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所谓的孽缘吧……
曲奇穿好衣服准备下去跟玛格丽特谈谈心,结果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达夫在门外说道:
“醒了?醒了就跟我去一个地方,我有法子帮你。”
曲奇唰的一下打开门,紧紧的盯着他:“你说真的?”
达夫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确实有些本事。
不然以他这个臭脾气,有谁愿意这么捧着他,更何况是同样高傲的王室贵族。
达夫:“当然!”
“行!”
达夫笑了笑,明媚的笑容比正午的阳光还要耀眼:
“不过,你得帮我解决眼下的麻烦。”
曲奇一愣:“什么?”
她以为是友情援助,没想到是礼尚往来。
“呐,你姐姐啊,你跟她说,我这人不靠谱,喜欢我这种烂人还不如去和亲,不然有她后悔的。”
曲奇曲奇被他这一发耿直到令人瞠目结舌的话惊得无以复加。
她一直知道达夫这个人耿直,但耿直到如此之难的地步,她还是第一次见。
然而,曲奇还没有开口说什么,就见到玛格丽特脸色煞白的站在走廊的不远处。
周围站着几个把头低到肚子上的侍从,谁也没敢抬眼看一眼。
即使隔得这么远,曲奇都能感觉到她浑身都在颤抖。
曲奇本来以为,她就会这么跑掉,就像是刚才在花园里看到的那一幕一样。
结果玛格丽特忽然僵硬的走过来,将一个之前给它准备的小点心砸在了达夫的身上,将他大红色的树术袍出一地的点心碎渣来。
“我再也不会跟你说一句话了!”
说完扭头就跑远了。
她是喜欢这个人,喜欢他的特别,喜欢他的放荡不羁。
但她也是有骄傲的人,做不到死缠烂打。
达夫见她跑远了,无所谓的拍拍衣服上的碎渣,对曲奇说道:
“跟我去暗室,我有东西给你看。”
曲奇看了看跑远的玛格丽特,嘱咐卡罗琳好好看着她,别出什么事。
然后跟着达夫去了暗室。
正殿下方的暗室,是除了帕帕以外的人都不得入内的禁地。
除非由他本人亲自带着。
然而,帕帕却将这个权限给了达夫,随便他出入。
达夫的本事可见一斑。
达夫边走边说:“你的事情我也听了个大概,让我说啊,你就该直接来找我,而不是直接找我家老祖宗。”
他家老祖宗就是默林尹下。
曲奇没好气的说道:“你还好意思说,我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你一个也没有接,你让我上哪去找你?”
达夫“额”了一声。
忘了这茬了,曲奇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刚好去博奴湖冬泳去了。
那鬼地方压根就没有信号覆盖,他与世隔绝了一个星期,玩儿尽兴了才回来。
他轻咳两声:“不说这个了,你就找我家老祖宗的时候她是不是告诉你,但有一个孩子才能延迟返祖期?而且这个孩子出生后还存在血脉潜伏的危险?”
曲奇点头。
达夫挥手让两人身边的侍从退下,边核实身份边打开暗室的门说道:
“他说的确实没有错,但她太小看陛下了。”
曲奇疑惑的看向他,等待他一个解释。
答复打开暗室的门,扑面而来的散香气味,和她在琥珀棺中闻到的气味一样。
曲奇是第一次清醒的时候来正殿下方的暗室,以往都是昏睡过去,被帕帕抱着进来的。
这里完全不是她想象中的那般阴暗昏黑,或者满满的封尘气息。
而是光线充足,视线所到之处,全是一片金灿灿,结着类似于琥珀果实的小树。
这些琥珀颜色的果实,像半透明的软糖果。
轻轻碰一下,还会有q弹q弹的感觉。
还散发着某种特殊的香气,乍一闻像是水果香,但闻多了,却又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曲奇皱了皱眉,“这是什么?”
她的培育知识里,完全没有关于这种植物的任何信息。
达夫:“你是不是觉得很熟悉?跟你躺的棺材有点像?”
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来象牙:“什么棺材,别说那么难听好吧。”
“行吧行吧,这种植物叫做血霖,这下你可听说了吧?”
曲奇瞪大眼睛,凑近这些植物上下看,左右看。
怎么都觉得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或者是培育天赋喂狗去了。
她当然知道血霖是个什么玩意。
但在她的知识范围内,这种神话般的植物,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现实生活中的
这就好比包治百病的灵药,大家都听说过,但都觉得这世上不可能存在
传说血霖有着生死人肉白骨,换血的功效。
是不是听起来就很扯淡?
达夫带着她在周围看了一圈,边走边感慨的说道:
“我达夫这辈子,没有佩服过什么人,陛下算一位。”
“当然了,我收回我之前说讨厌王室所有人的话,你和陛下是个例外。”
曲奇有些讶然。
在她的记忆里,达夫是那种眼睛长在头顶上,恨不得拿脚底板看人的那种人。
他同样也不怕得罪人,更不怕死。
所以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
哪怕是王室里的高官贵族,甚至是辛多灵的首辅,他都不放在眼里。
如今倒是这么愿意恭恭敬敬的喊一声陛下,坦诚的说他佩服陛下,
真是难得。
达夫:“你作为培育师,应该知道,越是稀有的植物越是难培育,更何况是血霖这种神话中的植物。”
“光是幼苗,陛下就找了足足有300年,从辛多灵开国的那一天起,陛下就一直没有停止过寻找。”
“陛下绑了不知道多少培育师,为他研究血霖的培育和生长。”
曲奇心中大震。
达夫继续说道:“你还没有出生的时候,陛下就开始考虑血精灵的子嗣问题,认识你母亲后,更是发疯似的寻找和培育血霖。”
“但是陛下终究还是没能赶上,你母亲还是选择了我老祖宗的方法…”
“这也就是为什么陛下这么忌讳精灵尹下的原因,陛下在怨恨我老祖宗的同时,又在痛恨他自己。”
曲奇闭了闭眼。
原来帕帕不是不闻不问,丝毫不关心它的返祖期,仿佛就是在静静等待她长眠一样。
但其实他一直都记在心上,甚至记了上百年。
只是他从来不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