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
“老板,陆小姐出狱后昏倒在街上被沈钧送进了医院,昨天已经登上去西藏的客车走了,接下来,还用关注她吗?”阿张站在陆温年面前面无表情说道。
“下去吧!”陆温年喃喃道。随后又想起今早的新闻,不确定的问道:“去西藏?昨天走的?”
阿张停住脚步,如实答应了声“是”。
嗡
陆温年脑子里有根弦一下子就断了,他站起身,手指着阿张大吼道:“去查!查清楚陆潇到底有没有上车!”
“老板,确实上了,我亲眼看见的。”阿张对陆温年的怒火不明所以,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出去。”
陆温年低低吼道。
阿张拉上门就离开了。
陆潇上车了,她、死了?
陆温年呆呆坐在椅子上,手脚发软起来。
这算什么?之前想做郭太太,现在直接就离开了?
陆温年红了眼,想起陆潇小时候被接进陆家,倔强而敏感的模样,就像只脆弱的小兔子。她生命力那么强,怎么会说死就死了呢?
啪
陆温年心头闷得慌,一股脑就将桌子上的东西挥向地下。
看着地上一片狼藉,男人闭眼时,眼泪就掉在了尘埃里。
……
一年后
“温年,你还不回来吗?”
于乔望着视频中的男子笑撵如花,柔声问道。
“明天到,我还有事,就这样吧!”
男人冷着脸说完,便率先挂断了视频。
视频被挂断,于乔再没有半分温婉模样。哼!自从知道陆潇死了,陆温年就变成了一座冰山,自己曾经提过,为陆潇举办个葬礼,可陆温年却一句话也不说。他变得冷酷,商业头脑却更加清醒。自己手里就握着陆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其余的,却是想都别想!
难道,真的要和他结婚吗?万一陆温年出事死了,股份就都落到自己身上了……
于乔垂眸,郭毅已经不在了,自己还要股份做什么呢?
可他心心念念那么多年,自己不为了完成他的愿望而活着,人生还有什么意思呢?
……
机场
“老板,商场最近杀出一匹黑马,叫什么慕潇,我们想要拿到城东的地皮,只怕有些困难。”
“阿张,一定要拿下!比我们的预算高一点都行!那块地皮,我势在……”
“哎呀!”
下了飞机,陆温年就忙着打电话,一时不防竟是撞到了人,他收起手机,蹲下身就要搀扶女人,却在看见那一张脸时,变了模样。
“路、潇,陆潇!”陆温年眼底闪过惊喜,他紧紧攥着女人的手不放,就像个要糖果的孩子。
女人眼中闪过迟疑,动了动唇还没说话,身后就有人呼唤着。
“慕总!您没事吧?”来人将陆温年一把推开,急急问道。
女人摆摆手,在簇拥下离开了。
陆温年伸着手,一脸难以置信,弄错了吗?世上怎么会有那么相似的人呢?
女人坐在车里,捂着胸口,手脚开始发软。
陆温年,我回来了。
没错,她就是陆潇,客车失事,她却没死,被当地人送进医院。稍好些,给一位重病的老人捐了血,却阴差阳错找到自己的亲生母亲,原来当年竞争对手将她掳去丢在了孤儿院外,才导致她二十四年未能与家人相聚。
老人不久于世,将积蓄全给了她。她也改了姓,唯一可惜的,就是找到亲生母亲,也没多少欢聚时光了。
看到陆温年的刹那,慕潇心里是激动的,但更多的,却是忐忑。
陆温年,会希望见到自己吗?
“慕总,我们还要半个小时才回到拍卖场,您可以休息一会儿。”
助理小王讨好说道,陆潇思绪被打断,点点头便闭上了眼。
拍卖场
“老板,拍卖已经进行一会儿了。”阿张对着陆温年毕恭毕敬说道。
“知道了。”
男人点点头,便大步迈进拍卖场。
“五百万第一次,五百万第二次,五百万第……”
“八百万。”
拍卖手举着小锤正要落实,听见有人喊八百万,诧异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就城东的地皮,有人出到五百万已经算高价了,八百万,早已远远超出它的商业价值了……见来人是陆温年,他投去崇拜的一眼,商场上的常胜将军,创造了无数的奇迹,他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陆温年说完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见拍卖手呆呆望着自己,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
拍卖手如梦初醒,正要开口,又有一道清丽的声音传来。
“一千万。”
全场沸腾了,拍卖手也激动不已,说不定今晚就能创造自己职业生涯的奇迹!
随着声音出现的,是一张明媚的脸,巧夺天工的五官引人赞叹,特别是那双小鹿一样的眼睛,像是能望到人心底……
陆温年却是全身一震,她、是、陆潇吗?要是不是,世界上又怎么会有那么相似的人呢?
“一千万第一次!一千万第二次!一千万第三次!成交!”拍卖手激动的喊着。
女人满意的点点头,转身便出去了。
“老板!”阿张在一旁喊道。
陆温年反应过来,城东的地皮早已落锤下音了。望着女人的背影,他生出一股触动,拔脚便追了出去。
陆潇,不,该是慕潇,见到陆温年,心底还是忍不住生出欢呼雀跃的小情绪,难以面对他的目光,索性直接没看他,出了拍卖场,她只感觉全身的力气都用光了。这次回来,真的是对的吗?可是城东的地皮,她是一定要要的!那里承载了她童年里最阳光的记忆,她要留着它,那是自己心底的慰藉。
风轻轻吹,吹乱了耳边的碎发,慕潇拿手拨拨头发,回眸间,便看见陆温年站在身后不远处。
“陆潇,不,慕小姐。”陆温年追出来,便看见女人拨弄头发的样子,和自己记忆中的某个人是那么相像,下意识便唤出了那人的名字,反应过来,又急急纠正道。
慕潇听见再次从陆温年口中唤出这个名字,心中一紧,酸涩满的就像要溢出来一样,他和于乔的消息时常登上娱乐周刊,媒体每每都用陆太太称呼于乔,想必,好事将近了吧!她垂眸,不轻不重的应了声“是”。
陆温年没错过女人眼里的忧伤,竟是觉得手脚都没地方放,他头一次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紧紧观察着女人神色,犹豫问道:“慕小姐,我们是不是见过?”
陆潇压下心头酸涩,扬起脸挤出一个笑,“没有,我们从未见过。”
陆温年,爱你太伤了,就做个陌生人吧!
她低下头弯腰钻进了车子里。
陆温年怔怔看着车子离开,失望就像春天疯长的野草。
不是她。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