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微君被她一顿“怎么了”抢白说头晕,气结道:“取悦夫君是你作为妻子应尽的责任。”

“哦,如果这么说,那满足妻子的需求也是夫君应尽的责任喽?可是你有满足过我吗?”秦悠凉凉的反驳,眼神儿还顺带往他腿间一瞥:“要是让人知道成亲这么多天武王妃还是完璧,说不定会怀疑王爷你力不从心……”

宋微君二话不说动手就要扯她的衣服,男人的尊严绝对不能侮辱。

秦悠却借着姿势的便利跳起来利落的把他压倒在椅子里,居高临下的哼笑:“哼,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随即又跳下椅子撇嘴:“嘁,说了不来非让我来,一送宵夜准出事,男人都是禽.兽!窀”

宋微君捂着撞疼的后脑勺哭笑不得,好吧刚才他是有点冲动,可这女人要不要这么彪悍啊,那利落的把人压倒的姿势怎么看都流利的像演练过千百遍似的。

“悠悠……”

“停!”秦悠打断他:“我暂时不想跟你说话,宵夜送到了,吃也吃完了,我要回去了。”

宋微君那句取悦夫君是妻子应尽的责任让她心情有些糟糕,在这个时代宋微君的观点并没有错,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品,有能力的男人可以拥有多个女人,这一点在现代也是普遍现象,可作为一个性格独立的女人,她无法接受这样的观点。

宋微君连忙走过去拉住她:“悠悠,我错了,开始我真的只是想让你看看那幅舆图,也是单纯的想要亲亲你,但是你一拿话激我,我就有点口不择言了,哪个男人能受得了你那样说才怪……”

“说到底还是怪我喽?”秦悠抱臂表情高冷的哼气。

在古代不通情理大男子主义的男人遍地都是,宋微君肯道歉倒是让她有些意外,这样的性格也算不错了吧,如果一开始他们不是站在对立面,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多算计,在古代能遇见这样一个人……

可惜一切都是如果的事,她之所以会留下来,也不过是想看看那张地图。

说来也真可悲,他们之间有笑有闹,然而每件事背后都有着各自的目的,糖衣的包裹下是苦涩的真相。

“我不会怪你的……”宋微君摆出宽容大度的慈爱表情,这家伙的变脸速度一向快的令人发指,刚才还拉着脸认错,这会一见有便宜可占,顿时又贫上了。

秦悠无语的瞪着他,实在摸不清楚他这诡异飘忽的性格,听说宋微君七岁那年老武王就去世了,而他的母妃则是难产而死,难道无人教导的孩子长大后都这么扭曲?

“好了不闹了,现在说正事,来看地图。”宋微君被她审视探究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重新坐回书案后摊开地图。

秦悠目的在此,也不矫情,跟着他走了过去,不过目光多了几分戒备,距离他始终有一步的距离。

古代的地图看起来与现代的三维地图有些相似,采用形象画法,见山画山,见水画水,一目了然,直观且生动,不但注重地图的实用性,其艺术价值也是不可忽视的,让秦悠再一次见证了这群古人对风雅一词的执着。

秦悠凑近看了片刻,这应该是宋微君亲手绘制且留作私用的地图,因为四边没有任何标示这幅地图名称的文字,更没有标示方向以及比例,显然绘图的人对此已了然于胸且未想过需要别人看懂。

当看到正中位置用小字标注的太祖陵时秦悠明白了,这是北阳山皇陵地图。

“想不到你对北阳山这么熟悉。”秦悠叹道,岂止熟悉,图上清晰的连断断续续的小山路都画出来了,简直了如指掌。

宋微君没有接话,转而问道:“外面的传言你应该也听过了,有什么看法?”

秦悠拉过一张椅子与他并排坐下,老神在在的道:“前朝开国宝藏应该就在北阳山。”

宋微君好奇的扬了杨眉:“怎么确定的?说来听听。”难道她也去过北阳山?还是另有消息渠道?

