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正是!”不少人登时叫道:“要不是唐大人及时出手,我们全家只怕现在都死了!反正横竖都是要死!我们怎么也得把狗皇帝拉下马!”
众人群情激愤,大声叫道。
唐傲眼中精芒一闪,朗声道:“好!既如此!那我唐傲如果再推辞,未免显得我小家子气了!诸位兄弟既然相信我唐傲,那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以后诸位不必喊我大人,叫我唐傲就行!从今往后,我们都是兄弟!”
众人顿时欢呼鼓掌,一阵沸腾。
司徒师走到唐傲身边,低声笑道:“唐师弟,好手段,用一些口粮便收服了这群士兵,从今往后,咱们的军队便壮大起来了。”
唐傲正色道:“并非是我收服,这些兄弟们都是有血性的大好男儿,谁也不愿意为一个妖邪皇帝卖命,我此举只是顺应天道罢了。”
司徒师伸出大拇指道:“好!我们既然都是为了顺应天道,那也自然不用再说什么别的废话了,唐师弟,眼下咱们队伍前所未有的壮大,我想已经没必要再隐身于地下,不如我们就此立起旗号和顾昀、庞御鼎足而立,你看如何?”
唐傲想了想,振臂一呼道:“诸位兄弟,请听我一言!”
原本还嘈杂现场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唐傲。
唐傲清了清嗓子道:“诸位兄弟,既然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那我们的旗号也得变一变。”
说着,唐傲朗声道:“庄雄大哥。”
庄雄走出队伍,一抱拳道:“主人,庄雄在此。”
唐傲点头道:“庄雄大哥,我们以前的队伍可有统称?”
庄雄摇头道:“回禀主人,夜统领说我们的组织潜伏在地下,危险度十分的大,所以从来没有组织的名称,我们彼此也大都兄弟相称,这样就算不小心有人落入敌手,敌人也无从查起。”
唐傲点头道:“那我宣布,从今天起,我们不再隐身于地下,我们要承夜统领的遗志,将那狗皇帝拉下马!”
众人听的一阵欢呼,庄雄问道:“主人,那我们该叫什么名字?”
唐傲沉吟半晌道:“夜统领悲天悯人,诸位兄弟也都是为民请命的好汉,我们这支队伍,承天地之良心,所以就叫……
辛启拍手笑道:“良心军,这名字好听!”
唐傲气的歪了歪嘴道:“辛将军,你真是个大老粗,起的名字也真够难听的。”
众人闻之大笑,辛启也嘿嘿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唐傲神色一肃,朗声道:“我认为我们从今往后,便叫天心军,应天之命,救黎民之心,诸位意下如何?”
在场所有人都默念了一遍天心二字,均觉得这个名字十分不俗,脸上都露出满意神色。
唐傲大手一挥道:“既如此,那我们天心军从此刻成立!庄雄大哥,就请你统领天南地北碧落黄泉四支队伍。”
庄雄点头:“属下领命!”
唐傲道:“辛启大哥,这城防军原本就是你的手下,现在就请你继续代领他们,只是名字却得换一换了。”
辛启有了上次的教训,嘿嘿笑道:“起名字这事我不在行,还得靠唐兄弟你了。”
他手下和他关系不错,都是一阵哄笑。
辛启臊的脸通红,大怒道:“你们他妈的谁再笑,老子一会儿就罚他扫茅厕。”
众人哄笑一声,这才作罢。
唐傲笑笑道:“这名字倒也不难起,诸位弃暗投明,为百姓请命,便叫做黎明军如何?”
辛启大笑道:“有文化就是不一样,我大老粗字都不认识几个,这样好听的名字我这辈子都叫不上来。”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唐傲看着他们在一起嬉闹,眼中露出欣慰之色。
司夜云站在远处,看着自己心上人大出风头,心中也跟着欢喜。
司徒师悄悄走过去道:“司姑娘,这下你可高兴了吧?”
司夜云俏脸一红,白了司徒师一眼道:“胡说八道。”
司徒师嘿嘿笑道:“我可要恭喜你了。”
司夜云瞧他那有些古怪的样子,就知道这人肯定没有好话,但她又有些好奇,不知道司徒师究竟要说什么。
便问道:“恭喜我什么?”
司徒师哈哈一笑道:“等大局已定,我们驱赶走庞御和顾昀,你不就是将军夫人了?”
