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色母马温顺地跟在闪电身旁,落后它几步。
闪电马背上,乔珊荃浑身酥软,依偎在手执缰绳的男人怀里。
先前她十分冲动地抢了马跑出庄园,想到那一幕被多少人看见,乔珊荃就有一种撞墙的冲动,她扶额,长长呻|吟,费里疑惑地低头看她。
抬手推开他脸,乔珊荃叹气摇头:“别管我,我想静静。”
“静静是谁?”费里收紧手臂,语气里隐隐不悦。
乔珊荃愣了下,噗嗤笑倒。
中文的jingjing嘛……她戏谑看了他一眼,开始胡诌:“静静是一个我们中国人,男女老少都非常喜爱的万人迷,像是精神支柱般的存在,我们时常想ta,或者去找ta。”
“不许去。”费里盯着她耳后露出的一块雪白,含怒低下头去,一口咬上。
像是被过了电,乔珊荃缩起肩,难为情地推拒他不分时间场合的热情。
“等、等一下……大胡子,住口,你这样会害得我们一起掉下去的!”
犬齿叼着那块软肉好生舔舐碾磨了半天,费里松口,满意地看着从那里延伸开一片迷人的绯红,浸染了她脖颈、肩头,以及整张俏脸。
在衣衫下,她的肌肤是不是也晕开了可口的粉红?
脑海里走马灯地闪过各种画面,费里用手摸了摸那里,漫不经心地说:“不会,我的骑术跟你不一样。更何况,只要有我在,闪电就不会把你掀下去。”
似乎听懂了主人在叫自己,闪电停步,扭过头,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两人。
乔珊荃笑起来,摸摸马儿脑袋,往后枕着男人锁骨,低头把玩他按在自己腰间的大手。
“你的表弟……”
“阿曼多他跟你……”
两人异口同声,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费里低头,下颌顶着她发顶,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目光添了几分阴翳。
“乔琪,我不管你高不高兴,我都要说,请你跟他保持距离,不要相信他对你说的每一个字。”
乔珊荃微微一怔,难道费里和那个表弟之间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有时候她真的很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乔珊荃略有点抓狂,没好气地应了声。反正那个阿曼多已经离开了庄园,她没有什么机会跟他进一步产生交集不是吗?
不,这会不会只是费里单纯的占有欲?
转念间,乔珊荃思绪被这个念头占据,忍着笑,在心里窃喜不已,没注意到她心不在焉的应对,让背后的男人眉心锁紧。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乔珊荃主动提起发生的那场纠纷。
“罗萨斯他们那一家人……”
“不用理会,”费里蹙眉,明显不想谈这个问题,“我不会让他们破坏我们的婚礼。”
无声叹气,乔珊荃试着同他解释自己的想法:“我认为这个时候应该尽快想办法解决问题,而不是把问题抛在一旁,等它酿成恶果的时候就来不及了。罗萨斯一家人很难缠,你也看到了,他们会不择手段试图达到他们的目的。既然你昨天晚上的确和那位小姐在同一个房间里过夜,那么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澄清你们之间的关系……”
“他们还能把我怎么样?”费里被他们闹得一肚子火气,“用枪口对着我,我就能为自己没做过的事情低头了吗?他们休想!我绝对不会跟那个家里的人沾上任何关系!”
乔珊荃冷笑:“呵呵,他们家女儿一心想要嫁给你。”
费里:“……”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庄园有一块土地跟罗萨斯庄园接壤,我知道他们打那块土地主意很久了,也许这场闹剧根本不是你所看到的那么简单,乔琪,还有很多复杂的利益关系在里面。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明天就是婚礼,说实在的……我感觉很不好,真不希望在婚礼前闹出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来。”费里头疼不已,想到这些烦心事,让他的喜悦都打了折扣。
她又何尝不是呢?
