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

陆温年这几个月忙碌着,把一年该出的差都出完了,似乎只要一闲下来,就会想到陆潇,他就那么愤怒!

于乔端着咖啡走进来,看着男人不耐的神色,佯装善解人意开口道:“要不我托托关系,去看看潇潇?”

陆温年一愣,却想到陆潇为了那个男人难受忏悔,心中憋屈的厉害,好半响,才冷冷说道:“不用了,她要忏悔,我们别管她!”

于乔眼底划过笑意,不过片刻,又恢复了平静。

郭毅,你的东西我会帮你夺过来,伤害你的人,我也会让她付出代价!陆温年要是知道陆潇上赶着给人做老婆,还会把股份给她吗?我一定要看着她卑贱如泥的样子!

于乔眼里闪过寒光,嘴角挂着诡异的笑。

……

陆潇在监狱里过了一年,阿满再也没惹过她,倒是有群人,总是找她的麻烦,陆潇双拳难敌四手,总是被打的鼻青脸肿,她试探着,也知道那群人都是于乔收买好的,只要做好了事,每个人出狱后都能拿到一套房子。

呵!陆潇忍着,就算全身上下再也没有一块好皮肤,四周再没人敢跟她说话,就算度日如年,可只有一年了,不是吗?

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被逼着签下文件,文件上明明白白写着,陆潇心中愧疚,自愿与郭毅结成夫妻,恳请在监狱外的舅舅帮助……

想到陆温年会看到这份文件,陆潇握紧了拳头,忍受着一群人的拳打脚踢,就是不肯松口,直到被打的趴在地上起不来,她把手死死缩在衣服里,不肯露出来。

“妈的”为首的女人没了耐心,招招手,一群人围上来,掰开陆潇的手指,强硬地逼着她按了手印签了字,最后才拿着东西满意的扬长而去。

陆潇最后被狱警抬到了宿舍,在床上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陆温年看到了,会失望吗?还是根本不在乎呢?

那一次,陆潇半个月才能下地。

……

陆家

“温年,你说怎么办呢?潇潇也是死心眼,怎么能给一个死人做老婆呢!”于乔望着陆温年攥紧的拳头,火上浇油道。

陆温年抓紧了文件,小小的一张纸上,陆潇的签字是那么晃眼!

陆潇,进去了一年多,情愿给一个死人做老婆,也不肯写封信出来给自己吗?

气血涌上来,陆温年强压下喉头腥甜,冷冷说道:“她既然愿意,那就成全她!”

于乔在身后笑弯了眉眼,陆潇,你还有什么资本呢?你最爱的男人不信你,你可不可悲?不过你放心,郭毅的妻子只能是自己,你有什么资格呢?

于乔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陆温年打开抽屉,看着曾经被自己摔坏的手机,他半响不说话。

曾经那么缠着自己的陆潇,现在情愿变成别人的老婆!

脑子里总是浮现出她酡红着一张脸躺在自己身下的情景,心里便觉得闷得慌。陆温年攥紧四分五裂的手机,还是打通了内线,一小会儿,阿张进来了。

“把手机拿去修修。”他把手机递过去,云淡风轻说道。

阿张接过,诧异的睁大了眼,摔成这样,还能修好?他拿着手机,硬着头皮说道:“老板,都烂成这样了……”

“拿去吧,修不好就算了。”

阿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温年打断了。

阿张看着男人眉间染上了不耐,极有眼色的下去了。

一周后

“陆潇今天出狱?”埋首在电脑桌面前的陆温年突然抬起头问道。

于乔一愣,随即点点头,不自然开口道:“是啊,不如我们去接她?”

陆温年眸光闪烁,再次见面,难道叫她郭太太吗?她那么爱钱,自己往她银行卡里打了那么多钱,陆潇还会想见自己吗?他嘲讽笑笑,摇了摇头。

于乔眼中闪过怨恨,陆潇,现在你就出来了,真是不公平呢……

……

临出狱的一个月,那群人越发肆无忌惮了,陆潇和她们动手,被打的三天下不来床。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宿舍的人都捡着好话劝慰她,陆潇笑笑,自己的一生都像个笑话,拼尽全力去爱一个人,可最后得到的,却是一身的伤。

不管怎么样,日子总的过得。陆潇的生活,总得继续下去了。

转眼就到了出狱,她背着小包,身上穿着进来时的衣服,一个人站在马路边,秋风吹过,带起一地落叶,陆潇只觉得刻骨的冷。

又是秋天,两年过去了,真好!

她站在街口,望着宽阔的马路,竟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哪里才能算是她的家呢?

路旁有自动取款器,陆潇掏出银行卡插上去,余额显示有八百万。

钱是陆温年打进去的?陆潇苦涩笑笑,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她来到市中心买了衣服换上,便订了第二天去西藏的车票。

提着衣服走在街上,人流如潮,繁华热闹,陆潇却觉得自己心口喘不上气来,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人群引起躁动,人们围在陆潇身边,却没人敢去扶她。沈钧低头走着,路过的时候吓了一跳,这是、陆潇!

他一个健步上前,抱起陆潇就往最近的医院跑去。

一番检查之后。

“你是她丈夫吧?她没事,就是有点低血糖。病人全身青紫,家暴可是不好的!”医生盯着沈钧,意味深长说道。

沈钧愣住,半响说不出话来。医生没好气瞪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她过得不好?怎么会呢?陆氏千金,陆温年那么在乎她,中间出了什么事情吗?沈钧皱眉,看来得查查清楚。

他一步步走进病房,陆潇已经清醒了,气氛有些尴尬,最后还是陆潇开口道了声“谢谢”。

“不用。”沈钧苦涩说道。陆潇礼貌而又疏离,眼神不起一丝波澜,一身的伤,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陆潇道完谢便躺下了,沈钧看着病床上那道纤细的背影,转身出了门外守着。

陆潇安心睡了一夜,第二天大早起床,沈钧还守在病房外,卷着腿睡着了。她叹口气,大步朝外走去。

打车到了车站,已经有喇叭通知去西藏的上车时间到了。陆潇眷恋的看一眼这座城市,再见了,陆温年。大概此生都不会回来了。

她闭眼,流下一滴眼泪在风中,而后毅然决然的上了车。

……

新闻报道

“昨日浦西到西藏的客车失事,导致全车死亡,具体失事原因,警方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陆温年吃完早餐,便关掉了电视,抹抹嘴,就驱车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