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沫拿着绣箩抬头看了下周氏,垂眼道:“婆婆多虑了,儿媳没什么意思。”
“多虑?没什么意思?”周氏冷笑一声,抬脚逼近苏小沫,眼神阴沉:“你以为老娘是那么好哄的吗?没什么意思你会说那些不阴不阳的话?”
苏小沫垂头侧着脸用力的深呼吸,好一会才平复好心情后抬头看着周氏:“若婆婆一定要儿媳说个分明,儿媳不敢不从。只是儿媳说完后希望婆婆能体谅儿媳的苦心。”
周氏眼神闪了闪,没有言语脸色沉沉的盯着苏小沫。
苏小沫移了移目光到:“儿媳每日在池边浣洗,以前大伙都是说说笑笑,可这几日不管是前面的夏家还是东边的李家,但凡看到儿媳的都是一副窃窃私语的模样。儿媳纳闷不已,一日故意躲在一边细听,才……”
“才什么?”周氏一个急切的问道。
苏小沫故意迟疑的闪躲了下,在周氏再次询问的时候才开口:“她们说咱们家门户不紧,让一个外男三天两头的进门。”
周氏眼一瞪声音略略拔尖道:“去她们的狗屁,什么外男哪里来的外男,赵大是我儿子的拜把兄弟,就是自家的人,自家人进自家门就是一天几次也没啥好说,何况几天一次。”
苏小沫嘴角抽了抽轻道:“不管怎么说,就是亲大伯总往弟媳妇家跑也受人诟病啊。”
周氏眼皮往上一番,一抹凶狠显露无比:“你怕什么,有我给你撑腰,我自己的儿媳我还会看不住吗?”
苏小沫脸皮一阵抽搐,心道就你这种上梁不正想拉下梁歪的婆婆,说这话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周氏眉眼挑了下,义正言辞道:“你以后没事多干活和那些多嘴婆少些接触,别什么香的臭的都塞耳朵里去,反倒污了赵大的一番好心。”
苏小沫垂着脑袋闷闷的应了一声,周氏又训斥了几句似气还未消除般走进屋里,不一会又出来对着拿扫帚打扫的苏小沫道:“我去镇里一趟,你自个吃完午饭就去董家帮忙,晓得不。”
苏小沫闻言讶异了下:“这就快响午了,不吃了饭再去吗?”
周氏看了看她道:“不了,现在去刚好能赶上在镇里吃午食。”
苏小沫颔了颔首,等到周氏一出门,就把手里的扫帚往墙脚一放,回了屋子呈大字型的趴在床上:“多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周氏还真是……”刚才在周氏从屋里出来的时候,苏小沫就眼尖的看到,周氏脚上换了双绣花鞋。按理说这出门换双鞋也正常,可特别就特别在这双绣花鞋。那是赵大和周氏鸾凤颠倒时,赵大私下送的,珍娘在偷听的时候听见,又在白日去整理周氏屋子的时候,特意翻看到的。因此继承了记忆的苏小沫,才会认出来。
不过,这周氏这么迫不及待的去见赵大,难道真的是因为生理需求?想了想,苏小沫紧紧的抿着唇。说实话她因身体胖,除了暗恋就根本没谈过恋爱,对于爱情中的女人心态并不了解,何况这种高难度型的偷情女人心态,更是捉摸不透。只不过有一点苏小沫觉得她还是很不错的,那就是观察力和分析力。大概因为胖怕自己说错做错更惹人讨厌,所以苏小沫做什么说什么总喜欢先观察对方,想清楚后再行动。也是这点使得苏小沫在毕业后,在一帮妖娆身姿的美女中脱颖而出成为经理助理。
而此时苏小沫的大脑更是以千万分的速度在运转着,周氏刚才的出门肯定是临时起意的,若是早就计划好之前赵大就不会出现。古代又不是现代交通方便,谁也不会吃饱了没事干你来我往的瞎跑。而为什么没有计划出门的周氏,在训完自己后就急急出门去找赵大,那么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周氏跑去告诉赵大自己刚才说的话。可是告诉赵大自己的话又有什么用处呢?知道自己对赵大有戒心,知道自己反感赵大频繁进出家门,于周氏和赵大有什么好处?也或者说于周氏和赵大的计划有什么好处?
片刻后,苏小沫一阵抓狂的揪了揪头发,她……她竟然一点都想不出,难道这就是两个时代人的代沟吗?
