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在这里。”白婕扶着她,小心的喂她,“你再不醒来,我都要疯了。”
安笒看了看房间只有白婕一个人,挣扎着坐起来:“白婕,送我去机场,快!”
“小笒!”白婕急急的拦住她,“医生说你身体很虚弱。”
安笒握住白婕的胳膊:“算我求你。”
当飞机在盘旋着飞在医院上空,安笒紧绷的弦才慢慢送下来,她冲慕天翼笑了笑:“谢谢你。”
白婕订不到飞机票,她情急之下打电话给慕天翼,没想到他竟然开着直升飞机过来。
“你先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慕天翼道。
白婕扯了扯毯子裹住安笒,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看着外面的白云朵朵,眼神复杂。
她知道安振的担心有道理,可还是没办法拒绝安笒,而且她也有自己的私心,不知道余弦怎么样了。
下午六点,飞机降落在三亚,慕天翼刚送她们到酒店,阿炎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老大,雇佣兵团的人在四处找你,你小心。”
见慕天翼脸色骤变,安笒皱眉:“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有事情要马上去处理。”慕天翼沉思片刻,缓缓道,“我让铃铛过来陪你们一起。”
雇佣兵团的人在四处找他,继续留在安笒身边,只能给她带来危险,所以还是暂时分开比较好一些。
折腾了一天,白婕躺在床上睡着了,安笒却丝毫没有睡意,她披了外套站在窗口,看到外面一个熟悉的身影,心脏漏跳一拍,顾不得叫醒白婕,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庭深是你吗?”她急匆匆的跑到酒店钱的广场,朝着那个模糊的人影奔去。
霍庭深脚步一顿,回头的瞬间,熟悉的柔软已经扑进怀里。
“我要担心死了。”安笒捶打着霍庭深的肩膀,“你怎么这么久都没消息?”
霍庭深抱着安笒,皱了皱眉头:“又瘦了。”
“我想你。”
夜色沉沉,霍庭深带着安笒快速离开广场,上了一辆汽车,司机正式是余弦。
“白婕也来了。”安笒不好意思的抹了一把眼睛,赶紧的告诉他,“不过她这会儿正在酒店睡觉。”
余弦看了一眼酒店的方向,眼神温柔:“让她好好休息。”
“给你五分钟时间,带你的女人下来。”霍庭深沉声道。
“谢谢少爷!”
余弦推门而去的瞬间,霍庭深捧着安笒的脸深深吻了下去。
“怎么瘦的这么厉害?”他皱眉检查怀里的人,嘴里还嘟囔着,“抱着都是骨头。”
安笒按住他的手:“我担心你吃不下饭。”
“对不起。”霍庭深将人重新抱紧怀里,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勒的安笒有些疼,但是她没有开口,只希望他可以抱的紧一些再紧一些。
这种感觉真实的让人踏实。
余弦带了白婕回来,一行四个人迅速离开,停在了郊外的一栋别墅。
“乖乖躺床上,不许乱动。”霍庭深黑着脸教训。
来时的路上,白婕已经将安笒发高烧昏迷不醒的事情全盘托出,所以现在安笒被拘禁在了床上。
“已经好了。”安笒冲着霍庭深干笑,伸手去拉他的手贴在自己额头上,“不信你摸摸,不烧了吧?”
这人变脸比翻书都快,好端端的忽然就生气了。
“喝水、吃药。”霍庭深黑着脸。
安笒看了看药片又看了看霍庭深,眼睛鼻子一酸,翻身躺在床上,背对着霍庭深,肩膀剧烈的颤抖起来,哽咽道:“你对我凶。”
生病的人原本就脆弱,加上之前安笒一直生活在担惊受怕中,这会儿情绪爆发,眼泪像是不要钱似的,“吧嗒吧嗒”的直往下掉。
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受,从最开始的抽泣,到最后索性大哭起来。
“我不吃药,你让我烧成傻子好了。”安笒咬着被子赌气。
霍庭深叹了口气,坐在床边,扯了扯床单,安笒没反应,他皱着眉头将人连着被子抱进怀里,抽了纸巾温柔的擦掉安笒的眼泪。
“我还没说什么,你就哭成了小花猫。”他怜惜的亲了亲她的额头,“这边很危险,我怕你受伤。”
安笒抢过纸巾,用力擦了擦眼睛,瞪着霍庭深:“药!”
