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男人,堂堂摄政王,竟然在人家家里大发酒疯。

真是够了!

苏浣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一个字都没说,掉头回房。

一众人都傻了眼,这算是怎么回事。

鲜于枢一个箭步上前,拽住苏浣的手腕,大声问,“你去哪里?”

苏浣用力的甩开,“你要闹只管闹,我不奉陪。”

鲜于枢被推得一个踉跄,岳吟蓉眼疾手快的扶住,鲜于枢才不至于出丑。

“司正,你真不管殿下!”慎蒙有些不平地道。

“这不是有岳大小姐么,还要我做什么。”苏浣头也不回的进了屋“砰”一声关上了门。

诸人面面相觑,简直都不敢相信。

早膳后,宗维诚又来邀约。

听见庄丁禀告,曾让连忙接了出去。

“宗兄,这一大清早的,你是……”曾让眸光不善的打量着宗维诚。

明知苏浣是摄政王的人,还敢打主意,他自己作死也就罢了,只怕牵连了栖霞山庄。

见到曾让,宗维诚没有半点的讶异,“在下是想请殿下与司正往桃源酒家游春,可不是要早些动身么。”

“真是不巧了,殿下今日恰好有事,怕是不能去了。”

“既如此,司正……”

“司正?”曾让冷声道,“宗兄,这不妥当吧。”

“这有什么不妥当的?”苏浣从后边行来,头上一顶及膝的青纱帷帽,随着她的走动,帷纱飘逸,素容简衣,颇是清雅。

殿下为了她,酒醉未醒。她竟然还要和宗维诚出门游春!

曾让投向苏浣的眸光,不由得透出了不满来,“司正若是想出门,待在下略作安排,让宜主陪着司正……”

“不用了。”苏浣打断道,“二夫人事忙,哪里得空呢。我与宗公子原就是旧识,有他作陪就好了。”说完,径自往大门走去。

曾让拦道,瞥了眼宗维诚,“司正,你们孤男寡女的,就不怕人家闲话么。”

“孤男寡女?曾庄主是没看见又生,还是没看见铁卫!”

正僵持之际,鲜于枢走了出来,身边跟着岳吟蓉,冷冷的扫了眼苏浣,“曾庄主,随她去吧。”

既然鲜于枢都发了话,曾让也就退开了去。

“殿下若无事,也一起吧。”宗维诚邀道。

鲜于枢黑沉的眸子,一直盯着苏浣,希望她能随口说一句。可是她非但没有话说,甚至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不了,本王今日另有安排!”鲜于枢挽起岳吟蓉,陌路人似的从苏浣身边走过。

时序虽进了四月,东冈山上春意浓浓。

桃杏夹径,绿柳垂堤。

漾一叶扁舟,溯溪而上,远远见山顶有一座别致柴院。

待得停舟上岸,苏浣才看清楚了:小小一带草舍,粗柴为栏,青竹做扃。院中几畦新韭,沾着露水,鲜翠欲滴。

门边挂着桃瓣式的灯幌,上书四个隶书大字——桃源酒家。

“难道这家酒肆,也是公子的产业?”

看掌柜殷勤的模样,苏浣猜测道。

“算不得是我的产业,这屋子原是一位故人的。可惜家道败落,子孙调零,只剩得这一间茅草屋子了,空置着怕颓败了,恰好张老儿无女的没个依靠,就给他开个酒肆,也能赚几个养老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