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忍不住扭头看向卢北川,一双黄眼珠子上下打量,卢北川穿着牛仔裤运动羽绒服,和普通的大学生差不多,并不起眼。

随后老道眼睛盯上了桌面那一只闷倒驴钢制小扁酒壶,里面装的绝对不是闷倒驴那种劣质酒,浓郁的灵气还有一抹果香就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

这种气息对老道的吸引力太大了。此刻,老板娘端着一大盘子酱大肠走来,放在这一桌。

老道对面坐着的是一位穿着藏青色中山装,披着破旧波司登棉衣的老汉,老汉一看这道猛菜,当下道:“哎?翠英啊,我没点大肠吧?”

老板娘笑道:“哎呀,你看,村长经常在俺家这里吃饭,照顾俺们生意,还有正一大师也在这里,俺那口子说得送个菜,这肠子是今儿杀猪的时候,刚拔下来的,卤制的可好了,恁尝尝呗。”

“哦,呵呵呵,好好,你下去吧。”村长摆摆手。

老板娘面容陪笑,踌躇不肯走,“村长,这一年快到头了,恁看,是不是把这一年的账给结一下,都欠八千多了……”

村长一瞪眼,“干啥?这是什么场合?啊!男人在这里说话,事关全村生死,你还跟我说钱?”

老板娘搓着手,有些害怕的后退了一步,“不是,就是……俺们小店,撑不起……”

旁边一名干事忍不住道:“撑不起就硬撑,咱们村遇到大难了,东地树林一夜间全部枯死,寸草不生,那可是咱们老祖坟所在的位置,这是风水出了大问题啊!村长夜不能寐,茶饭不思,在你这种低规格的地方宴请正一大师,那是看得起你们!

再说了,村长和我们在你这里吃饭,是我们胡吃海喝吗?还不是为了全村几百人着想!”

“这……”老板娘是本分农村老实人,望着桌面上盘子摞盘子,鸡鸭鱼肉吃的七七八八,还喝了将近一箱的特曲老酒,光这一箱酒就要八百多块,这哪像是茶饭不思的人啊。

村长咳嗽一声,道:“在你这里吃饭,不都是挂账吗?回头等东地树林的风水解了,村里的危机化解,让小六去我那里,捎着单子,我给你结算。”

老板娘一听,有准信了,连忙转身离开了。

她刚刚走,中间一桌杀马特,叫熊强的少年喝多了,哇的一声,大量的污浊秽物从口中喷了一桌。

其他几个人连忙过去架住他,酒不能再喝了,臭气熏天。

村长眉头一皱,“二眼子,快回家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几个青年相互搀扶着,给了老板娘酒钱,随口快步走了,到了门口,熊强还忍不住大唱起来:“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那一夜,我伤害你了……”

老板娘和老板陈六一起过来,飞快的将杀马特制造的垃圾清理干净,桌子也搬走了。

卢北川饭菜上齐,饥饿难耐,这一刻也顾不上了,大快朵颐起来。

老板娘和老板陈六下去,这一桌上,村长打发另外两名干事,去旁边的超市买些酒水,另外一名村委成员外出尿尿,只剩下他和这老道,村长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道:“正一大师,这都过去二十天了,东地树林的情况愈演愈烈,村里的议论很大,而且……今日,您也看了,我女儿的情况,该如何是好啊?她只不过是白天的时候,在小树林走了一趟,怎么……会疯了呢。”

他以为压低了声音,卢北川听不见,实际上卢北川听的真真切切。

老道故弄玄虚,抿着嘴唇,阴沉着脸,目光时不时的扫视一下卢北川,尤其是盯着卢北川桌面上哪一壶酒。

“大师,我女儿身上的邪魔怎么破啊?您给支支招,这是村里的一点小心意。”村长说着拿出一叠钱飞快的塞给老道。

老道用手捏了捏,约莫一万左右,当下收了起来,“陈村长啊,你是一片好心。东地树林一夜之间全部枯死,寸草不生,就连一些小动物也全部死亡或者逃离,这并非是自然现象啊。”

村长连连点头,“镇上和县里的专家都来了,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帮人迂腐,还不相信您说的风水。其实我是相信的,他们不信是他们的事。”

老道一笑,道:“当日你们请所谓的专家来的时候,若是按照我的办法,用极阴之血来破除,绝对能够驱除邪煞,恢复如初。但你们没有听我的话,延误了最佳时机。”

“这该如何是好?”村长道。

这时候外面放水的村委成员,买酒水的干事都回来了,一个个围绕着老道,认真的听。

老道摸着自己的胡须,道:“此事……目前已经变得复杂,不过若是不进行制止,日后必将是祸害。

你们知道,惹出了这次祸端的真实原因是什么吗?”

几个人无不摇头。

老道伸出手指头,掐来掐去,道:“你们南河沿村的祖坟都在东地树林,这次出现这种不祥之兆,实际上是你们祖宗发怒了,而他们之所以发怒,是因为你们村里,有人败坏的门风。”

几个人一听,顿时惊诧不已。

其中一个干事道:“大师,您能不能说清楚一些?”

老道冷笑,“贫道乃是在此地苦修,看在你们虔诚的份上,加上又是邻居关系,我便跟你细说一些,在你们村里,可是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寡妇?”

“嘶……”

“巧菊?”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一个美丽,令人口涎欲滴的身影。

“这,确实是有。”村长不敢隐瞒。

“这女人乃是极阴之体,无所不克!先是克夫,接下来便是克你们整个村!”

“啊?这不假,他丈夫陈柱刚结婚还没洞房就死了。”一个干事忍不住说。

老道冷笑道:“他不守妇道,勾了汉子,你们民风淳朴,风水极佳,全部是你们祖宗的保佑,而今村里出现了这样不守妇道的人,你祖宗地下有知,顿时恼火,实际上,在二十天之前,便已经托梦给我了。”

“那该如何是好?”

“将这女人侵入猪笼吗?”

“那是过去的做法,现在干这事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