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摆摆手示意不用在意。还未等我说话,小孩儿便插嘴道:“这是我在山上发现的野人。”
“小屁孩儿,我可不是野人,我只不过是在这深山里面迷路了而已。”我赶紧解释,生怕那男人会错意。“我叫凌余,进山之后迷路了好在碰见了令公子,要不然我非带被活活饿死。”
在自报了家门之后,那男人毫不嫌弃的跟我握了握了手,“我叫陈柏芳,这是我儿子陈小勇,听你说话的语气是一个读书人?”
我现在才意识到在这个时代,读书人可是个稀罕玩意儿,第一次被人这么称呼,有点儿怪不好意思的。
“读书人不敢当,只是上过几年学识得两个字罢了,咕咕~”话刚说完,我的肚子又开始了抗议的叫嚣。
陈柏芳听到了之后放声大笑,连忙说道:“你看看,只顾着给你说话了,快快进屋,寒舍虽破也可遮风挡雨。”然后他又扭头对陈小勇说道:“小勇啊,快去吧中午的菜给热一热端上来。”
这小屋里的陈设非常简单,一张桌子,三个凳子,两张床,整个空间连一个隔间都没有。我疲惫的坐在凳子上,从不远处的一个镜子里我这才算是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怎么说呢,嗯,如果我现在说自己是一个来自非洲的朋友估计都有人信。再加上自己这一身出土文物级别的打扮儿,别人把你认成野人也是无可厚非。
“那个,陈大哥,这里有洗漱的地方吗?”我实在是受不了现在这个德行了,便站起来问道。
“有有有,我带你来。”陈柏芳热情的说道。
木屋的后面有一口井,陈柏芳拿了一个水桶打了两桶水。我赶紧将自己脸上梳洗梳洗。
“小兄弟进山干什么来了?”站在一边儿的陈柏芳笑着说道。
我趁着洗脸的间隙,赶紧想了一个搪塞他的理由。
“是这样的,我这个人比较崇拜徐霞客,喜欢到处走到处玩儿,可是来到这山里之后不知道怎么的就迷了路,然后从一个高的地方落下来就不省人事了,醒了之后完全记不得这是哪里,直到遇见令公子。”
陈柏芳听着我一通瞎编乱遭竟然也没有什么怀疑,只是在好心的提醒我下次一定要小心。我也连忙称是。
洗漱完毕之后,陈小勇同时也吧饭菜做好了,很简单,就是一盘什么油腥味儿都没有的炒土豆,主食是一种不知道什么名字的糊糊,看上去很是不美观。
不过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说句难听的,现在就算是翔你给我炒一炒我也能……还是算了,毕竟眼前有比翔要干净的东西,我就不往那方面展开联想了。
就坐,拿起碗筷,二话没说端起糊糊就是往嘴里面扒拉。具体这玩意儿是什么味道也来不及细细品味,只感觉到空唠唠的肚子慢慢的变得充实起来,桌子上的青菜也被我一个人风卷残云,惊得陈家父子二人端着饭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碗糊糊两分钟搞定,意犹未尽的我眼神四处的打量着眼前的方桌,陈小勇被我看的一阵哆嗦,识相的将自己面前还未动一口的糊糊推到我的面前。
“谢了。”我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声,接着开始征战。
“我的个娘哎,爸我是不是从山里面带回来一个野猪啊。”陈小勇看着我吃饭的架势,不由自主的说了这么一句,我只顾着吃饭,也懒得搭理他。反倒是陈柏芳教训他一句:“言多必失,我已经给你说过多少次了。”陈小勇赶紧低下头不敢作声。
这一顿饭是老子这辈子吃的最香的一顿饭,具体香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呀压根就不知道这饭菜到底是什么味道。
饭后,陈柏芳教他儿子读书写字。我则是呆呆的坐在门口不断地回想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吃饱后,思维又重新变得活跃起来,最终勉强的算是理清了思路。我认为我现在所在的世界,才是真正的现实社会,至于汶鲸岛则是我的思维模式还在那里。
时间线很有可能已经完全过渡到百年以后,那些所谓的在汶鲸岛上发生的一切应该也已经发生完了,之所以为不断地在这两个时空之间来回的跳跃是因为那根本就不是时空,而是我自己的思维,这种跳跃的方式就好像是在不断地找回失去的记忆。
但是现在排在面前的依旧有难点儿,那就是那个老鼠脸的来历以及后来发生的事情,看来这还要花点儿时间去回忆才行。我将鼻子里的滚滚化石拿出来,怔怔的看着星空发呆。
直到深夜,我就一直坐在那里一动也没动。陈小勇早已经睡去煤制油陈柏芳还坐在那里写东西。周围静悄悄的,只有知了吱吱吱的叫声在提醒着我这是什么季节。
过了一会,陈柏芳走到我身边对我说道:“同志能麻烦你个事儿吗?”
