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
听见声音的许清欢快步走了出来,她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确定面前站着的正是她朝思暮想的人。不是说最少也要半年才能回来吗?这才过了三个月而已。
也不顾自家老爹还在跟前,闵亦辰大跨步走到许清欢跟前,长臂一揽,把人抱进了怀里。
“咳咳——”
沈哲咳了几声,这可是在外头呢,就不能把持一下?再说了,屋里头还有好几个长辈呢,儿女情长的还是见了长辈之后私下里说比较好。 闵亦辰一脸无所谓,许清欢则是有些不好意思,使劲儿从他怀里挣了出来,顺手接过团团,道:“祖母娘还有舅母她们在屋里呢,你出门这些日子,她们都很是担忧,这会儿回来了,赶紧洗漱一番,去
见个礼,好教她们松松心思。”
闵亦辰点头,“你把团团给爹,我这身衣裳得换了,你帮我找一身。”
沈哲接过团团,朝二人挥挥手,“快去快去。”
闵亦辰直接去了浴房,许清欢则是回屋给他找换洗衣裳。
浴房里头水汽缭绕的,叫人视线不十分真切,许清欢抱着衣裳进去之后,想着先站着适应适应,却不想直接被一股大力拽了过去。熟悉的怀抱,强壮的胸膛,许清欢登时就红了脸。
“清欢,清欢。”闵亦辰声音有些嘶哑,一声声的在许清欢耳畔低语。
从清欢有了身子开始,他就很自觉的当起了和尚,一直挨到清欢生完孩子坐完月子。可还没等到他结束和尚生活,就被派了出去,他是真的想她了。
感受着他身上的灼热,许清欢哪儿能不明白闵亦辰心里所想?
只是这大白天的,家里长辈又知道他回来了,又哪儿能如他愿?
“你这身上都臭了,赶紧泡一泡,我给你搓搓背。收拾的快点儿,娘他们还等着你呢。”
许清欢挣开他的怀抱,推着他往浴桶方向走。
闵亦辰深吸了口气,才压下心中的冲动,这要是在这儿折腾一番,依着清欢的薄脸皮儿,怕是好多天不能理会自己了。他张着胳膊,道:“你帮我除了衣衫。”
许清欢嗔了他一眼,顺从的帮他除了衣衫。又拿了一块丝瓜瓤,用两指宽的粗棉布缠了,沾了水给他搓起了后背。
外出这三月都没洗过澡,这会儿泡在热水里,搓背的力度适中,别提有多舒服了。
“一切还顺利吧?”许清欢一边儿搓一边儿问。
闵亦辰唔了了一声,没有隐瞒的把事儿都说给了许清欢听。
“陈生师傅性子竟然大变?那明珠姐姐……”许清欢有些担忧。 “许是他原本的性子就是这样,不过是处境不好,无奈才把原本的性子收了起来。这会儿春风得意了,就开始本性流露了。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这话到什么时候都是理儿。至于徐明珠,这次见面他没说
起,我也没有问。徐明珠给他生了孩子,想必他不会亏待她吧?”
许清欢摇头,要是陈生真是那样心性狭窄的人,恐怕会在意徐明珠的过去,那样的话,便是徐明珠给他胜过孩子,怕也没有什么好结果。毕竟陈生现在身份地位都有了,讲究的只会更多。
“回头我差人打听一下,你也别太担忧了,胡虎毒不食子,看在孩子的面上,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许清欢也知道担心无用,只得点头应了,想着日后回京城定要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毕竟当初促成徐明珠跟陈生之间的是自己,若是徐明珠过的不好,她心里也过意不去。 至于夏蝶舞的事儿,许清欢虽然诧异,却并没有太关注,关于定王府的事儿已经上升到两国之间的问题了,自有人去操心。至于赵凌霜跟沈之清,小五更不会叫自己为他们费神,她听了也不往心里去
。
闵亦辰说着说着就打住了,他有些犹豫,不知道应该不应该跟她说他见了箫慎的事儿。若是瞒着,难保日后箫慎不跟她说起这事儿,到时候可就不妙了,那还不如自己现在坦白呢。
想通了之后,闵亦辰就把跟箫慎打了一架的事儿和盘托出。
“那小白脸功夫那么好吗?”
“打架的功夫不怎么样,但是逃跑的功夫很不错,那轻功,都快赶上小玲儿师傅了。”闵亦辰笑着道,“我几乎用了全力,才看看撵上他。”
“他在京城是出了名的纨绔,惹是生非,练出一身逃跑的功夫也不足为奇。”
“以前的箫慎跟现在的箫慎,有心人会发现,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顿了顿,闵亦辰又道,“虽说面上看着还是那个人,依旧惹是生非,依旧拈花惹草。以前是真的纨绔,现在是拿纨绔遮人耳目。”
许清欢手上的动作略微一停,又自如的搓了起来,“人总会变的,不是吗?就连你,跟以前不也是判若两人吗?我跟以前也是不一样的。存在既是合理的,或许这就是老天爷的安排呢?”
闵亦辰没有吱声,许清欢手上的动作也慢了起来。
小五突然这么说,定是想了许多。自己来这儿好几年了,成亲了,有孩子了,她已经把自己当成是这儿的人了,那有些事儿是不是应该告诉他了?
“我跟以前的许清欢完全不像。”
“怎么说呢?以前的许清欢是什么样子的,我完全不知道。从阿竹嘴里听来的她的样子,对我来说,就跟一个陌生人一般。我们初见,是在后山。那时候你所见的我,是现在的我。”
也不管闵亦辰能不能听懂,许清欢只管自顾自的说。 “听着很不可思议就跟天方夜谭般是吧?怎么说呢,就连我自己当时也觉得无法接受。我怎么就变成了另一个人呢?而且,生活的地方跟原本生活的地方完全不一样,而且原来的亲人也都不在身边了,
周围的景色是陌生的,出现在身边的人是陌生的,就连所处的朝代都是陌生的。” “说起来,我也是幸运的,在原本我生活的时空,我是因病去世了的人。若非在这里,在她身上活了过来,这世间便是彻底没有我这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