乔珊荃回头遥望,天际正被不知何时飘来的灰色云层覆盖。
※※※
“父亲,你让我太失望了。”塞西莉亚瞪着罗萨斯先生,她气炸了,回到庄园后,她就将客厅所有东西砸了个稀巴烂。她胸膛激烈起伏,“为什么你要突然放弃?明明局面对我们很有利,不是吗?现在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啪!”
捂着脸,塞西莉亚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脸颊肿胀刺痛提醒她刚发生的事,从来对她宠爱有加,千依百顺的父亲,竟然打了她?
“蠢货。”罗萨斯眼神阴沉,“你以为你这样做,费里·蒙特罗就会娶你?我怎么会教出你这样一个蠢得像猪一样的女儿?”
塞西莉亚眼泪夺眶而出。
“你既然跟那个阿曼多联手,为什么你不更主动一点?都住在同一个房间了,结果你居然什么都没做!没有既成事实,你拿什么来逼他娶你?”
“你以为我没有试过吗?”说到这个,塞西莉亚十分委屈,“我想靠近他,结果他差点揍了我!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根本没办法控制住他。只要我靠近,他就像一只可怕的野兽,喝醉了还能动手,我可不想当他的沙包。”
“我要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罗萨斯先生表情阴狠,“你的表现让我非常失望。”
塞西莉亚敢怒不敢言,她的确毁掉了好不容易到手的机会。
想起费里对她毫不留情的羞辱,以及那个黑发女人高傲冷漠的态度,塞西莉亚就恨不得毁掉一切。
罗萨斯先生背着手走了两圈,停下来。
“我不只是想要把你嫁过去,还要把他的庄园和土地全都弄到手。哼,拉塞尔和哈妮那两个白痴,儿子受了伤就成天守在医院里,忘了他们真正该做的事。暂时不要理会他们,我来想办法,如果能破坏掉蒙特罗庄园的名声,这样我们才能抓住机会……”
捏着女儿下巴,罗萨斯先生眼神暗了暗,说出口的话冰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听着,你和那个阿曼多继续保持联系,有机会的话我会安排你们做一些事……别再犯错,你明白吗?如果你真的想要得到那个男人的话。”
“他明天就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而且……哼,比起得到他,我更想报复他,报复他对我带来的伤害和羞辱。还有那个可恶的女人!”
“行了,总会有机会让你报复的。要知道,蒙特罗家的男人全都是没用的软蛋,上次他看不住自己的老婆,这次,恐怕也一样!我不仅会让他失去庄园和土地,还会让他失去所有的一切……包括他心爱的女人,哈哈哈哈……”
※※※
距离庄园有很长一段路,费里索性放了缰绳,让马儿信步沿原路返回,一路上,他伸手指着周围,朝乔珊荃介绍他的土地。
“……看到那边那块巨石了吗,最初,这座庄园的边界就从这里开始,经过一代又一代的经营,现在,整座庄园土地面积已经延伸到了北面整片树林更远的地方。你喜欢骑马的话,下一次,换上骑装,我陪你来。你会爱上在自己土地上策马驰骋的感觉。”
乔珊荃着迷地望着这一切,她心潮澎湃,点点头,说:“是啊,这里真的很美,非常原始,朴实,自然。然而又充满了激情,让人不自不觉爱上……”她抬眼偷瞥他一眼,没好意思继续说下去,换了个词,“爱上这片土地。不过,为什么非得你陪我,我才能来骑马?我看这里几乎人人都能骑马,大胡子,你不能随意剥夺我的自由。”
费里好笑地摇头,在她腰上捏了一记:“我是担心你骑术不精,尽管你坚持说自己很会骑马……”
后腰侧是乔珊荃十分敏感的地方,她浑身一震,差点弹起来,赶紧按住他手,嗔怪地斜睇过去:“你干什么,快住手。我的骑术真的很不错,只是这里的马比我想象的要更顽劣,就像他们的主人那样。”
费里深深地凝视她:“女人,你想驾驭的是马,还是人?”
乔珊荃抿唇笑了起来,眼底是跃跃欲试的自信与骄傲,她主动勾着脖子把他拉下来,几乎贴在他唇上,声音慵懒透着几分妩媚:“为什么不能两者都要?”
