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宜主和曾让,听着岳吟蓉的曲子,尴尬到脸红。

这些日子,金陵大族但凡有女儿的,个个都苍蝇似的围着魏王,旁人还都有些分寸,这位岳大小姐,哪里学来的这些狐媚手段,那身段,那眸光,那眉梢,无一处不含情带俏的。

若不是知她家世,还以为是哪家娼馆的娼优呢。

尤其见苏浣进来了,李宜主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了,连忙起身相迎,“苏司正,怎么才来呢。”

听见声音,鲜于枢的眸光总算从岳吟蓉身上移开了,“浣儿,快来坐。”

看到满屋子的美人,苏浣确实是微微吃了一惊。

尤其是弹琴唱曲的那位,真是柔媚入骨,特别是那樱唇,肉嘟嘟的,总感觉撅着嘴,让人很有一亲芳泽的欲*望。

看到她,苏浣脑子里登时冒出一个词来——尤物。

而她看鲜于枢的眸光,简单直白,势在必得。

这也难怪,鲜于枢落在她身上的眸光,的确很是专注。

若说苏浣一点都不吃味,那是不可能的。

但她清楚的知道,鲜于枢若有心收纳,自己是断乎拦不住的。

既然是不受自己控制的事情,那么,就顺其自然吧。

自己还有座庄子不是么,至少,能眼不见心不烦。

苏浣压下心头酸涩,噙着惯常的微笑,坐到鲜于枢身边,“人说江南出美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本王也觉着不仅是人美,琴也弹的好,真真是才貌双绝。”鲜于枢星眸一转,灼灼的看向苏浣,留意着她每一个细小的神情,“你说呢?”

“是啊。”苏浣微微一笑,语出惊人,“这样惊才绝艳的美人,正堪与殿下相配。”

鲜于枢沉了面色,适才得意非常的岳吟蓉,这会也没了声音,在场的个个都敛声秉息。

“福有时,给本王斟过一杯酒来。”

立在侧旁的福有时,连忙上前,不动声色的接过裂开的酒盅,换了一个来。

鲜于枢看都没看一眼,只是直直的盯着苏浣,“本王纳什么样美人,好像还轮不着你来过问吧。”

“是,”苏浣离坐起身,屈膝认错,“卑臣妄言,还请殿下责罚。”

鲜于枢的脸都青了,陪坐一旁的曾让,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眸光求救的投向慎蒙——殿下这要是动了手,自己是救还是不救。

慎蒙从头到尾都低垂着头,完全置身事外的样子。

鲜于枢在苏浣面前,只有吃瘪的份,于他而言这是司空见惯的了。

不过,今朝鲜于枢的确是气得不轻,说出的话,都带着颤,“好,很好!既然如此,你就给我回去,好生思过。”

苏浣答应了个“是”没多说一个字,福身退下。

李宜主接着曾让的眸色,赶紧追了过去。

直至下了画舫,李宜主才叹,“司正,你那又是何必呢。”

明眼人都瞧的出来,鲜于枢那是故意炫耀,无非是想让苏浣吃味。

苏浣笑容浅淡,“我又能怎么样,摆出一付吃味的模样?曾夫人的醋吃的还少么,结果……”话说到一半,惊觉失言,忙不迭的致歉。

李宜主涩然笑道,“不碍的,俟雪,也着实是个苦命人。”

苏浣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身后有人道,“苏司正,许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