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见也没什么追查的线索,连连打哈气道:“我先回屋了,你在这继续检查检查。我瞧着那墙上的痕迹,应当是死者受攻击时留下的。像是凡人修行的剑术,应该有门派吧。”道完,头也不回地,留下落逸尘在那仔仔细细研究。
浮生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索性闭着眼,摸索着楼间的扶手往自己屋里走。
这一觉,浮生睡得特别死,落逸尘眼瞅着日上三更了,只得敲着锣鼓硬生生闹醒她。浮生没好脾气道:“再叫我睡一会儿……”
落逸尘清了清嗓子道:“窑子来找你了!”
这时,床上愣是爬不起来的女子嗖得一声坐起,推搡着落逸尘:“那你快出去,免得他等会儿看见了,又要说我。”
落逸尘双手交叠放在胸前,背对着浮生:“他人没来,只是信到了。”
浮生这才松了手,一把抢过落逸尘怀藏在手里的信笺。
是他的字迹。可是信封打不开,落逸尘寻了凳子坐下,浮生纳闷道:“是你锁起来的?”
落逸尘一脸鄙夷:“我才没有那么无聊。”
“那怎么会?”浮生脑有所思,“哦,我怎么忘了!”
话音刚落,她在信笺的背面画了一个圆圈,手札便从信里飞出,完好无损得到浮生的手上。
“浮生,我有些要事需要同天帝商量,先行回天界了。你到了蜀山,自然就会遇见战狼。后面去神魔井的路,他依旧会指引你,切不可再麻烦他人!这路上,有任何困难都可直接让千里鹤送信给我,随叫随到。如果你觉得天劫过不了,就直接回来吧,大不了再磨上一千年就是了,总之再不可和那个小道士过分亲近!还有,每日凡间的五更天,我会来给你传功,你的无尘剑必须保持剑气通天,好让我知道你在何处——窑子”
浮生看完后,心头一阵甜蜜一阵牵挂。旁人看着她好像傻了一般,落逸尘无奈的在她眼前挥挥手:“醒醒,你偷乐什么呢?一个破信笺,还上锁,是不是和你说什么情话了?”
回过神的浮生,小心翼翼得把手札藏在胸口处,红着脸道:“你胡说什么啊,只是窑子先回仙界了告知我一声罢了。”
“当真这样,你脸红什么劲。”落逸尘满脸不信:“他是不是说我什么了?否则为什么上锁,不就是不想让我看么。”
浮生被他这么一提,也想了想,是啊,没什么大事啊,有必要还上个锁吗。不过管他呢,反正第一次收到窑子亲笔的手札,浮生总觉得甜蜜蜜的。
等出了客栈,浮生发现可不光光她自己嗜睡,好像街上的人都止不住得打哈气。
没走出几步,浮生耳里接收到了不大不小的火石激光的声音,紧接着觉得自己的脑袋涨涨的,然后便是眼皮子打架了。
“浮生,你怎么又要睡了?”落逸尘拍了拍浮生的脸蛋。
可是浮生好似神游一般,完全听不见落逸尘的呼喊,再过一会儿功夫,她双眼一闭,腿一软,倒下了。
嘭,嘭的几声,两人身边的人群,接二连三得都倒落在地。
落逸尘赶紧将浮生抱起,放在附近平坦的岩石上。从背后抽出乾坤剑,再用刀锋划破自己的手,接着念叨:“十方封魔,破。”
万千的符文将浮生围城一个圈,一股强大的凝聚力将浮生体内的魔气驱散出来。
没了困境,浮生苏醒的很快,见到落逸尘又是一手血:“你的符文一定要用你的血来写吗?”
落逸尘故作轻松得笑笑:“天赋神力的血脉,事半功倍啊。”
“真是不吹自雷能死哟。”浮生被他这么一吹捧,倒是没了愧疚得苦恼,支撑着身子站起。
落逸尘紧接着用乾坤剑的灵收着刚刚从浮生体内驱逐出来的魔气,这里面竟然有火烷的气息!他有些迟疑得说道:“恐怕火烷已经快要被收集齐了。这些魔气,是有人驱动火烷才会释放出来的。”
浮生跟着落逸尘观察道:“如果村民沉睡的太久,他们的灵魂都会被祭祀神器,最终成为嗜血的傀儡对吗?”
落逸尘不能确定,至少目前看来,村民们只是熟睡了而已。
但是暴风雨的前夕总是异样的宁静,空气中弥漫得都是腐朽的气味。
浮生眺望着村落的最东边,那里红日正高照着:“看来,这个闲事必须得管了。”
“这次我们都查不出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也不能判断能不能打得过。要不,我先去蜀山通告一声师傅?”落逸尘有些望而却步了,毕竟不同往常,这次他心里很没有底气。
浮生摇了摇头:“来不及了!一旦火烷集齐,那神力被魔界的人释放,不光是凡界,就是天界也会斗转星移大有可能毁灭这四海八荒,重塑生灵。”浮生道完,便二话不等落逸尘,架起无尘剑就要御剑飞行。
落逸尘赶忙拦下:“这个异象,我们都能察觉,天界必定早有预知了。你再等等!”
“就是天帝来,他没有我身上的五灵珠,也找不到火烷被驱动的方位。等他们再来找我时间太久了,落逸尘,你先回蜀山吧,你师父一定有法子!”浮生推开落逸尘,半分犹豫没有。
就在浮生想要飞身上剑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打斗的声音。
落逸尘和浮生同时诧异了一番,落逸尘自有八卦阵护体,不被魔气侵袭很正常。可是连半仙的浮生都会被催眠,还有谁能抵抗的如此坚挺。
走到一处阴暗潮湿的角落里,趴在地上的两个人都是苟延残喘。
泥水里躺着的是昨天碰见的叫花子,而那个躺在墙角一身血的是昨天收尸的衙役。
“我本来也不理解,为什么一个普通衙役,我却能从你身上感受到很强大的剑气。看来你就是那个吸取修仙人精气的凶手!”浮生本能的恃弱凌强,剑抵衙役的喉咙。
浮生还没有动手,衙役就咳出了一滩鲜血,随后靠在墙上,喘着气道:“愚蠢!”
在泥水里的叫花子突然站立起来,冲向衙役:“受死吧!”
落逸尘嗖的一出手,打开叫花子的棍子,拉过浮生:“他们两个,是同派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