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是朝着时向南的方向飞奔而去。
看到他打着伞站在雨中,感觉那小小的雨伞根本无法庇护他全身,我边帮他擦拭着肩膀我边笑着。
“我有这么好笑?”时向南今天也不吝啬的笑着问我,他一边帮我打开车门,一边帮我拿过包包。
“时先生,我是在笑你怎么能长得这么帅呢,帅的都快要引起人神的共愤了。”我一头扎进副驾驶,调侃着说道。
时向南想来对我这种调侃没什么招架的能力,所以捏了捏我的脸蛋,用着宠溺的语气说道:“淘气。”
说着他便带着我驶离了医院,我告诉时向南,现在要去一趟银行。
他没问我去银行做什么,但我总想什么都跟告诉他,所以最后我告诉了他,离开医院的时候,何广生给了我一把钥匙,叫我去银行的保险柜去取一样应该是他寄存的东西,说是就给我和我姐的。
我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只觉得里面沉甸甸的。
回到车上我径直的放到了后坐上,时向南看了眼盒子,又看了看我:“不打开看看?”
我撇了撇嘴:“不好吧。”
他轻笑了一声,然后准备开车:“好了,不想看就不看,我们去吃饭。”
“时先生今天专程是来接我吃饭的?”我疑惑的看着他。
“你说呢?”
“哈哈,我要吃火锅,冷。”
开车的时候,我的眼睛总是时不时的从后视镜上瞄着那个盒子。
拿到手的时候并没觉得有什么,可是我越来越好奇,尤其是何广生说这个盒子是很早之前就留给我和我姐的。
本来我不太信,但去银行的时候,电脑里登记的信息则是我妈去世那一年,他把这个盒子存了进去。
越想我就越好奇,甚至时向南刚刚跟我说话的时候我都没有反应。
最终时向南慢条斯理的转过头对我说:“想知道那就打开看看,反正这是你的,与其胡思乱想,不如看个明白,嗯?”
我点了点头,吃完饭回到家的时候,我把盒子拿进了书房,甚至连衣服鞋子都没脱,就那样直愣愣的盯着许久。
盒子已经有些旧了,一看就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沉淀,甚至周边有些发黄的迹象。
我还是没有勇气打开,手已经反复的在盒子上停留,却最终又伸了回来。
在车上的时候我还想象过里面装了什么,会不会是信件或者是相册之类值得当时留念的东西。
没打开之前永远不会知道是什么。
最终我还是没有勇气,时向南站在我面前拿起了盒子直接打开。
他盯着里面的东西许久,表情平静极了,然后淡淡的一笑将盒子反手推到我的面前。
“看看吧。”
待我低下头,看到盒子里的竟然是几个小本子,还有一些金银首饰和一张字条。
拿近一看,才发现那几个小本子是过去的银行存折,存折是我妈的名字,字条上写着“密码是你妈的生日。”
要在想来我妈离开家的时候所有的钱财还有她的手饰都没有拿着,我们是净身出户。
原以为何广生铁石心肠,原以为这些都让他给扔了,却不曾想,他竟然还留着这些。
盒子里还有一个日记本,老掉牙犯着黄,甚至里面有些钢笔字迹都已经被阴的有些模糊不堪了。
可是我妈的字我怎么看都是清晰可见。
看了里面的部分内容,不知不觉中眼泪要已经爬满了我的脸,视线早已模糊。
虽然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所有的恩怨在今天也都终结了,可我的心一想到过去的种种,还会不可遏制的疼痛。
我双手已经止不住的撑在了书桌上,颤抖着,忽然被一双大掌搂进了温热的怀里。
时向南抚摸着我的头安慰着我:“想哭就哭出来,别憋着。”
听到她这么说我哭的更加肆无忌惮,甚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抹在了他的外衣上。
这个晚上注定是个不眠之夜,脑子里不停的出现日记本里的内容,大部分都是我妈在面对何广生和沈月辛的那些心酸的日子真实的记录。
我拿着这个日记本坐在窗前坐了很久,只觉得被风吹的脸有些生疼,可能是哭的太久的原因。
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写着:“现在只剩下妍妍和宁宁是我的命,我要为了她们而活,我会带着他们离开这个家,也许有一天当最小的宁宁上了大学长大成人,能够照顾妍妍的时候,我也不想在这悲伤的世界苟延残喘的活着,也许到了那个时候也是我该去了的时候。”
“亲爱的宝贝们,也许在你们会看到这些,但希望你们原谅妈妈的狠心离开,只因妈妈无法走的出来。”
“妈妈永远都爱你们。”
如果早看到会不会就能够及时的挽回妈妈的命?
