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不是嚷嚷着要回家?怎么现在推到我的身上了?”态度很不友好的梅落无所谓的耸耸肩,根本就没有回头看,直接提着衣服闪进了卫生间。
几分钟后,
刚刚还是一身休闲家居服的梅落,此时换上了一身宝蓝色的小晚礼,裙子微短,刚刚到膝,露出长长的白皙的大腿,性|感美丽,惹人诱|惑。
楚嘉树恼怒的看了她一眼,那双长腿,笔直,秀丽,如截白白的莲藕刚刚从水面上采下来,是那样的耀眼夺目,让卧室里的各种颜色瞬是失去了光泽,甚至连白炽灯都跟着暗了下来。
他呆呆的注视着她,下意识的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不可否认,梅落任何时候都是漂亮的。
下一秒,
感觉到身上有一股刺刺的目光的时候,她猛的抬头,就发现了楚嘉树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的时候,脸微微一红,娇艳的脸上绽出一丝笑容,
“楚嘉树,按说,你也应该也有审美疲劳了,在片子里我们都有过激|情|戏,你还摸|过我的大腿……”
迅速的收回巴巴的视线,楚嘉树给自己找台阶下,故作一脸的不卑不亢,“那是导演让摸的,又不是我自己愿的,再说又中剧本要求么?”
“是不是摸了?”她咄咄逼人的走到他的近前,眼角扫过他额头上的伤,白色的纱布将脑袋包裹了一圈,中间还有一点殷殷的血迹渗出来,她嫣红的唇瓣一颤,然后又迅速的别开目光,“我记得,你还说就当摸个白萝卜。”
一股淡淡的盏菊香飘过来,温馨好闻,像缕薄薄的烟雾缠绕在他的周围,将他整个人绕了起来,犹如置身于一片仙境之中,薄纱轻盈,悄悄而至。
有些恍神。
“楚嘉树!”梅落一字一顿的声音如刺般的将他的思绪在那一片如梦如幻的世界里警醒。他缓缓的抬起头,眼光微挑,桃花眼闪动着一丝微冷的神情,“反正又不是没有摸过。”然后扭过身说不再说话。
屋子的温度渐渐冷却下来。
梅落却是大方的一转身,脚步缓缓的朝着楼下走去。
还没有走到楼下,当她穿着这条蓝色的小礼服出现在二楼楼梯上的时候,黎思远的目光就微微侧过来,对上那一道遗世独立的身影,黑瀑如丝的秀发,干净纯洁的肌肤,淡淡的妆容,水波横动的眼睛,灵动的注视着楼下。
蓝色的小裙衬得她的肌肤更白,如雪般莹润,如玉般清透,她扶着楼梯扶手缓缓而立,突然间像一朵最美的新莲绽放在他的眼前。
黎思远握着水杯的手微微一紧,他年过四十,身家数亿,作为商业巨子出入各大场合,当然免不了接触各色美女,他的眼光是极为挑剔的,可是梅落却在一群众芳里脱颖而出,不只是漂亮,那一种遗世独立的气质深深的吸引了她。
有明媚,有思想,还有灵动,更重要的是她的眼睛里有一丝浓浓的忧郁,想让他探究她倒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他待优雅的梅落快要走到一楼楼梯口的时候,很儒雅的起身,眸色漆黑幽遂,“梅落,你今天很漂亮。”
“谢谢。”她大方的望着他一眼,那一双猫眼里的灵光像是掺杂了太多的水珠,竟然在灯光下丝丝的闪动着宝石般的光泽,熠熠生光。
“黎总,我们可以一起走吗?”她依旧温柔的声音。
“好。”
可是这一道声音飘到二楼卧室的时候,却是如刺扎在楚嘉树的脸上,身上,心里。这个无情的女人,真是六月的雨,说变就变,没有一点人情味,难道三次睡过,都成了摆设?