“嗯?你说。”
“帮我来搬一个床,你今天晚上就睡在哪里吧,时候不早了。”陈柏芳笑着说道。
这时候才意识到已经到了深夜,桌案上的煤油也已经快熬干了。陈柏芳带着我来到白天的的那口井的地方,突然停下了脚步。
“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登山的游客,对吧。”
听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周围湿热的空气猛然间都变得阴冷了几分。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这陈柏芳并不相识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种温文尔雅,因为这种人远比看上去就穷凶极恶的人还要危险。
“没错,我不是。”我也不想在瞎编了,于是大大方方的承认。
这时候陈柏芳转了过来,随着转过来的还有他手里黑色的勃朗宁手枪,那黑洞洞的枪口就这么指着我,他口气阴冷的问道:“说吧,谁派你来的?”
“我勒个擦,这你大爷的又是什么台词,我是不是跑错片场了,谍战吗?”我看着面前的陈柏芳,脑子里如同雷击,一时半会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
“我给你三十秒的考虑时间,希望你能够把握住这机会。”说着陈柏芳就开始倒计时,冰冷的时间跳动这才将我惊醒,我急忙说道:“不不不不,陈大哥,你误会了,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你和会突然这样问我,我想表达的就是我并没有要害你的意思,你想想要是我真想害你,我为什么没有用陈小勇来要挟你。”
“还不够,接着说,我现在问你,你到底是从何而来,为什么到这里来,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陈柏芳依旧不依不饶。
这他妈的真算是问道点子上了,因为我也不知道,此时此刻只觉得欲哭无泪。我知道小声的说道:“如果我说我也不是很清湖你会相信吗?确切一点儿来说就是我失忆了,现在还在处在逐渐的恢复记忆的过程中。”
说完之后,我们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而我的心里就他妈像是在打鼓一样,咚咚咚的响个不停,因为这话实在是太过于戏剧性了,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又何尝指望别人信我。
果然,那陈柏芳在听完之后,哈哈大笑。我也是尴尬的不行,不过比尴尬更让人难受的是,我现在再一次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可谓是刚出虎口又入虎穴。
这陈柏芳在笑完之后,突然将手里的枪收了会来,对我说道:“你可知伏牛山纪云观慧忌道长?”
我一听顿时大喜,连声说道:“认得认得,早在一百多年前都认得,你跟他是什么关系。”情急之下的我也不上什么时间问题说得通说不通了,直接开始问。
“我乃慧忌道长的坐下的十二弟子之一,法号灵溯。”
“那你不在道馆里待着,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危机解除的我,精神瞬间松弛了下来。
“这是师傅给我的任务,让我在这里等一个人。”陈柏芳说道。
“你等的那个人该不会就是我吧?”我问。
“照目前来看,这里还有别人吗?”陈柏芳似笑非笑。我则是再也绷不住了,“我去,那你刚才怎么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吓的我一身冷汗。”
陈柏芳听了慢吞吞的坐回到水井边的一块石头上,说道:“今日非同往日了,在这个时代一切都遭受抵制,尤其是像我这种带颜色背景的人。”
他说的背景我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因为这段儿历史我还是读过的。“问一句,现在到底是什么年份了?还有这里是哪里?”
“你真失忆了?”陈柏芳问道。
“我骗你你干嘛,也并非是全部失去记忆,感觉像是片段性的,失去了很少一部分。”
“好吧,那我现在就给你简单的说一下,现在是1971年,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通灵山,属于福建和广东交界的地区。”
虽然我已经有所准备,但是在听到确定且的信息之后还是感觉有点儿难以置信,在那之后,到底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