下,“这些东西都是黑告诉你的?”外公问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纠结这个,蚩尤一旦复活,后果将会不堪设想,当务之急是赶紧阻止他,防止悲剧再一次发生。”

“我可不记得我跟你说蚩尤的事情,你到底是从何得知的,你倒是谁,你是不是凌余?。”外公的脸色渐渐地阴沉了下来,就连父亲母亲也是一脸的提防。

说到这里我竟然有些哑口无言,情急之下我只好说道:“说来荒唐,今天这个局面本应该比现在还在,在大家的努力之下才改变了命运,有了放手一搏的机会,太阳真火令、金玉之心、月明镜、云阳玉扣、蚩尤亡魂术……”

“停!”外公伸手打断了我的毫无组织的语言,它的眼神里此刻写满了惊恐。“你快快随我来。”

我跟着外公来到一个安静的房间,没过一会莫家奶奶、苗寨、伏魔寺、戒吃和尚、灵虚老道以及十七爷和凌家的其他长老都到了,所有人都是一脸的凝重的盯着我,似乎是在等我说些什么。

我看了看墙上的时间接近正午一点钟,留给我的时间已经是相当的紧迫。“我知道,接下来的言论可能会现在的你们造成巨大的震惊,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你们很有可能被蚩尤新的手段所蒙骗了,在这一片祥和的背后是风雨欲来,蚩尤已经是蓄势待发,我相信御鬼门的卫东一定发现了一些什么,只是他现在无暇告知大家,希望你们可以相信我所说的话。”

“如何相信?”十七爷冷冷的说道。

“就凭我历劫三生从回梦之梦里带来的蚩尤亡魂术。”话音一落,所有人都静静的立在那里一动不动。过了好长时间,十七爷走上前来说道:“今日,凌家所有人听从差遣。”紧接着莫家堡,伏魔寺以及其他人也都纷纷表了态,表示听从号令。

趁着形势我急忙说道:“坐以待毙,上次已经收到了惨痛的教训,所以这一次我决定主动出击,去饿鬼世界找蚩尤算账,但此时的当我之急是要找到通往饿鬼世界的方法不知道诸位前辈可有什么好的方法。”

过了一会,灵虚老道震了出来说道:“饿鬼世界和我们并不相同,所以要去想去哪里还是要投机取巧才行。”

“何谓投机取巧?”众人问。

“很简单,既然蚩尤妄图借饿鬼来打破两界墙,那么势必在人间就要先打开一扇门以便饿鬼通过所以我们只要找到这扇门即可。”

众人听后连连点头,但是新的问题是要如何找到这扇门所在的地方呢?各位仅存的惊门前辈开始各显神通占卜,算相,观星用了一个遍皆是一无所获,眼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急的满头大汗。

就在这一筹莫展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推开,屋子里的蜡烛不点自燃。十七爷凛声说道:“何方妖孽档案在这里造次。”随后十七爷手中一动,一张紫色的符箓出现在他的手里,朝着房间的东北角逼去。

“且慢!”一个声音从哪个地方传来,让十七爷的身形顿了一顿。声音的来源之处并未曾见人影,这声音就好像是凭空发出的一样。

“你是地府的鬼差?”十七爷问了一句。

“正是,在下黑无常,今日奉命于江王为凌余送信。”哪个声音说道。

“十殿阎罗之一的江王,你快说是什么消息?”我急不可耐的问道。

“江王殿下深知当年之错今日弥补已然是亡羊补牢,但是凌余历劫三生的努力他是看在眼里的,所以今天他让我来为你们的指明方向,蚩尤身在十魂引之下,而饿鬼世界和人间的大门就在79路殡仪馆。”这个声音过去,房间里又重归平静。

此时我再次想起慧忌给我说话:“所谓的终点也是起点,生死循环,天道有序。”

“我知道了,我知道这扇大门在哪里了。”

十七爷一听当即说道:“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出发。”

“等等。”一个声音传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我也要去,凌余你不能丢下我。”

莫冉的执拗我是知道的,时间紧迫此时我也来不及跟她拉扯,更何况身为天才的他自身的实例也是不俗。在路上我详细的给大家解释了一些这蚩尤亡魂术的概要,这个术法并不是什么高深大能,只是对蚩尤有用,所以大家稍稍一听便略懂一二,但难就难在它的简单,如何能够骗过蚩尤这是一个问题。

等从来到79路殡仪馆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下来,因为改写了命运的缘故我并没有来这里已上过班,但是这里的一切我确实熟悉得紧,这个时间段工人们已经下了班,整个殡仪馆都显得有些死气沉沉,阴云不断地在殡仪馆的上方汇聚大有一种黑云压城的紧迫感。

“赶紧走吧,过不了一会就下雨了。”来往的匆匆的行人不断地重复着这一句话。我们一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从哪个并未上锁的大门走进了这殡仪馆之内。在主楼门前的草坪上,歪歪扭扭的停靠着几辆用来运送尸体的运输车,一整栋主楼就像是隐藏在阴云里的黑色棺材一样,以前在这里上班的时候我可没有这种感觉。

带着十七爷和莫冉他们轻车熟路的来到了我所工作的地方——焚化间。房间的中央站着一个人,他就那么矗立在哪里一动也不动。

众人皆是一惊,十七爷和一位凌家长老慢慢的靠了过去,他们刚一接近,那个人突然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是卫东。