楚嘉树十分的恼怒。
双手盖上被子就开始大睡,可是睡了近一天一夜了,他也睡不着,气哄哄的盯着窗外的风儿忽愣愣的吹过干枯的树枝,响起十分烦燥的声音,正在他还偏腿就要下床的时候,听到下人的一声惊叫。
“小姐,你不能穿鞋,你的脚流血了。”
这一声尖叫,不仅一楼的人听到了,连同二楼的楚嘉树也听到了,他不禁立刻停止了接下来的动作。
“没有事,小问题。”梅落的表情淡淡的,并没有什么反应,她感觉一点也不疼,这一点痛,根本比不上胸口痛的万分之一。
看着梅落无所谓的表情,黎思远不禁担忧的皱着眉头,上前仔细低头察看之后,很郑重的声音,“你想吃什么,我去叫外卖,就别出去了。”
“好。”梅落并没有做更多的争辩,眼中有一层茫然的东西填补那一片灰白,确切的说是遮住了。
那双脚是昨天晚上赤着脚跑出门外的结果,当时她太心急了,连鞋也没有穿,再说又是晚上,院子看不太清,正好当天有一个下人打破一个盘子,落了一块瓷片在地上……
晚饭没有吃成。
黎思远呆了不久,就离开了,告诉她有事给自己来电,毕竟在这里再呆下去也不太方便。
下人打电话叫来了家族医生再次处理了一下,然后梅落就乖乖的躺在二楼的一间客房里,她刚刚躺下就听到门响了,以为是下人过来送东西,她闭着眼睛,疲倦的声音,“东西搁桌上吧。”
几秒后,
她却没有听到任何反应,不觉的拉开床边的台灯,扭过头去,发现楚嘉树正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望着自己,手中端着一杯水。
僵持了一秒,她双肘撑着自己的身子坐起来,眸光比刚才的无视与自然,温和了不少,“你是病号,让他们送就好。”
“怎么受得伤?”他大步向前几步,将杯子放在她床边的柜子上,弯着身子,一双漆色如墨的眸子凝着她,一动不动,好像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被他盯得有些发毛,梅落不得不转过脸,留下一片无辜的后脑勺,风轻云淡着,“我不小心踩的。”声音很低。
可楚嘉树却听了一个清楚,几分责怨的声音,“受了伤,为什么不说?”
“难道小小的磕磕碰碰都要告诉别人。”她根本不想小题大做。
“流了那么多血,还是小事?”楚嘉树非常气恼的声音,她听出来,他气什么,不过是自己刚才呛了他而已。
“嘉树,你赶紧去休息吧,不要管我。”她呆呆的凝着天花板,想起上次听到的话,“再说,你的心已经失落了五年,以后的日子你想让它一直失落吗?”
她和他和平共处的时候,她会唤他的名字,不加姓。
想过,要学会忘记。
时间不是一把感情的最好处剑吗,她相信自己的感情丝线也会被这把利剑斩得一丝不剩,总有那么一天,自己的心里干干净净,再也没有羁绊。
忽然间,一道迫人的黑影黑压压的笼了下来,梅落感觉到一种压迫感油然而生,就要她刚刚回过神的时候,一抹好闻的味道涌进了自己的鼻翼,一抹独属于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
猛的抬眼,借着幽间的台灯,她发现他已到走到自己的床前,弯身,不由分说的抬起她的双手仔细的察看,动作十分的温柔,可是梅落还是被这措手不及的行为给震到了,她微微的低呼声,“楚嘉树你干什么?”
蹲下身子,他小心翼翼的双手捧着她的脚,温柔得不像话的声音,“还疼吗。”声音弥漫着沙哑,低沉,一个字一个字的落进梅落的心里,像是水珠,湿湿润润的,滋养了心田,她感觉胸口不再堵上。
又像是珍珠,一颗颗砸在心湖里,掀起阵阵涟漪。
她想,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