司夜云呸了一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她心中的欢喜,到底是遮掩不住,脸上笑容淡淡,确如冰川消融,百花齐放,明艳不可方物。
司徒师见了叹道:“唐师弟真是艳福齐天,各个爱他的女子都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司夜云哼了一声道:“是么?有几个人啊?”
司徒师自知说错了话,马上干笑道:“哈哈,我怎么知道?你问他去!”说着,便头也不回跑了。
司夜云哼了一声,看向唐傲,有心叫他知道自己的厉害,但见他意气风发的模样,想到这事自己的意中人,不由得心中又是一甜,诸般醋意缓缓褪去,只留下浓情蜜意。
唐傲给众人分配好工作,主要还是安抚民众和巡逻城防。
如今庞御退走,不知何时还会攻城,顾昀虽然再后退十里,但自古有云兵不厌诈,如果不提前提防,一旦大军压境,错过了最佳防御时机,造成的麻烦不堪设想。
所以唐傲仔仔细细布置了城外巡逻的人物,派出探子数百名,专门刺探敌军的一切动向,随时通知自己。
一切布置妥当,唐傲才回到了辛启临时为他找到的居所中。
他一天一夜没睡,先是跟剑主一场恶战,又率军抗敌,浴血奋战。此时早就累的精疲力竭,躺在床上就要睡着了。
谁想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唐傲以为是司夜云,便懒洋洋道:“门没关。”
那人推门进来,竟然是司徒师。
唐傲有些惊讶:“司徒师兄,你怎么来了?”
司徒师道:“唐师弟,我有一件事始终放在心上,我虽然知道你该休息了,但还是不得不来跟你说说。”
唐傲坐起身来,问道:“什么事情?”
司徒师道:“你先前说崔鸩入宫去找皇帝,这去了一整夜,竟然还没有半点动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唐傲随之沉默,过了一阵才道:“你说的不错,我其实也在担心这个,但天武王声名远播,他如果和皇帝动起手来,已经非我们可以参与的了,如今皇都内一片沉寂,也不知究竟是什么情况,我心中纵然担心,也没有一点办法。”
司徒师道:“我们要不要派些探子去看看情况?”
唐傲摇头道:“没这个必要,他二人修为之高,远超你我的想象,就算派探子去了,也无济于事。”
司徒师道:“那我们只有等了?”
唐傲点头:“如今之计,我们只有静观其变,希望天武王崔鸩能够打赢皇帝,顾兄虽然和我们立场不同,却绝非皇帝这般穷凶极恶,如果要选的话,我宁愿让他来做我的对手。”
司徒师叹了口气道:“你这话说的,就好像我们没有半点主动权似的,我总觉得我们要做些什么才行,不然任由事态发展,我们到最后恐怕就真的失去机会了。”
唐傲拍了拍司徒师的肩膀道:“司徒师兄,眼下并非我们介入的最好时机,咱们腹背受敌,牵一发而动全身,需得仔细寻找机会,一击制胜才行。”
司徒师点头:“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是我这心中始终不踏实。”
唐傲笑笑道:“别胡思乱想了,你也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司徒师点点头,起身告辞了唐傲,推门出去了。
等司徒师走后,唐傲轻轻叹了口气,将窗户推开,看着窗外的蓝天,躺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皇宫,大内,皇城之巅。
两名男子面对面坐着,在他们的身边,摆放着好几坛喝干的美酒。
其中一个国字脸,脸上有一道疤痕的男子道:“皇上,我已经来了一天一夜,你却只找我喝酒,不打算谈谈正事么?”
另一名男子笑笑道:“喝酒就是正事,莫非你不喜欢与朕饮酒?”
国字脸男子哈哈一笑:“如今你我身在对立,这酒虽然好喝,却不能喝多了啊。”
另一名男子淡然而笑:“崔鸩,你此番来皇宫见我,恐怕是来杀我的吧。”
崔鸩笑笑:“我如果说是呢?”
男子淡淡道:“如果你打算来杀我,我自然不会束手就擒,我们十年之前比过一次,你并未胜我,这次也未必能赢我。”
崔鸩点头:“不错!你的修为的确在我之上,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崔鸩如果贪生怕死,又怎么会到这里来?”
男子点点头,将手中的酒喝个干净,又打开了一坛继续喝道:“说得好,只是这番话却不像你该说出来的。”
崔鸩笑笑:“为什么?”
那男子盯着崔鸩的眼睛,淡淡说道:“你投敌叛国,本是我册封的天武王一位,如今却成了别人的走狗,试问你如今哪里还有资格说这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