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放出一枪之后,我将枪口抵在了语言学家的脑门上,“告诉我,他人呢!”

“他…他说……”

语言学家被吓得肝胆欲裂,哆哆嗦嗦的开口,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警车!”

正当这时,我猛然间听到旅店外,警笛声一晃而过,一股不祥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

该死的!

怎么连本地警署都惊动了?

那小子……到底去干什么了?

瞟了一眼被吓得涕泪横流的语言学家,我略感恼怒,提着手里的枪,冲已经聚集过来的其余队员挥了挥手,带着他们冲出旅店来到了午夜的街道。

“那边!”

刚踏出旅店大门,其中一个队员就注意到了远处的冲天火光,联盟朝着我们大吼了一声。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两个街道外,一座四层高的竹阁熊熊燃烧,大火卷着硝烟直冲天际,半个黑夜都被烧得透亮。

好家伙……

这该不会是柏斯卡干的吧?大半夜的,他这是发什么疯?

嘀嘟——

我还在愣神之际,又是几辆警车从我眼前疾驰而过,速度飞快,直奔那处烈火燃烧的楼阁。

此刻,我已经顾不上再给队员的下达命令。

这次任务执行之前,博士曾告诉过我:所有行动由我指挥,只要能够完成任务,我尽可以不择一切手段。

但有一点必须注意,无论我们到达哪个国家,原则上,绝对不能够与当地政府产生冲突。

这是唯一一条禁令。

起初,我并没有把这条禁令当回事儿,因为博士放出来的条件其实很宽松,不产生冲突嘛,大不了,我们跑就是了。

打不起,还躲不起吗?

可现在,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当我火速赶到烈火燃烧的阁楼不远处时,我才发现我已经来迟了,当地警署已经将这块地全部包围,而消防队则在全力救火。

还好,小镇街道两旁并没有灯光设备。

所以我和前来的队员们完美的隐藏在了黑暗中,而那些正在忙活的消防人员以及警署也并没有发现我们。

我在原地站定了足足有五分钟之后,其中一名队员忍不住地开口道:“现在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里杵着吧?万一被发现了可就不好了……”

“该撤了。”

七号也提醒我道:“我们应该尽量避免和当地警署正面接触,至于那小子,他的死活跟我们关系不大,反正他姐姐在我们手里,而且,我们也已经得到了目标地点的确切位置,没必要再为他浪费时间……”

他们两人的话,我全然当做了耳旁风。

因为于我而言,我是想保住柏斯卡的。

为此,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稍稍冒一点风险,是值得的。

我本想藏身于暗处静观其变,然后伺机寻找柏斯卡的身影,可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我的耐心正在被逐渐耗尽。

竹阁最底层的火很快就被扑灭,然而也正是这个时候,我忽然看见,那被烧的漆黑成炭的门框里,飞出来了一道黑影。

是一张被烧的残破的桌板。

那张桌板狠狠的砸在了围在竹阁前的防爆警察身上,咚的一声,那个可怜的警官直接仰面倒飞了出去。

砸在警车上,碎掉了挡风玻璃。

“嘿!”

其余数十个警察闻风而动,其中两人飞快的冲到同伴身前,展开营救,而剩下的则是掏出枪对着楼阁底层一顿扫射。

枪口的火光,在黑夜中闪烁着。

看到这儿,基本上我已经能够肯定,柏斯卡那小子还在阁楼里。

只是……

我微微眯眼,将注意力落到了刚刚被炸飞的那位警官上,他已经被两个同伴救了出来。

但从他纹丝不动的胸膛上,我就看出来,他已经死了。

而这,仅仅是被柏斯卡扔出来的桌板砸中,就成了这个样子。

他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这一幕,令我不禁想到,之前两个队员也难以控制出柏斯卡的时候,以及,旅店客房里的尸体……

是了。

那小子可是个改造人啊!

我皱了皱眉,感觉有些不明所以,虽然在前来这座海滨小镇的路上,我就已经得知柏斯卡是个改造人,但在此之前,柏斯卡的一举一动完全不像是拥有异能的样子。

以至于我一度怀疑,这小子还不会使用自己的技能,又或者,他除了腹部两侧的那些鳍状物之外,根本没有异能。

但现在,很明显是我错了。

“我们,还是尽快脱身比较好……”眼看着扫射完后,本土警员一个接一个的冲进了阁楼,七号再一次提醒我道。

我回过头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一句话便堵住了他的嘴。

“你是队长,还是我是队长?”

说完,我将目光落到了其他两个队员身上,道:“你们马上赶回旅店,等我和七号汇合,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擅自行动。”

“是。”

两个队员对视一眼后,齐齐点了点头。

然后,他们便在七号能裂的目光当中,朝着旅店的方向赶去。

当这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后,七号脸色难看的看向了我:“你忘了离开前,博士的命令了吗?你要违抗命令,可不要拉上我。”

拿博士来压我?

我笑了。

我可不比七号,虽说我心脏处被安放了微型炸弹,但我怕的是公司,而不是博士那个人造人。

不过就是一团铁疙瘩而已。

“执行任务的时候,我的命令就是公司的命令,如果你对我的命令感到不满,你可以现在就汇报给博士。”我看也没看七号一眼,冷冷的扔下一句话后,便将注意力转向了不远处的楼阁。

七号的脸色一变再变,显然,他对我的这番话不爽到了极点。

但在权衡利弊一番之后,他强忍着没有发作,默然站定在了我身边。

“我只是听令行事,一切后果由你来承担。”

听着他淡淡的说出这句话来,我心里嗤笑一声,不禁摇了摇头。

可以,就是在这个时候。

前方不远处的阁楼,发出了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