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我不稀罕这玩意(1/1)

一人忙不迭地打开烟盒,亲自递上一根,“可是凌将军,这是警方的事,咱们不能掺和进去。”

“他险些撞到了我的人,我想我的理智不容许我再冷静下去。”凌少军吐出一口烟圈,他很少抽烟,几乎不抽,他不喜欢尼古丁的味道,甚至嫌弃,然而此刻他烦躁得想要舒意一下。

“就算是这样,我们作为军人不能插手警方的事,咱们也不能——”

“知道我现在最后悔什么吗?明明可以给她一个与世无争的生活,却偏要带着她进入枪林弹雨之中。”凌少军抖了抖烟灰,“都说我们军人理所应当为国为民,也是,我们的存在意义是什么?只要有一口气,就得继续扛着枪冲上去。”

“凌将军,您这是怎么了?”两名军官只听闻凌少军如何铁血无情却从未见过他如现在这般感性。

显然是被吓着了。

凌少军熄灭烟头,“有试过在生死边缘游走的痛吗?”

两人摇头。

“他危害了不该危害的人,我打他这点痛算什么?他永远没有试过我们身上的伤痕,永远不知道军人的意义是什么,是无畏无惧,还是义不容辞?或者是天经地义的保护他们?”凌少军站起身。

两人同样站起身。

“一个人安稳久了,就忘了长久以来保护他们的人是如何的在逆境中留着这口气回来的。”

“凌将军,我们很明白您的心情,可是规矩就是规矩,咱们不能和平民百姓怄气,您的一拳头是可以打死人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叹口气。

凌少军点头,“我接受上级处罚,如果没有别的话问了,我想我可以回去了。”

“等等,凌将军,您真的不愿意去道歉?”

凌少军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咳咳,咱们得放下私人恩怨,您马上就要升回大将了,您闹出这样一档子事,这军衔调令怕是要无限期顺延后了。”

“随便,我不稀罕这玩意儿。”凌少军径直走出审讯室。

“……”两人面面相觑一番,这玩意儿不稀罕?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啊,这可是身份的象征,荣耀的象征啊。

凌少军大步走出大厅,夜色之下,空气骤降,他紧了紧衣服,只消一眼就看见了大树下来来回回跺着脚蹦跶着两个小蹄子的身影。

果然不是一个听话的丫头。

“靳蕾。”凌少军喊了一声。

靳蕾闻声回过头,见到熟悉的人,迫不及待的跑了过来,“凌少军,你没事了吧?”

凌少军脱下衣服搭在她的身上,“你知道违抗军令的后果是什么吗?”

靳蕾挠了挠后脑勺,“我刚刚才过来。”

凌少军握上她冰凉的双手,知道她在撒着善意的谎言,这丫头其实一直都等在这里,“没事了,回去吧。”

靳蕾侧着脑袋看了他一眼,“你刚刚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他欺负你了。”

靳蕾低头浅笑,“可是他没有欺负我啊。”

“潜在的欺负也不行。”凌少军顺手招了一辆计程车。

靳蕾思虑一番,“那你也不能打人啊,你差点把他打死了。”

“不是还吊着一口气吗?你放心我知道分寸,打不死他的。”

靳蕾紧紧的攥着他的手掌,“你会不会受到处分?”

“那些不过都是身外之物。不是说吃晚饭吗?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凌少军看着街区两侧的餐馆,“就在这里随便吃一点。”

餐厅里暖气开的很足,凌少军刻意选了角落位置。

靳蕾脱下外套,坐在凳子上,倒上两杯水,“你想吃什么?”

“我听你的。”

靳蕾翻了翻菜单,“要不吃竹筒饭?”

“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凌少军,你这样像变了一个人。”靳蕾掩嘴一笑。

凌少军双手重叠搭在下巴上,不明道,“变成什么样了?”

“倒是像极了一个无赖。”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你觉得呢?”靳蕾眼里满满的都是星星,好像特别特别亮。

凌少军轻轻地戳了戳她的鼻子,“我现在不惩罚你,以后有的是机会惩罚你。”

靳蕾情不自禁地红了脸,“您就不怕我越来越无法无天?”

“就想把你宠成那样。”凌少军抬眸,却眼尖地看到靳蕾身后那一辆熟悉的车子。

凌一翰从车里走了出来,进入餐馆。

凌一翰看了看靳蕾,轻声地问道,“听说你到T国采访受了枪伤,因为情况紧急军部有事要处理我也没有来得及到医院里问候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靳蕾站直了身体,“长官,我已经完全痊愈了。”

凌一翰拍了拍靳蕾的肩膀,笑了笑,“果然有我们凌家的硬骨风范,年轻人就是这点好,恢复力不错。”

凌少军打开竹筒饭,拿出筷子放在桌边,“吃吧。”

“这是还没有吃饭?”凌一翰坐在凳子一侧,“本来我是准备来教训你一顿的,不过想着你奶奶给我说过的事,我觉得你情绪暴躁也是应该的。”

“奶奶给您说了什么事?”凌少军仔细的回忆了一番之前奶奶那讳莫如深的微笑,突然间心生一种不祥预感。

“一个男人沉默久了在特别渴望之前难免会心烦意乱,这点我很清楚。”凌一翰脸上的笑容越发难以掩饰,他再道,“但是你得给足时间让人家姑娘想清楚,毕竟那是人生大事。”

“啪。”凌少军放下筷子,刻意的制造了一点声响。

靳蕾本能地顿了顿吃饭的动作,下意识地看向凌少军。

凌少军站起身,“父亲,我们借一步相谈。”

“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好借一步。”凌一翰不以为意的放下茶杯,“男人嘛,在遇到心仪女人的时候,是会自乱阵脚,再者得束缚自己的身体,理所应当会烦躁不安,我懂我都懂。”

“父亲,我说了,借一步说话。”凌少军先行走出餐厅。

凌一翰看了一眼有些糊涂的靳蕾,和颜悦色道,“你多吃一点,这孩子太骄傲了,一直以来都是这油盐不进的性子,别说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承认错吴,就算割了他几刀也不见得他会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