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付宸一副想要逃避我追问的样子,最终威胁他:“付宸,我是担心南哥,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如何帮他分担?你要是再不跟我说实话,我现在就挺着肚子去找你,路上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只能赖到付助理的头上。”
他在我的各种威逼下终于跟我说了几句:“太太,对于时代来说以前也经历过大事小情,沪市多少个企业都盯着时代呢,羡慕的有,嫉妒的有,所以被竞争对手盯上都是有可能的,您放心,时总会解决好的。”
“可是现在股市下跌的就已经很厉害了,万一跌倒停牌呢?”
付宸最终说道:“即使停牌,时总也会有办法的,太太,不要再问我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付宸便以最快的速度挂了电话。
我没有在商场上打拼过,我并不知道商场有多险恶,可是一想到时向南这么多年如履薄冰才能有现在的成就,就特别的心疼。
他当年是如何一个人把时代的破烂摊子给做成如今的这番样子,我都无法想象。
可是事态并没有控制住,据说时代有几个股东抛股变现,而且市值蒸发数额巨大,已经超过了上百亿的市值,大有越演愈烈的态势。
我知道这已经不是时向南口中的小事,两件事凑到一起,一不小心,就能瞬间让时代集团垮掉。
我知道这些事如果是有人要针对时代,也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就能扯进去的。
暂且不说医院的事,就时代地产来说,想必一定在时代里有商业内鬼才能让其他地区的分子公司都采购劣质建材。
虽然我不懂从商,但我也知道一定是负责这一块的人有问题,就连我都能想得到,时向南一定也能想得到。
想到这我便坐不住了,想要打电话确认,可是时向南在我面前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而付宸大概现在看到我的电话也会头疼不已。
想来想去,我想到了时歆婷,就算是付宸真的不知道,可时歆婷作为时家的人总不能不知道吧,于是拨了她的电话。
我也不跟她寒暄客气,上来直接开门见山道:“现在流传的传言究竟是不是真的?别让我去问时向南,如果他肯对我说,我怎么可能来找你。”
时歆婷一定明白我的意思,但说话的时候声音却略显的疲惫:“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反正我们没有收购劣质的建材,时向南也不会做这样的事,一定是有人陷害,不是针对时向南本人就是针对时代集团的,树大招风,多少双眼睛盯着时代集团呢。”
那我就更加的疑惑了,究竟是什么人对时代虎视眈眈的做这样的事呢。
我不禁的想到了很久之前时向南被车撞的那次,也是想直接要了他的命。
本来那件事之后就一直没查到究竟是谁做的,现在又出了这么个事,摆明了直接冲着时向南而来的。
“小姑姑,你觉得这一次时代遇到的事情和南哥之前遇到的车祸会是同一个人干的吗?还有时焕杰遭遇的那件事,总觉得这个人就是埋伏在时家的人。”
小姑姑闻言有些震惊:“会是一个人吗?我也没法确定,但是你说的不假,现在股东们都在逼向南退位呢,这个人绝对就是想真正的谋朝篡位。”
她也许是时家的人所以不好猜测,但我不是,我至少应该比时歆婷容易看清。
如果他真的像时歆婷说的那样想要谋朝篡位,那一定是对时代的运作极其的熟悉,应该说是可以决定很多事情的高管职位,毕竟可以掌控着这么多城市房地产采购建材的权利,不然的话根本不可能制造出这样一起完美到无懈可击的生产事故。
最主要的是这个人还得有的是关系,无论是黑的还是白的,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公然的使病人因在医院就诊患上HIV,这么完美的医疗事故,是怎么绕过我们瞒天过海制造出来的呢?
所以只有是时家的人才能跟时代集团和时向南还有时焕杰同时产生利益纠葛。
我不知道时向南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样,但他一定也有所猜测,既然他经历过他爸被人从那么高的位置拽下来,就应该造就有所防备和猜测。
经过一系列的猜测,我只能锁定在一个人的身上。
时赫阳。
细想又觉得不大可能,他那个人在时代集团里那么的不显眼,又对这些业务不怎么感兴趣,最主要他给人的感觉根本就是对经商没任何心思。
可是时向南和时焕杰都纷纷中招,就只有时赫阳安然无恙,我是真的忍不住才将他和这些事联系起来,也许没什么关系只是凑巧,但也许有着不可忽视的关系也说不准呢。
于是我想了想之后开口说道:“小姑姑,时赫阳最近在做什么?”
时歆婷顿了顿:“你怀疑是他?”