“很简单,如果没有确定在北阳山,赵咸铭会那么兴师动众的要迁陵吗?这对皇室宗族来说可是大事,且工程浩大,不是说说而已,而且……”秦悠狡黠一笑:“你能把舆图绘制的如此精细,定然去过不止一次,如果那里没有感兴趣的东西,谁会冒这个险?”

皇陵属于禁地,又专门的守陵军把手,平时连皇室宗亲也不能随便进入,宋微君定然是偷偷摸摸溜进去的,先前她进来的时候这份地图就摊开摆在桌上,说明宋微君对北阳山十分在意,十有八.九宝藏就在那里。

“嘁,我还以为你能发表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呢。”宋微君毫不留情的鄙视。

秦悠不在意的耸肩:“我又没去过北阳山,怎么知道宝藏在不在那里,既然你知道,说出来分享一下呀。”

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东西,秦悠从来都不介意不耻下问。

“看过《堪舆经》没有?”宋微君摆出一副教导小孩子的姿态问她。

秦悠摇头:“什么叫《堪舆经》?勘探地形的吗?”

“……风羽卫不是什么都要学的吗?你到底是不是皇帝派来的卧底啊?”宋微君扶额:“堪舆就是……民间说的阴阳风水。”

本来还想听听她的意见,看这结果是别想了。

“风羽卫还要学这些吗?”秦悠纳闷,就算把风羽卫当成特工来培养,也不必连风水阴阳什么的都要略懂吧?

“你是在问我吗?”宋微君忍无可忍的看着她,而后一把收起地图,惆怅道:“是我对你的期望太高了吗?”

当初信誓旦旦说要与他合作,现在却发现自己似乎什么都做不了,秦悠也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汗颜,但是没办法,她所擅长的领域本来就不是这些,既然如此,那更该虚心求教才是,她一把按住地图笑道:“王爷,不要这么绝情嘛,宝藏的事我是最近才听说的,以前根本一无所知,你要是知道什么,可以稍稍跟我透露一点点啊,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能帮上忙呢,是不是?”

“可以,”宋微君似笑非笑的睨着她:“叫声夫君来听听。”

“……”这是什么鬼条件。

“不叫算了,天色不早了,你该走了!”

要不要这么翻脸无情啊,靠靠靠!秦悠心中诅咒不已,却还是笑颜如花的拉住他:“夫君夫君,别这么小气嘛。”

那带点小狗腿的软软嗓音让宋微君心弦微震,低眸垂望她殷切的笑脸,心中有什么悄然变得柔软又坚定。

“北阳山为天然的帝王宝穴,龙脉之首,非帝王不能葬于此地,但是俗语言物极则变,变则化,所以,极致的宝地是不存在的,必定有一处缺陷。”

“只能葬帝王不算缺陷吗?”秦悠忍不住插嘴。

“那只是对普通人来说,皇室不在其列。”宋微君循循善诱,为其解答。

“与万葬坑有关?就像赵咸铭说的,万葬坑的阴气破坏了原本的风水。”

“是,也不是,那是人为造成的,我所说的是自然形成的。”宋微君点指地图:“仔细看十一座皇陵的位置分布。”

秦悠凑过去查看,北阳山几处山峰呈环状,而是一处皇陵或在山腰或在山脚,但位于山脚的无一例外都处在山峰外围,中间形成的山谷中没有一座。

“是这里有问题?”秦悠指向山谷。

宋微君揉了揉她的脑袋,松散的发髻彻底告破,长而柔顺的黑发披散下来,淡淡的草木清香萦绕鼻尖,令他心情愉悦:“的确,周围呈山川合围之势,在堪舆经中被称为困龙锁,不过这也算不得绝地,绝就绝在这条瀑布上,”他抬手点指从其中一座山峰上垂落又顺着峡谷流向远方的瀑布:“囚龙水流,虏王灭侯。”

所以,葬在这里就等于诅咒自己的子孙江山不保国破家灭么?秦悠并不相信这些,觉得风水什么的多半都是瞎编的,但能把所有地势都能编出一套理论也算绝了。

“如果宝藏就在北阳山,最可能的地方就是这里。”宋微君轻声说出自己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