霍庭深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小妻子的吩咐,将白婕带来的药片送到她嘴边,又拿了水送下去。
“我会好好吃药、好好照顾自己。”安笒咬咬嘴唇,扑进霍庭深怀里,抱着她的腰肢恳求道,“别让我走。”
她不会让自己生病不会让自己受伤,只要让她留在他身边。
每天看着他,她才觉得安心。
“好。”霍庭深低头亲安笒的额头,无比怜惜的吻从眼睛慢慢下移,最后落在她两边嫣红的唇瓣上,轻轻吻下去,还有苦苦的药味。
“不行!”安笒一把退开霍庭深,捂住自己的嘴巴,支吾不清道,“会……传染。”
霍庭深一怔接着大笑起来,揉揉小妻子的脑袋将安笒搂进怀里。
这些天,他也很想她,担心她没有自己的消息会着急。
不过小笒来了,他必须加快计划,尽快结束这边的事情。
安笒翻身躺在床上,双手托着下巴,幽幽的叹了口气:“这下,爸爸肯定要生气了。”
“私奔毕竟要付出代价的。”霍庭深笑道,在安笒看不到的角度,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试探道,“不如我们不回去了。”
即使抛下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他也能给小笒一份安稳的生活。
“不行!”安笒脑袋摇晃的像是拨浪鼓一样,扯着霍庭深的胳膊讨好的笑道,“我们回去真诚的和爸爸道歉,他一定会原谅我的,老头儿可能是被安媛的事儿刺激到了、说不定等我们回去已经缓冲好了……”
霍庭深摸着安笒的头发:“你说的对。”
吃过感冒药,安笒靠在霍庭深怀里沉沉的睡过去,即使睡着了,手里还抱着他的一条胳膊。
“咚咚——”余弦急切的敲门,“少爷,他们的人来了。”
霍庭深去开门,安笒睁开眼赶紧下床上穿上鞋子,敏感的察觉到空气里的紧张。
“多少?”霍庭深看了一眼窗外,“谁带人过来的?”
余弦沉声道:“大概有五十六个人,福叔亲自来的。”
“福叔?他不是……”安笒诧异的看向霍庭深,恨恨的咬牙,“叛徒。”
“你们两个呆在这里不要出声。”霍庭深抬手按下墙壁上的一个开关,奢华的墙壁满满移开,露出一间密室,“进去。”
密室里有灯、有床,甚至有一个很大的冰箱,打开里面都是安笒喜欢的食物,她心里忽然生出十分不好的感觉。
“我要出去。”安笒急切道。
白婕拉住她的胳膊,眼圈泛红却仍旧强装淡定:“小笒,别去。”
“你知道什么?”安笒感觉到白婕的手在打颤。
“拿着这个令牌去一个地方。”白婕将一块圆形令牌放在安笒手里,“这是我们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
安笒一根根收紧手指,令牌的边缘硌的掌心疼。
半个小时之后,安笒和白婕小心的离开密室,看了一眼窗外,黑漆漆的没有一个人影,两人眼神迅速黯淡下来。
“我们快走吧。”安笒深吸一口气,冲着白婕笑了笑,“他们一定会没事儿的。”
霍庭深是最厉害的,是她认定的盖世英雄,他处理好木家的叛徒很快就能回来。
“好。”
白婕打开门脸色骤变,连连后退两步,吴越带着人站在门口,打量着房间里的两人:“你们果然在这里。”
“你要做什么?”安笒率先将白婕护在身后。
吴越靠在门口眯了眯眼睛:“当然是来接你。”
“庭深很快就会回来。”安笒防备的盯着他,抓起桌上的酒瓶横在手里,“你赶紧离开这里。”
吴越眯了眯眼睛,挥挥手,十几个保镖齐刷刷的进来,在房间里站成两排,阴森森的气息迅速弥漫了整个房间。
“他不会回来了。”吴越手指在旁边的桌上敲了敲,眯了眯眼睛,“你可以选择,跟我走或者被我抓走?”
“放了她。”安笒指着白婕,“她只是我的朋友陪我来这边,和所有的事情都没关系。”
吴越皱了眉头:“我不喜欢别人跟我讲条件。”
安笒眸子一沉,拿着酒瓶朝着墙上用力一撞,“咔嚓”之后,玻璃渣子落了一地,她以极快的速度将酒瓶茬口对准自己的脖子,一字一顿:“给她一辆车,放她走。”
“小笒!”白婕失声道。
安笒看过去,眼神坚定:“是我连累你,家里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我还没答应……”吴越道,可下一秒钟安笒就将酒瓶茬口送进脖子里一分,白皙的脖颈上已经冒出血丝,他冷着脸摆手,“让她走。”
白婕咬咬牙,接过车钥匙转身跑了出去。
听到外面传来汽车启动以及车子越来越远的声音,安笒悬着的心放下,精神一松,吴越抬手卸掉她手里的瓶子,拿着手帕按在她脖子上:“不知死活。”
安笒看了一眼吴越,身体一软晕了过去。
白婕,你一定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