“并不是,只是问问,毕竟兄弟三人已经有两个人中招了,他若是一直安然无恙,难道不惹人嫌疑吗?”
时歆婷在电话那头发出嘶的一声:“最近他一直没在沪市,焕杰出了事之后,爷爷就跟向南商量叫赫阳暂时代替焕杰的位置,这几个月一直在国外处理时代在国外的业务呢。”
我的心呐,听她这么一说,顿时觉得有些拔凉。
出事的时候不在沪市,又安全无恙,不惹人怀疑都难啊。
我想这些时向南也一定调查过了,真的希望时代能渡过这个难关。
……
最近一段时间时向南都很疲惫的状态,所以我也尽量让自己不给他添乱,身体上按时检查,不让他分神担心我。
虽然时代地产的事我管不了,不过据说已经很多城市的在建楼盘已经正式的停工,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消耗着金钱,听起来就已经让我心疼,但我们医院的事情我一直在跟进,毕竟作为私立医院,名声和信誉是相当的重要,没有好的名声怎么可能会有患者来到我们医院信任我们呢?
好在医委会经过全面的调查,已经排除了医院方的过错,所以我们报了警,这是对我们医院的污蔑,我们也懂得拿起法律的武器维护自己的权益。
至于患者从哪里感染的HIV,最后还是患者本人在警方的再三询问下,告诉了警方。
实则是自己招、妓惹上的HIV病毒,生怕老婆跟他离婚,所以才会想起此前住院输过血,想要用这样的方式瞒天过海。
天知道这件事究竟还是个巧合还是有人派人故意而为之,只为了给我们的医院造成声誉上的损失,还是不得而知。
虽然表面上这件事已经落了帷幕,但是暗地里,我还是会继续查查,到底幕后是谁在运作。
我的产期越来越近,身子也越来越重,只是我不敢掉以轻心。
我没想到时赫阳会忽然出现在我的生活当中。
这一天我从医院回家的路上,路过了一家婴儿店,无意中看到了一个好看的安抚玩偶,于是我停下脚步,慢慢的走了进去。
玩偶很可爱,做的特别的仿真,就像是熟睡的婴儿一样,漂亮极了。
母婴店里的东西简直是太多,有些让我挑花了眼,尤其是那些小巧的衣服、简直要让我挑花了眼。
虽然不知道男女,但小孩子在我的印象中穿成什么样子都很可爱,索性我选了很多件小衣服。
正在我挑的津津有味的时候,忽然有个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弟媳妇,这个小玩偶很好看,我买给你,送给我的小侄子,等他出生的时候他一定会特别喜欢,我这做叔叔的说什么也得给买个礼物啊。”
我身体微微的僵住了,转身过去看见时赫阳手里正举着一个小小的发光的米老鼠。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如果没有怀疑到他的时候,我想我还能正常的把他当做时向南的哥哥,可此时此刻总觉得他的忽然出现没那么凑巧。
“二哥,从这碰到你,还真的挺巧的。”
时赫阳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着我:“弟妹还想买什么,尽管挑,今天二哥我送你们,怎么样?”
我虽然警觉,但也没表现出来,鉴于此前还要对我行不轨之事,此刻却无所谓的样子站在我面前,我只好淡淡的撇着嘴笑了笑:“二哥不用那么客气,我还是等生下来确定了男孩女孩再来买东西。”
可是时赫阳却根本不管我说的这些,只是一味的往我的购物车里塞满了东西,然后推着车去了前台结账。
我一个大肚子实在不方便在这人多眼杂的地方跟时赫阳互相推搡,所以任由他结了账,将一大兜子的东西摆在我的眼前。
“弟媳的车在哪里,我帮你送到后备箱。”时阳孱孱的笑着。
我总觉得他好像葫芦里卖什么药似的,对我这样低三下四,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什么好事。
“弟媳,在想什么呢?”时赫阳将手搭在我的肩上,然后突然问我。
我不禁的抖了抖,本能的躲开了他的手:“没想什么,真是不好意思,我没开车来,我一个大肚子带着这一兜子的东西实则是不方便,所以二哥的好意我心领了。”
时赫阳就像是非要把这东西送定了,态度坚定道:“上一次冒犯了弟媳妇,我还有些不好意思,送小侄子这些东西就算当做是赔罪了,难道还怪二哥?”
我被他说得,哑口无言的看着他:“额,好吧。”
话刚落,就看到有辆车停在了母婴店门口。
时赫阳居然很绅士的帮我打开店门:“走吧,你没开车,我送你。”
说着就已经将车门打开,一脸看似真诚的样子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