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布庄掌柜道了声“多谢”,卞惊寒便出了门,也未回客栈,而是去了客栈附近的一家药铺。
管深不是说李襄韵眼疾的药是那个女人抓的吗?
如法炮制,他直接拿了画像问药铺掌柜:“请问昨日,这位姑娘是不是来抓过治疗眼疾失明的药?”
虽没有布庄掌柜那般一眼就识出,但药铺掌柜还是认了出来。
“对,昨日夜里来的,一连买了好几种药,我们都快打烊了,她买个补血养气的药还挑了半天,又是挑药丸颜色,又是挑药丸大小。”
“好几种药?”卞惊寒眸光微微一敛:“哪几种药?”
见他如此问,药铺掌柜就讪讪笑着露出为难的表情:“这个......这个是客人的事,我们就不好随便透露了。”
药铺掌柜的话音刚落,一抹冷硬骤然入手,他垂眸,一锭整银已被塞入自己的手中。
“她是我妻子,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让你讲,便是她让你讲,并无不妥,你且放心讲便是。”
药铺掌柜:“......”
反应了一下他的话,感觉自己像是被饶了进去。
好吧,看在银子的份上。
“那位姑娘先是抓了一副有药方的治疗眼疾失明的药,然后又买了一粒十二个时辰有效的避子药......”
“避子药?”卞惊寒一巴掌拍在柜台上,震得柜台一晃,也吓得药铺掌柜一大跳。
就那么不想怀他的孩子?
卞惊寒脸色瞬间黑得厉害。
不过,转念一想。
自己中了裂迟呢,中了毒之后才跟她做的那事,似乎也的确不能要孩子。
面色稍霁,见药铺掌柜退到了柜台后面,一脸惊恐和戒备地看着他,他才意识过来自己反应有些大。
抬手捏了捏眉心,他硬着嗓子很不自然地道:“相信你能理解一个丈夫听到妻子买这种药时的心情。”
药铺掌柜眼睫颤了颤,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的确,完全可以理解。
“咳,”卞惊寒清清喉咙:“你不是说她买了好几种药吗?还有呢?”
“还有就是我方才说的挑来挑去挑了半天的补血养气的药,再还有......”稍显犹豫,顿了顿,才接着道:“还有就是可以让无论是中毒之人,还是大病之人,脉象暂时呈现正常假象的药。”
卞惊寒一震。
心里对整件事的猜想越发的清明,他蓦地想起什么,抬眸:“请问能不能给我看一下她最终挑去的补血养气的药丸是哪样的?”
“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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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墙碧瓦、绿柳环绕、朱门楹柱、灯笼高悬。
显贵气派的院落外,粗壮的老梧桐树上,弦音站在树杈上,颤颤巍巍惦着脚尖,一手紧紧扶着边上的树枝,一手去够挂在更高枝头的一枚七彩风筝,却怎么也够不着,就差那么一点点。
当然要差那么一点点,因为取风筝只是假象,她真正的目的是,借此站得高望得远,能清楚地看到高墙院落里面。
院子里下人们忙来忙去,打水的、洗衣的、浇花的、晒药的、挑药拣药的......
独独没有她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