说完,她如同一尾灵活的游鱼,从他怀里钻出来,跳下马背,倒退着走进金色的玉米田里,如花笑靥隐在高高的秸杆之间,她咬住下唇,猫一般的眼睛直直盯着马背上的男人,双手交叉握住t恤下摆,轻摇纤腰,将衣服一寸寸拉高。
费里瞳孔紧缩,喉结上下滚动,他怔怔望着她,那个无比娇艳动人的女人,带着神秘的笑容,在茂密的田野中,踏着不知名的舞步,魅惑了他全部心神。
如同亘古的丰收女神,清纯又冶艳,甜美而狂野。
他目光徐徐落在她雪白娇嫩的一双玉足上,翠色的宽大叶片,衬得那肌肤几乎透明。
费里听到自己身体里,血液沸腾翻涌的声音。无数画面雪片般飞过,他们之间每一次戛然而止的亲昵,都必须让他花费更多理智,才能困住体内不知餍足的猛兽。
她一个眼神,一记笑容,足以轻易毁掉他努力建立的一切。
而此刻,当她带着娇羞的红晕,眼中闪动着无比大胆的直率,站立在他的土地上,金色的阳光,茂密的作物,为她勾勒出世上最动人的剪影。
男人听到体内理智彻底粉碎的声音。
他难以遏制,无法控制。
下马,他的脚步越来越快。
迫切地想要赶到她身前,单膝跪地,顶礼膜拜,从足尖开始,虔诚而疯狂地亵渎他心中的神祗。
只有这样,她才会属于这里,属于他,永远无法再回到遥远的天际。
乔珊荃怀疑自己疯了。
她从不知道自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是,当她遇到这个男人,她开始逐渐接触到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另一面。
激情似火,饥渴难耐,沦为一个彻底耽于爱与欲|望的女人。
天知道她内心有多犹豫,矛盾不已。
下一秒她就快要拔腿逃跑。
然而当男人站在她面前,一把扯开衬衫,袒露他完美的体魄,乔珊荃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眼里心里满满的都是他。
修长有力的双腿,挺翘饱满的臀肌,被一层粗糙的布牛仔布紧紧包裹。
宽阔结实的胸肌,八块腹肌轮廓分明如巧克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人鱼线暧昧地没入半敞开的牛仔裤下,边缘浅浅露出几簇毛发。
乔珊荃恨不得扒掉那碍眼的布料,但是在她付诸行动之前,男人火热地注视着她,在她面前徐徐弯身,单膝跪地,如同最虔诚的信徒,低头亲吻她足尖。
像是一把火,细小火苗透过他温暖的唇舌,落在她极少被人触碰的部位。
星星之火,渐成燎原之势。
清澈的黑色眼睛染上微醺的水雾,迷蒙着被升腾的情|欲渐渐淹没。
还有什么比一个宛若远古战神,高大强壮,堪称完美的男人,匍匐在自己面前,献上他的效忠与臣服,更有效的催|情方式吗?
轻轻咬唇,咽下一串难以启齿的娇吟,乔珊荃闭上眼,紧紧搂住男人脖颈,眼角一串泪珠缓缓滑落。
高高的玉米秸杆,尚未褪尽春|色,绿油油的叶片,包裹着一粒粒金色饱满的玉米粒,无数金色玉米穗在风中来回飘荡。
乔珊荃眼里看到的一切,纤尘不染的天空,绿色的秸杆,金色的玉米穗,在风中摇晃、震颤,最后世界被男人完全占据,贯穿她灵魂,造成深入骨髓的痛楚。
如此真切,令她满头大汗的同时,又感到从未有过的踏实和满足。
填补了她的空虚与缺失,生命从此变得不同,世界不再孤寂单调。
十指相扣,眉心相抵。
斑斓夺目的晚霞犹如燃烧的赛波花,灿烂明媚,照亮了她与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