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是多么自私吗?”
我一愣,是啊,可我颜娇本来就是自私的,我总是自私的想要拥有,可是到头来,从小到大,我多么努力,终究留不住,什么都留不住。
“可是我的离开对他来说同样是伤害,不是吗?”
“我相信你有办法的,颜娇。”
我有办法?我有什么办法?我看着眼前额黄宁感觉他残忍至极,可是可是我无力反驳。
我不是那种会牺牲的人,可是对安东,我心软了,我后悔了,我难过我伤悲,这个男人主宰了我所有的情绪,可是我真的忍心看他去死吗?他吃了那么多苦,他应该有幸福的权利,而且,有一天我无法想象,我用枪指着他时候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无法承受失去他,那对我来说比杀了我还残忍,好吧,我终究是自私的,可是,这世间谁不自私?
“因为他的害怕他内心的诉求,所以他才会次次试探你,不断地试探你,他不确定,这是他控制不了的,颜娇,你和他在一起不也很累吗,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
“不要再说了,黄宁,你让我想一想,我现在没法答应你,也没法做什么保证。”
我抬起眼来看向他,“我需要时间想一想,你别逼我了,不过我可以和你保证,这段时间我尽量不见他不刺激他。”
黄宁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终究只是点了点头。
这车里好闷,天已经亮了,街市上的小贩都出摊了,又是新的一天。
我心里隐隐的有一种失落感。
这车里闷的我一分钟都呆不下了。推开车门,没回头,“告诉安少,我累了,先回来了,抱歉没有等他,我也,等不了了。”
说着关上车门就朝着赌场走。
只是还没等进门,门口吾生的小弟看到了我,先是奇怪的盯着我,好像不确定似的,我这才想起我脸上的妆都掉了,拉住他问,“猫仔呢?”
那兄弟点着头叫着猫仔哥猫仔哥,这时候从里面跑出来一个哭的眼睛都肿了小弟,正是猫仔,看到我一愣随即直接哇就哭出来了,“红狼姐,你这是去哪了?”
说着差点晕过去了,其他小弟赶紧七手八脚的又掐人中又人工呼吸的,终于他醒了,“我不是做梦吧,红狼姐我以为我把你弄丢了呢,快去,快叫人。”
他喊着小弟,“快去把咱们派出去的人叫回来,红狼姐你可回来了,我以为你失踪了,一转眼就不见了,吓死我了,还不知道怎么和爷交代呢。”
我看着猫仔,昨晚我俩一起逛街我一下就消失了,要是我也吓死了。
但是他这样大张旗鼓找了我一宿,岂不是弄得动静太大了,顿时皱眉,“你们爷知道吗?”
“哪敢告诉爷啊,好在爷一直还没醒,我还想着等爷醒了您没回来我怎么交代,去死算了。”
我看着猫仔,想着昨晚他也吓得够呛,忙拉他起来,“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红狼姐你昨晚这是去哪了啊?”
我拍拍他,“没什么,就是被拉里绑架了,你们今天没听说舍将军邦将军和拉里打起来了吗?”
我说的云淡风轻,那小弟点着头,却是一下瞪大眼睛,“绑架?”
然后想到什么似的,“确实确实,打的热火朝天呢,咱们那边的场子都没开业。红狼姐你该不是?”
我点头,“告诉手下人,别和你们爷提,以他现在那身子骨,经不起着急上火。反正我已经回来了。”
猫仔忙点头。
我赶紧去换了身衣服洗了个澡,那边小弟就来叫我,说吾生醒了。
我忙过去,吾生气色好了不少,他这一天好过一天,只是身子还很虚,睁开眼就是要看到我的。
我本来因为安东的事心情很差,可是看到吾生那带着微笑的安静的脸,一瞬间就好像心里轻松了不少,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和吾生再见面后,就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每当和他在一起,其他所有的烦心事都不重要了,吾生就好像我可以逃避的一个世外桃源。
和他在一起就不想再去理凡尘琐事,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太多,或者中邪了,一看见吾生就忘记一切,感觉全世界只剩下他了,这感觉让我有些心慌。
我接过小弟手里的粥,亲手喂他吃饭,后者笑着,很自然的来抓我的手,满眼的宠溺和幸福,我却是心里一惊,不动声色的抽了回去,“原本打算今天走的,可我想着还有些特产没买,这边你的小弟也说没收拾完,就改成明天了。”
吾生点头,“其实哪天都一样,你要是还想再玩几天,再过些日子也行。”
“那怎么能一样,你这身体,都不能陪我玩,得赶紧回去吃药才是,京城那边,你都是在哪配药啊?”
