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紫茹还要狡辩,拓跋弘却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过去扶起二丫:“姑娘快些起来吧。”
在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二丫哪里还敢让他搀扶,连忙回礼:“谢过太子殿下。”
然而等她一抬头,拓跋弘瞬间愣住了。
那双英气的浓眉下一汪眼睛犹如清泉,厚厚的唇微微凸起,丰腴的身段,柔软的腰肢......
二丫今儿穿的是一件桃红色夹袄,将身段给掐的十分完好。拓跋弘没忍住,在那高耸处目光一扫而过。
”太子殿下?“
匆匆赶来的李瑾连忙过来,有些诧异的望着跪着的安紫茹和一旁的二丫,以及,拓跋弘那双有些不大客气的眼睛。
“殿下,父亲他们都在前面候着,就等您了。“
不动神色的挡住了二丫的身形,将两人搁开。
拓跋弘有些微微可惜,很快浮起笑容:“瑾兄来的正好,将军府邸之大,没想到本王竟然迷了路。”
“太子,这边请。”
两人出了垂花门后,拓跋弘突然停下了脚步。
“方才那位姑娘。”
他笑着扭头,装作漫不经心:“难不成就是令妹?”
“哦。”李瑾忙道:“舍妹此时正在后院,方才那位是二嫂的娘家妹子。不过母亲很是看重,我兄弟亦是将她视为亲妹。”
果真,拓跋弘听后不再问这些,而是将话题转向了别的地方。
李瑾有问有答,心中却暗暗的松了口气。
他也是男人,方才那一眼便看出来,拓跋弘这是看上了二丫。
然而二丫的身份实在太尴尬,若她真是李泾之的女儿,那么这个太子妃的位置未尝不可。毕竟李泾之如今的身份背景,也算是给拓跋弘一个强有力的后盾了。
若她只是一个小丫鬟,要过去做通房,暖个被窝,红袖添香也是一桩美事。
可偏偏是个张氏的亲妹子,而且还被李家颇为看重。如此一来,身份既不够给拓跋弘做侧妃,也不能要去做个通房丫鬟。
拓跋弘是个明白人,在知道了李家的态度之后,便不会再难为她。
毕竟女人再美,也比不上秀丽江山。
两人走后,二丫也不顾还跪坐在地上发呆的安紫茹,带着小丫鬟直接去了后院找阮琼华。
魏三娘今日请的都是女眷,妇人们在烧着地龙的屋里说话,而适龄的姑娘们都在院中相互玩耍。
二丫去的时候,姑娘们都已经熟络起来,相互说着俏皮话呢。
“都说将军府的姑娘生的样貌十分好看,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竟然跟天仙似的呢。”
“可不是嘛,这样的妹妹,我也好想要一个。过几日我给李家妹妹下帖,也一定要赏脸过府一叙啊。”
“难道就只许你下帖不成?李家妹妹是我们大家的妹子,我也要下一张,我家后院的腊梅开的好极了。这个季节正值梅香,初十是个好日子,不如来我家赏梅吃茶?”
李眉亦被哄的眉眼弯弯,身旁的几个好姐姐都相互争抢,她正美呢,忽然瞧见二丫,连忙站起来招手。
“二丫,这里,这里。”
二丫缓缓走过去后,被李眉亦一把搂住,对着周遭众人笑嘻嘻道:“给你们介绍介绍,这是我嫂子的亲妹子,我最好的朋友。叫二丫。”
二丫?
这名字一听就知道出生,闺秀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用帕子捂住嘴,露出了笑声。
可李眉亦的面子,是不能不给的。
“二丫妹妹。”
那位原先嘴巴最甜哄的李眉亦最开心的绿衣姑娘笑着对她点点头:“还是将军府的风水好,瞧这位二丫姑娘,被养的水灵。“
另一个看上去有些刻薄的姑娘掩嘴笑道:“吴姐姐这话说的还真是,方才我进门时瞧见门口那只大黄狗,威风堂堂,一瞧跟别处的斗不一样呢。”
几个姑娘都听出来了她们这是瞧不起二丫,变着法的骂她呢,都跟着偷笑。
可是下一刻,众人都惊了。
李眉亦狠狠的将方才那刻薄姑娘送自己的荷包狠狠塞回她手中,又剜了那个绿衣姑娘一眼:“二丫是我姐姐,你们不喜欢她,那我也不要喜欢你们了。”
说罢,直接牵着二丫的手,故意大声道:“走吧,我们乡下来的姑娘想必是不配跟人家名门闺秀一起玩的。我一会儿跟娘说一声,往后这几位再也别请家来了,省的自己怄气。”
”哎!“
还是那位吴家姑娘反应的快,连忙上来阻拦:“李家妹妹这话是怎么说的,方妹妹年纪小,说话口无遮拦,你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
开玩笑,她今日来为的便是要在李眉亦心中留下好印象,李瑾如今才十五岁,就已经破格入了仕。上头还有两位兄长和手握重权的将军父亲,若是做了李家的媳妇,她往后也能在家里扬眉吐气了。
被说的方家姑娘不服气,却又不敢开口,只能狠狠的剜了吴家姑娘一眼。那张刻薄的脸看上去更加难看了。
“不必了。”
若是一年前,她还是那个乡下丫头,自然听不懂这些人暗地里的讥讽。可这一年来,跟着教养姑姑学了不少,一眼便看穿了这些把戏。
这个方家姑娘,的确是没脑子,祸从口出。可这吴家姑娘更不是个东西,话是她先起的头,故意一箭双雕。既取笑了二丫,还让方家姑娘的名声一落千丈。
这就是姑姑说的,后宅里的勾心斗角吧。
还真是阴暗啊。
李眉亦抬起下巴,声音清脆:“母亲说过,我家门楣不高,可是都活的堂堂正正。若是跟自家人都得藏着掖着,整日勾心斗角,还不够累的。你们自己玩吧,看来,是我们家没这个福气,高攀不起。“
说罢,牵着二丫的手,两人直接离去。
众人目瞪口呆,之后,都埋怨起来那位方家姑娘:“都怪你,说话未免也太露骨了。再说,人家好歹也是将军府的亲戚,何时轮到你来取笑了?” 方家姑娘红着脸,怒道:“什么亲戚,不过是个泥腿子。听说那位将军夫人也是农妇出生,果真教的女儿也没教养。这样的人家,我还不稀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