只怪一切都太晚了,在我眼里,妈妈真的爱我们吗?
也许是吧,至少在没离开我们的时候是的,因为爱才活着。
可也许也没那么爱,可能在她的心里有的更多的是自己,因为她还是为了不让自己痛苦选择了自杀。
最终我用手背抹了一把脸,擦干了眼泪转身躺在床上。
无论自己心里有多难过,也都应该放下了这些,日子终究还是要过的。
第二天一觉醒来雨已经停了,又是一个好晴天,打开窗户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风,真的是感慨春天真的是来了,吹来的风都柔和了不少。
我摁了摁晚上哭红的双眼,洗了洗漱便下楼了。
时向南坐在沙发上,戴着一个金丝边框的眼镜正专心的看着文件。
见我下来,摘了眼镜微微一笑,我喜欢的男人,他做什么都让我喜欢的不得了,就连笑我都觉得他帅极了。
佣人见我下来,给我端了一碗血燕羹,说是补血补气,听我昨晚哭了那么久,所以就煲了汤羹给我。
我接过汤羹,走到时向南面前问他:“怎么了,今天心情好像很好,笑的这么温暖?”
他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我坐下来,我看了看自己鼓鼓的肚子,觉得还是放过时向南的腿,于是在他的身旁坐了下来,搂着他的脖子,下巴枕在了他的肩膀上,扒拉着他硬硬有型的头发。
“有一个消息,你听了应该会开心。”
我眨巴着眼睛怔怔的看着他。
他摸了摸我的头,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有个合适的心脏,昨晚我已经让人去检验,并且和你姐的进行配型了,这次没问题。”
我当即高兴的抚着肚子差点要从沙发上跳起来:“南哥,你没骗我吧?”
“没骗你,是真的,只不过需要等,那个病人已经被医生判了死刑,大概也就剩下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我激动的哽咽着,几乎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时向南把我轻轻的搂住:“可能会赶上你生孩子的时候,撞到一块会手忙脚乱,所以你现在不要让你姐的身体出现什么问题,做好检查,提早做好准备。”
我含着泪猛的点了点头,时向南看着我这个样子又轻轻的笑了笑:“你这样会让别人以为我欺负了自己的老婆,哭了两天了,不许哭了。”
我迅速的抹掉了那些眼泪,靠在时向南的怀里,低低的说道:“南哥,谢谢你,也替我姐谢谢你,这辈子遇见你,是我一辈子幸运的开始。”
时向南也重重的点着头,然后调侃的语气说道:“所以这辈子你都得在我身边。”
当然了,我这辈子才不会离开他。
就在我们两个浓情蜜意的时候,有件事让时代集团大伤元气。
也不得不让我分神去管医院的这些事情。
仁爱医院有三个病人曾经在治疗的过程中感染了HIV病毒。
与此同时,时代地产在国内超过十五个城市在建的楼盘中使用劣质建材,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受损,甚至新交的房子也有墙体开裂的现象。
这两个爆炸性的突发的事件一时间让我们时代地产和医院陷入到巨大的舆论漩涡中,被所有的网民、媒体口诛笔伐,几乎是在沪市造成了巨大的影响,也给时代集团的沪市带来了沉重的一击。
本来时代地产是沪市地产界炙手可热的企业,众多买房的消费者为了购买时代的房子,每每在开盘前一晚上都守在售楼处排号,可这样的新闻一出,消费者拿着购房合同纷纷要求退房,一时间售楼处挤得人满为患。
而医院呢,也好不到哪去,沪市的医疗委员会派人对那件医疗事故进行彻查,经手的所有护士和医生,还有血库中的血液以及手术器材都要进行合理的检查,一时间也是站在了风口浪尖。
医院和地产受到影响,自然会给整个时代集团造成更大的损失。
可是时向南却总是在我面前不肯透漏事态的进展,也总是表现出什么事都没有的状态,虽然他什么都不说,我还是担心不已。
所以我直接给付宸打了个电话,问问他到底知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至少可以从他那里能知道些什么。
只是我问道这个问题的时候,付宸说的都跟时向南是一样的,就像是两个人串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