而此时周氏坐着一辆牛车摇摇晃晃的往镇里去,牛车上她眉头紧锁。虽然知道自己这个儿媳妇品性贞洁,可没想到会如此贞洁,因只听了几句闲言闲语,就对平日百般照顾她们娘俩的赵大,这般没有好脸色全然不顾平时的情分。按照这样的性子,明日尼姑庵的赵大碰了珍娘,还不得寻死觅活的让人不消停啊。
想到这,她才心急如焚的来找赵大商量对策。她是想图个爽快,可要是出了人命或闹不消停,那还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越发不自在了。
周氏去了镇里就直奔到了赵府,敲开赵府的大门报上名字后,门房道:“哦,是邵家大娘啊,你稍等,我这就通报爷去。”
周氏道了谢,在门房的长凳上坐下,这个赵府她来过一次,不过前一次是和珍娘一起,送赵大的妻子巧娘回来,被巧娘留宿住在府里一晚。那天夜色黑,离去的时候又是清晨匆匆忙忙的,景致什么的也来不及看。这回坐在长凳上,艳阳高照的瞧着影壁处,虽不像那些高门大户院门重重,但这二进的院子,比起她邵家的农家院子,那可是一天一地了。不由得心中一阵的感慨,若自己再年轻个十几岁,改嫁给赵大做个妾也是不错的。不用农忙下地干活,可不是一件美事。
正幻想着,就看的垂花门那赵大急急出来,对着周氏一个作揖道:“娘来府上可有什么吩咐。”
周氏从板凳上站起身子,左右瞧了瞧微微靠近低声道:“我是为珍娘的事情而来的,你家可有方便说话的地。”
赵大一听眼神闪了闪忙道:“娘是问邵弟的事情,那请和我来书房一说。”
周氏见赵大一派正经的模样,心里暗笑一番跟了上去。两人几个廊回就到了书房,赵大一关好门,周氏就软了身姿贴过去,拿手拍了下他的胸口:“你个冤家,装的倒是正经。”
赵大笑嘻嘻的握住周氏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那还不是为着娘的名声着想。”
周氏抬眼一斜,眉宇间自有一股风骚存在:“到底是为我的名声还是为着你的名声,你啊自个心里明白。”
赵大呵呵一笑道:“都有都有。”
周氏哼哼一声,推开赵大走到一边的椅子坐下指了指茶几的茶壶:“我这紧赶慢赶的你也不晓得弄杯茶给我吃吃,亏得我这为你忙里忙外的,真是白瞎了这份心。”
赵大走过去端起茶壶利落的倒了一杯,双手捧着递到她嘴边:“让娘费心了,娘对我的好,我全在心里记着。娘刚才说来府是跟我说珍娘的事情,可是明日之事有变?”
周氏就着赵大的手喝了一大口,缓了缓气道:“还真是有变。”说着就把赵大离开后的事情给说了一遍,完后周氏看着赵大问道:“你怎么看?”
赵大在另一边的椅子坐下,沉思良久后道:“看来明日之计得取消,珍娘因村里的闲言而对我有所防范,那么想要让她臣服必得攻心为上。”
周氏忙问:“攻心为上?怎么个攻法?”
赵大看着周氏抛出一句:“英雄救美。”
“英雄救美?”周氏不解。
“对,英雄救美。”赵大点头“珍娘这样的女子重情,正因为重情所以才会因一点闲言,就想着和我避讳。可正也是因为重情,所以只要我出手相助或者相救,她内心必定会感激,同时也会对之前避讳我而感到内疚,这样的情况下我再多加关照与她,那么……”赵大伸手做了个手到擒来的手势,冲着周氏挑了挑眉。
周氏拿手重重的拍了一下:“瞧你这眼神看的直让人心里发毛。说真的我今儿听着珍娘的话,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邵儿。”
赵大闻言眼珠儿转了转,脸忽便黯然:“娘这一说,我这做兄长也感愧疚,本身那珍娘就是为了想和娘一起能放大些手脚,若这反使娘心生不安,我便不打那主意,守着娘一个。我倒没什么,就是苦了娘每每不能尽兴遭意。”
周氏抬眼睨着他:“这话可真,你可真舍得那小媳妇。”
赵大忙握住周氏的手表心:“我这心可是天日可昭,娘若不信从明日起我定不进你家一步,不见那珍娘一眼,只等着娘有空进城咱们戏耍一回。”
周氏扭头哼了一声:“你这把我撂在一边算是表的哪门子的心。”
赵大双手一摊无奈道:“那娘说咋办,让娘不安心的事情我可不做。”
周氏抬手在赵大的胳膊上重重的拧了一下:“就你个贼滑头,我也就这么一说,又哪是说就不安了。我那死鬼丈夫去的早,我早早守了空房,这会好不容易遇上了你个冤家,开了个荤,你现在让我吃素,这不是要憋死我吗?我告诉你,你要是想撂开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赵大听了哈哈一笑,一拉扯就把周氏从那椅子扯到自个怀里,手不安分的溜进衣里:“娘这般滋味,就是给我十个珍娘我也不舍得撂开,我只怕娘嫌我活儿差,不愿让我碰类。”
周氏一阵轻哼,手一移到赵大那物件上:“浑说,你可让娘销‘魂的很,每日每夜只恨不得它生在我那里才好。”
赵赵大乐呵的一笑,腰间往上用力的抬了抬:“那现在我让它长在娘那里可好。”
周氏娇嗔扭了扭腰身:“你这冤家都这样了,你说好不好。”
一时间书房里满是淫、靡、浪、语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