他的双眼已经被剜去手指死死的指着那个摆在房间尽头的焚化炉,也就是在哪里,我的整个人生开始走向坎坷以及不平凡。

我的身体就像是收到什么吸引一般不由自主的慢慢靠近那个熟悉的焚化炉,通过耐高温玻璃我还能看到里面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焰,那些火焰越来越旺盛,直到变为红色一个手持钢叉的双角恶魔出现在火焰之中。

“蚩尤。”我的嘴里吸进一口冷气,眼神死死的盯着沐浴在火焰之中的蚩尤。

“凌余,好久不见你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啊。”蚩尤笑着说道。

“托你的福,要是没将你老人家封印的话我凌余又怎么能死的安安心心呢!”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凌余,你变成熟了,我了应付你我改变了自己的策略,没想到还是被你小子发现了端倪。”说着蚩尤慢慢的从焚化炉当中走了出来。当他一只脚踏上房间的地板之上,周围的环境陡然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黑色的风沙肆虐着将所有一切席卷进去,周围处处都是灵魂痛苦的哀嚎。

“怎么样,在这十魂引之下有何感受?”蚩尤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之中的凌库就像是在看一只蝼蚁。可是现在的我早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任人摆布的棋子,如今的我是来完成一个使命的,一个在我之间一直不敢面对也一直不敢想的使命。

“十魂引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归宿,但是你比我更适合这里,不是吗?”说着我拿出腰间的月明镜,它在感受到蚩尤的气息之后爆发出比之前满月更为灿烂的蓝色光泽,我回手将手里的月明镜丢给凌十八,“莫冉、凌十八、十七爷动手的时候到了。”我大吼一声。

“布阵。”十七爷喊了一声,在戒吃和尚、灵虚老道、苗寨和莫家以及伏魔寺的几位惊门大能的协助下,莫冉他们三人飞快的朝着蚩尤亡魂术的阵眼跑去。

蚩尤毕竟经历过诸多的大风浪,只此一眼便看穿了我们的把戏,他愤怒的挥舞着手里的钢叉,掀起一道道炽热的狂风。“小二,蚩尤亡魂术又如何,如今我已经在这焚化炉之中获得大量的亡魂,一统千秋,势不可挡。”它手中的钢叉一抖朝着莫冉飞去,莫家奶奶操纵者松狮和萨摩耶顶了上去,堪堪接下了这一击为莫冉成功的争取了时间。

蚩尤亡魂术示意个三角形的阵法,其他三人携带着法器已然到位,而我则依旧是不慌不忙的站立在蚩尤的面前,冷静的和他对峙着。

“无知人类,纵然你是驱魔氏后人也应该在我面前跪下。”恼羞成怒的蚩尤一跺脚,我的两个膝盖发出一声脆响,整个人便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但是我的头依旧是高昂着,不知为何我竟然有一种非常享受蚩尤生气的感觉,因为这证明了蚩尤也有情绪波动,他并不是无懈可击。

莫冉他们开始念诵我在来的路上交给他们的咒语,这是蚩尤亡魂术的最后绝响。我看着蚩尤笑出了声,“没想到吧,你自以为完美无缺的计划却让我找到了真正打败你的方法,这算不算是弄巧成拙呢?”

蚩尤此时身上的赤红的火焰忽地一声变为血红色,他狞笑着说道:“凌余啊凌余,你即便是封印了我却也杀不死我,无论多久我也有卷土重来的可能性,而你看看你自己,简直可怜可笑,你知道为什么吗?”

“笑吧,我相信你有笑的理由。”

“哈哈,我笑你这一生荒唐,我笑你这一生迟钝,我笑你这一生不如意,你以为你改写了命运?非也,是命运改变了你,而你这所谓的蚩尤亡魂术也并不完美,作为阵眼的金玉之心不在,此阵对我而言就是形同虚设,而现在,你这个拖延驱魔氏的棋子也该消失了。”蚩尤狂笑着将它手中红色钢叉轻巧的送进了我的身体。

这看似硕大的钢叉洞穿了我的胸膛之时我却并没有感受到剧烈的痛楚,反而是身后所有人的呼喊让眼睛有些泛酸,我勉强的回过头去看到莫冉通红的眼眶,我艰难的朝她摇了摇头,她现在是阵眼之一,绝对不能动。

口中的鲜血已经让我我说话有些含糊不清,我只好将鲜血喷在蚩尤的脸上,以此来表示自己的反抗的决心。他手中的钢叉低垂我从上面缓缓的花落。所有人扑了上来妄想从他的手里抢下我。

可是蚩尤仅仅只是一个挥手边将所有人击退。他冷冷的看着我,说道:“牺牲自己又如何?”

我将手慢慢的插进胸前的那个洞穿的洞里,拿出一个金色石头慢慢的放在胸前,剧烈的疼痛传来,让我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所有人为我死过太多次了,马三儿袁力他们,都是为我而死,而今天我也想死一次,为所有人死一次,直到此刻我才明白,能够为别人而死,的确是一件愉快的事儿。”

我用最后的气力念诵出蚩尤亡魂术的咒语:“天地清明造化出,阴阳破晓两相隔。日月星辰皆棋子,山川湖泊局中规。一写不玄天。二写不玄地。三写收关煞。”胸前的金玉之心散发出金色光芒遮盖住了蚩尤那难以置信的眼神。

他身上的火焰尽数熄灭,枯槁一样的身躯暴露在外并且开始迅速衰败,一缕青烟随着十魂引的黑风飘散。

周围又回复了平静。

我就这么静静的躺在殡仪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