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龙拳。”
李庭芝的眼睛瞪着,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向身前的巨大蛞蝓。龙蛇沉睡在身体深处的时候,真视魔眼无法发现。当它躁动起来的时候,便无法躲过真视魔眼的洞察。
“你是韩芷?这怎么可能?!”
龙拳吞噬的效率极高,但吞噬得到的力量,大半都被龙拳所独吞,本体能够得到的只有小部分。韩芷能够从普通人迅速的膨胀为第四能级的怪物,并转化吸收埃波利耶塔蛞蝓的基因,所要消耗的能量是海量的。
如此庞大的能量,可不是用龙拳吞噬几十个人就能够凑足的,所以他从未怀疑这头蛞蝓便是韩芷。
龙蛇冰冷的竖瞳一睁,李庭芝只感觉额间一麻,他的脑海之中便响起了一个充满了贪婪的声音。
【赫尔克里斯,特里普托勒穆斯,出来吧,把你们的力量交给我!】
真视魔眼拥有两个独立的意识,其中赫尔克里斯代表着洞察,特里普托勒穆斯代表着破坏。
【思结俟里斤,不管是现在还是在未来,你都是这样的贪婪,我们对这个寄生体十分的满意,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力量交给你。更何况,我们可不相信你。】
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脑海之中响起,是真视魔眼中的右眼在说话。它们与李庭芝一同穿越,拥有未来的记忆。
【什么现在未来,你们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果你们现在就投降,还能够保留完整的意识,要是被我吞噬,那还剩下多少意识,我便无法保证了。】
龙拳的吞噬要经过吸收与重组,不一定能够将真视魔眼完完整整的掠夺过来。真视魔眼的能力太过强大,就算折损一小部分,也是巨大的损失。
【你大可以过来抢,不过以我们的判断,你可能还不是寄生体的对手。】
真视魔眼对李庭芝有很强的信心,他们深知未来的李庭芝有多强大,龙拳同样是李庭芝的手下败将。
李庭芝的一双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插进了对话之中。
【这是心灵感应的能力,而且还是能够强行入侵大脑,唤醒潜意识的心灵冲击,你吞噬了一个阎摩的分身?】
他虽然觉醒了真视魔眼,但赫尔克里斯与特里普托勒穆斯真视魔眼的意识一直在沉睡在意识深处,没有一丝的动静。龙拳能够将它们强行从休眠之中唤醒,并不简单。
实际上,若不是他的意志力远超常人,现在已经被挤进来的龙拳意识冲击成为一个白痴了。
他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推测出了韩芷的经历,心中隐隐生痛。
【怎么可能!你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承受得住我的精神冲击。】
盘踞在他脑海之中的龙拳意识十分的震惊,它原以为李庭芝的意志在第一时间便已经溃散了。
【现在,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吧!】
李庭芝低喝了一声,他身为废土上的统治者,什么世面没有见过。甚至曾直面过降临在诸夏的阎摩圣子,应对这种侵蚀大脑的把戏,得心应手。
这是意志的比拼,他不惧任何人。
侵入进李庭芝大脑之中的龙蛇,突然看见一双眼睛。那是一双凌厉到了极致的眼睛,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只有长居高位,颐指气使的权力者才会拥有这样的眼神。
下一刻,它只感觉全身一痛,便被从意识之中踢了出来。
【怎么可能!你到底是谁!】
龙拳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意志的较量之中输了。
李庭芝单手持剑,眼前的情况十分的棘手,既然这条埃波利耶塔蛞蝓是由韩芷所变。那他便无法狠下杀手。
现在他并无灵能,无法调动精神力去唤醒韩芷的意识。
【使用内力冲击她的脑部,有可能将其唤醒。】
就在这时,他身上的主神碎片突然发出了提醒。
内力由人体元阳所转化,为个人意志之体现。即使修炼的是同一套功法,所练出的内力依旧大相径庭。阴私小人练起至刚至阳之内功,事半功倍。光明正大之人练外道魔功,也很难得其精粹。
李庭芝若是将自身内力打进蛞蝓的体内,便可以将自身镇静果决的意念传递给沉睡之中的韩芷。
【好。】
他的脸上坚毅,仿佛铁铸的一般。埃波利耶塔蛞蝓无时不刻不在分泌极强的酸液,若是直接以肉掌拍击,恐怕整支手掌都要被腐蚀掉一层血肉。
但李庭芝没有丝毫的疑虑。
单手持剑,他便脚踩着燕子穿云纵的步伐,向着蛞蝓直冲而去。他虽没有足三阳经与足三阴经之中三十六个穴位,但单纯以燕子穿云纵的步法,已经能够让他变得更加灵活。
直面这冲上来的李庭芝,龙拳竟然少见的产生了一丝犹豫,它实在有些看不透这个男人。
【酸液新星】
腐蚀性极强的酸液仿佛潮水一般,以蛞蝓为中心,360°无死角的向着四面八方喷射着。它用这强大的酸液将李庭芝彻底的腐蚀殆尽。
汹涌的酸液一沾到地面,便发出恐怖的“滋滋”声,冒出刺鼻的臭气。如此恐怖的酸液,就算滴一滴到皮肤上,也会腐蚀出恐怖的伤口。
普通人面对如此恐怖的酸液潮,早已经两股战战,瘫软在地,动弹不得。
但李庭芝面色不改,从手臂上的嗉囊之中取出长牌,挡在身前,继续冲锋。
钛合金的盾牌防腐蚀能力极强,但面对如此恐怖的酸液,顷刻间便变得滚烫,冒出大量的气泡,变脆变软。更有盾牌挡不住的酸液,溅射在了他的身上。
头盔显示器上瞬间刷出一片红色的受损警告。防弹能力,抗穿刺能级极强的生化战斗服,在接触到酸液的瞬间,便被腐蚀的千疮百孔。
即使面对如此绝境,李庭芝心中的意念依旧没有丝毫的动摇。
生路只有前方,转身只会死的更快。
终于,视野一空,体型庞大的蛞蝓近在咫尺,李庭芝穿透了酸液新星爆发喷射而出的酸液潮。将已经报废的盾牌一扔,他便向着猝不及防的蛞蝓跳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