我问着他,他一愣,眼神看向别处,“就是一间中药堂。”
“听小弟说你那个药,是你从家乡带来的草药做药引子,你身边没有吗,都放在那个中药堂了吗,那家药堂托底吗,别给你换了,到时候药都不在,你怎么也不自己带在身边啊。”
吾生半晌低着头没说话,随即,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其实,那家中药堂的老板是我师叔。”
“师叔?”
我皱眉,到很意外,主要是以前没听他说过。
“以前在我们山上学功夫和中医来着,后来因为点事下山了,就没再回去,我之前也不知道,后来师叔说的,也是偶然聊到的。”
我点着头,倒觉得没什么,都是一个师门,学的自然都是一样的,在他师叔那边配的药,到是很方便,也很正常。
“那个,娇爷,其实我想和你说件事。”
我抬头,看着吾生似乎皱着眉很为难的,刚要开口,门口却是一阵急急地拍门声,门外好像有小弟和谁说话的声音,听声音似乎是阿饭,我起身去开门,阿饭在门口很急切的看着我,刚要说什么可看到我身后的吾生,最后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会意的点点头,“我喂吾生吃完饭就去,你等一会我。”
我关上门过来,吾生好奇的问,“阿饭有事吗?”
“没什么,他那人总是疑神疑鬼的,接着吃饭吧,你刚才要和我说什么?”
我抬头看他,可吾生却还一直看着门那边,我叫了他两声才缓过神来笑笑,“没什么,我也有点累了。”
吾生最近虽然醒来的时间长了,但是大部分时间还是在睡觉,他身体以前有自我恢复能力,就算现在武功废了,多睡觉还是有好处的,我也就吵他了,端着空碗出来,正看到阿饭在门口急迫的抽着烟。
看我出来拉着我往外走。
“怎么了?”
“安东他们和拉里打起来了,你没事吧?”
“我。”
“我什么我,你昨晚去哪了,猫仔找你疯了一样,你是不是找安东去了?颜娇,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了。”
“我被人绑架了,被拉里。”
我语气平淡的打断他,“差一点就死了。”
阿饭一愣,显然这个答案出乎意料。
主要是我昨天消失的太无声无息了,阿饭想打听也打听不到,问木兰定位,也没信号,紧接着就发生了阿舍他们和拉里的战争,他不得觉得是我去找安东了,可没想到会是这样。
我平静的给他讲了昨晚的事,只是隐去了黄宁找我谈话那一段,阿饭,顿时自责又懊恼的,“我真该陪你出去的,颜娇,我。”
我摇摇头,“我又不是小孩子,处处要人保护,这不是没事了吗?不过。”
我眯起眼睛,“真的很奇怪,那个阿舍到底怎么回事?按理来说,天网一定会测出我身体里的信号源才对。”
阿饭也皱着眉头,“我其实也想和你说了,之前接触阿舍,去查看他父亲的东西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人很奇怪,绝对不会是城府深那么简单,可是,你觉得他帮你是出于什么目的,讨好安东?他没必要,照着拉里的判断,他把安东和你归为一类,要真是条子,阿舍绝对不会这么包庇的,而且。”
阿饭眯着眼睛,“这个人太神秘了,他虽然和他兄弟很好,好像没有秘密,可是我觉得他肯定有保留,就他爸这件事,阿邦就肯定不知道那么多。”
我往外张望,“现在战况如何了?”
“你要干什么?”
“与其在这边乱猜不如找个合适的时机问问他,而且,他既然帮了我,自然也肯定做好了准备。”
天大亮了,派出去打探的小弟回来报说外面战事开始小了,主要是拉里跑出去了,不过也受了重伤,听说被安东一枪打中了腿,那一枪正好打动脉上,就算命保住了,那条腿肯定也保不住。
但是最终还是被他跑了,拉里的人在这边早就做好了准备,他受了伤,阿舍和阿邦也都受了重创,整个东南亚在几轮混战之后,都元气大伤,战争永远是消耗的,我猜这次事件后至少一段时间各个势力会休养生息,东南亚会太平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