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耳边的电话响个不停。

年代慢慢睁眼,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好像第二次重生一般。

“喂!”年代抓起了床头柜上的电话听筒。

“你都睡24小时了,也该起来了吧?”苏锦的声音听起来暖了不少,这几天的共同经历让她卸下了高冷的面具。

“啊!这么长时间了吗?”年代坐起身,看了眼窗外,又是黄昏。

“洗把脸,到宾馆大堂来,就等你了。”电话挂了。

年代抻了个懒腰,先到洗手间痛痛快快放水,然后刷牙洗脸。

川东政府考虑的很周全,这些英模代表身上穿的基本已经不成样子,所以每个房间里都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鞋袜,白色T恤上印着“众志成城,川东不倒”的字样。

年代麻利的套上衣服,开门直接奔大堂而去。

苏锦,黄瓜,科恩以及他的助理穿着整整齐齐的“众志成城”,正坐在沙发上等他,一见他下来了,黄瓜第一个冲了过来,“你小子真能睡,刚才要不是我到你房间看了眼,还以为你就这么睡死过去了呢!赶紧出发,大家都饿了。”

“去哪儿?”年代对黄瓜说话,眼睛却瞄向苏锦。

“说好的到了地头我请吃火锅啊!”黄瓜重重拍了年代一下,力道奇大,差点没把年代弄趴下。

五人一起出了宾馆,黄瓜从部队调了一辆车过来,他开车,载着四人杀将出去。

车停在到饭店门口,年代下车一看招牌,乐了,黄府老妈,这不就是他到蓉城第一天请韩静和江晚吃饭的地方嘛!

苏锦抬头,脸上闪过一丝隐秘的微笑。

黄瓜定了一个包间,五人也算是生死之交了,都没客套,酒菜上齐,直接开喝。

黄瓜直接要了四瓶五粮液,放言今天谁要是从这里站着出去就是不够意思。

不大工夫,黄喉百叶毛肚纷纷登场,一锅红艳翻腾不休,空气里很快弥漫着麻辣鲜香的味道。

本来科恩两个是不吃动物内脏的,不过在经历了生死劫难后,他们两个看开了很多,果断选择了入乡随俗。

大碗喝酒,大口吃菜,巴适得很!

辣?老子连死都不怕,还怕辣?

不就是酒吗?正想痛痛快快的醉一场呢!

这五人中,科恩身大力不亏,喝酒就像喝水似的,黄瓜出身军营,酒精沙场,年代前世几乎就是在酒场中度过的,更兼身体素质过人,也是酒到杯干,苏锦就更不得了了,越喝眼睛越亮,左右脸颊就像各贴了一朵桃花一般,娇艳欲滴。

四瓶五粮液很快就见了底,黄瓜起身又要了两瓶。

年代趁着清醒,借着上厕所,出了包间,找到服务员要提前把账算了,黄瓜毕竟还是现役军人,收入有限,不好让他破费。

可谁知服务员恭敬一笑,“先生,已经有人买过单了。”

年代一愣,“谁?”

“先生,这个,您还是自己回去问吧!我们不好说的。”服务员露出为难神色。

年代只好回到包间,狐疑的看着其余四人,心里在猜测究竟是谁买了单?黄瓜正在和科恩单挑,瘦小助理津津有味吃着鸭肠,当年代和苏锦目光相对,苏锦低头,抿嘴一笑。

年代心中雪亮,肯定是她干的。

两人的座位紧挨着,年代压低了声音,“我记得你没出去过啊!你是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买单的?”

苏锦嫣然一笑,“你忘了我是半个川东人了?这家饭店本来就有我家的股份,进门的时候我直接去签的字。”

好吧!果然是无所不能的豪门。

这顿饭喝了六瓶五粮液,又干掉几瓶啤酒,醉醺醺的五人站成一排,搂着肩膀唱着歌,旁若无人的出了饭店。

苏锦扬起雪白的小脸,细长的丹凤眼亮如星辰,“陪我走走吧!”

这句话是对年代说的。

“好啊!喝了酒身上发热,散散步也好。”喝的晕头转向的黄瓜抢先回答。

尚存一丝理智的科恩一把把他拽了过来,“咱们还是先回去,给他们一点私人空间。”

黄瓜也听不懂他说的什么,大笑道:“好,你说的很对。”

科恩回头冲年代苏锦诡异的一笑,把黄瓜拉走了。

年代和苏锦两两相望,许久,苏锦一转身,向街道的另一方慢慢走下去,年代想了想,紧走两步,和她并肩而行。

现在蓉城已经慢慢恢复了秩序,不见灾难刚发生时的慌乱,但路口处经常能看到很多小蜡烛,在夜幕中顽强的明亮。

两人都喝了不少酒,夜风一吹,酒意有些上头,不知何时,苏锦挽起了年代的手臂,两人一句话都没说,就这么走着,周遭的空气突然变得有些暧昧。

年代随意一瞥,看见路牌上写着三个字“玉林路”。

前方一块亮着灯的招牌,“小酒馆”。

“累了,坐下歇一会儿。”

可能是在影秀呆的时间长了,苏锦也不管台阶上脏不脏,一屁股坐下,年代想了想,坐在了她的身边。

苏锦斜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有话想问我?”

年代没抬头,闷声问道:“你会告诉我吗?”

“那要看你的表现了。”苏锦淡淡道。

“怎么表现?”年代猛然抬头,很多问题已经困在他心里很长时间了。

苏锦随手捡起一根草棍,拿在手里转来转去,“我没喝过瘾,如果你把我喝倒了,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你想怎么喝?”这点信心年代还是有的。

“我累了,你买点酒咱们回去喝。”苏锦一甩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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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啊!飞啊!飞啊!”

“哥俩好啊!五魁首啊!”

房间里,年代和苏锦喝的热火朝天,地下摆着各式各样的酒瓶。

终于,在年代的不懈努力下,苏锦渐渐不支。

“我不喝了,再喝我就要醉了。”苏锦像只猫一样,四脚着地,努力的向床上爬。

“不行,你玩赖,你给我回来。”年代拽着她的一条腿往回拉。

“我不行了,我认输。”苏锦不管不顾的仰面躺在床上,闭上眼。

“服了?那就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你是怎么在那么短时间到蓉城的?”年代摇晃着苏锦,苏锦就像一滩烂泥,无动于衷。

“你,给……我……起来。”年代脚一软,重重的趴在了苏锦身上。

蓉城的夜,那么静,那么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