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送回房间后, 烛台切光忠说他去做晚饭了,还没等我嘱咐他做的清淡点他就径直离开。我一个人坐在桌子前发了一会儿呆,然后用批公文的方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注意力转移的很成功——因为我立刻昏昏欲睡。
这让我想起当年失眠时去看英语单词的事了, 没十分钟, 催眠效果比安眠药还好。
顺便一提, 催眠效果第一好的是物理课的录音, 当老师咬字清晰地说出物体的浮力和体积的关系时, 一种闪电般的感觉击中了我。
哦,是的,那就是睡意。
结果闭上眼不久就做了鲜血淋漓的梦。
我无法睁眼,我看到歌仙的身上在一直冒着血,我被血海淹没了, 冰冷的,粘稠的液体将我浸泡, 让我窒息。
我开始挣扎,开始尖叫。
是山姥切国广唤醒了我。
我看到他的脸后立刻失控地抓住了他的手, 我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 确认着他现在就在我身边。
“切国,切国,切国……”
我害怕,我真的要怕死了。
过了好久, 我感觉自己太失态了, 于是有点不好意思闭上了嘴, 然后松开了他。他的兜帽已经自然而然地垂到了肩上, 露出他灿若金子的头发来,我注意到他的脸上有几道红痕,应该是被我刚刚抓的ORZ。
然后他垂下眸温和地看着我,说道,“我在,主上。”
他这一句话说的,让我想用力抱紧他,或者被他用力抱紧。
正当我要伸出罪恶之手的时候,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端着一碗蔬菜粥烛台切光忠,他瞟了眼我和山姥切国广,然后慢条斯理地开口,“山姥切殿……”
我怕烛台切光忠又说什么嘲讽的话,所以我为了保护山姥切国广,就率先的、铿锵有力地说道,“是我先对他动手动脚的,和他无关!”
“哦。”烛台切光忠冷淡地说道,“所以主上您打算是先吃他还是先吃饭?”
山姥切国广咳嗽出声。
我也有点尴尬,所以顺着烛台切光忠的话,说道,“还是先吃饭吧。”接着我脑一抽,补充了一句,“不吃饭没力气吃他。”
山姥切国广将兜帽往头上一盖,遮住了自己的大半面容。
烛台切光忠惊讶地挑了挑眉,“山姥切殿,没想到你还好这口,我还以为你在床上会更温柔一些对待女性呢。”
我拿起旁边的枕头就往烛台切光忠身上丢。
我的山姥切国广才不是你们那些满脑子开车的家伙们呢,他这么干净可爱,怎么会长GG。……对不起,难道付丧神没有GG已经在我这里成了一个梗吗……
烛台切光忠接到枕头后,表情已经从略微惊讶转变为相当震惊了,“审神者,你这是什么意思!”
啊?连称呼也换了吗?
因为我对他表示了攻击的意思?
但是犯得着这么震惊吗?
我吃了一惊,同时也有些不满,“你不是说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吗?就不能原谅我偶尔的任性吗?”
“您的确很任性。”烛台切光忠说道。
“……有那么夸张吗?”我有点无语。
不爽。生气。本来今天经历的就够多了,脑子里几乎成了一团浆糊,所以我直截了当地这么说:“我今天就任性了怎么着?”
“当然可以。”烛台切光忠一边向我走来一边扯开自己的领带丢到地上,“您是希望我单独一人还是再加上山姥切殿?”
“啥?”我茫然地看着他颇为色气的动作。
山姥切国广则挡在了我面前,“主上不是那个意思。”
“她都对我丢枕头了,还不是那个意思么。”烛台切光忠冷淡地说道,“既然她想要,我就满足她。”
卧槽。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是开往那儿的车我要下车!
“没有人规定丢枕头一定是暗示。”山姥切国广语气平平地说道。
“但按照风俗来说,正常人类都会这样认为吧。”烛台切光忠说完后就沉默了,他也发现了自己话语中的漏洞。
是的,按照风俗,正常人类都会认为女性在卧室里向男性丢枕头是一种直接的性暗示和邀请。
但是他们伟大的主上,是正常人类吗?
僵硬了几秒后,烛台切光忠咬牙切齿地拾起地上的领带往外走。
“噗。”
……嗯?
烛台切光忠黑着脸转过头来,盯着山姥切国广,“山姥切殿,你刚刚绝对笑了吧?”
山姥切国广垂眸,声音低沉,“我只是一介仿品而已,是不会嘲笑同僚的。噗。”
那那个“噗”是从鬼那里传出来的吗!
明明就是山姥切国广你刚刚忍不住笑了啊!而且笑出声了啊!
而且最后一个“噗”是什么鬼啊!我怎么不知道山姥切你有这样的口癖啊!
没想到你是这样一只被被!
烛台切光忠的脸更黑了,于是他直截了当地拂袖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