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四章 初生的怪物(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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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大江山!

地上的武士和阴阳师,是源赖光讨鬼队的成员。死掉的那些鬼,正是大江山上的原住民。而讨鬼队的首领,用美酒蛊惑了鬼然后偷袭的智将源赖光,只剩下了半个脑袋,还正垫在半妖眼前的这个幼女鬼王,酒吞童子伊吹萃香的屁股底下。

当然,以上这些东西,半妖完全不知道,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又怎么知道这里是大江山,眼前的女孩是寿命悠久的鬼王,被她垫屁股的东西,实际上是人类中的大英雄源赖光呢?他通通都不知道,也不在意。

只是,白发的半妖很开心,因为,他终于看见了和之前的所有东西相比较,都要有趣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不止的东西,那就是——活物!能够自己动,不需要他来摸索如何使用,如何让它动的活物。

伊吹萃香很累,伤得很重,但是这点伤势,只要转瞬就能恢复。她现在正在自责,和鬼族订立了和平条约的安倍晴明去世了,她就应该警惕人类对鬼的恶意,但是她却依然大意地接受了人类的馈赠,让鬼族们饮酒作乐,喝得酩酊大醉,最后在人类的讨鬼队上山的时候,虽然没有大败亏输,却也是几乎同归于尽了。

但是,鬼族的人数,比起人类。。。好吧,地狱里面的鬼族实际上比地面上的更多,而大江山上的这些鬼族死掉之后,也就等于是在地狱重生了而已。这就是鬼,地狱的宠儿。想到这里,伊吹萃香舒了口气,心里暗自庆幸当初相信了齐格鲁德,同意了让鬼族到地狱任职。要不然,她怕不是会以为,鬼族就只剩下了自己,然后彻底发疯了。

然后,她就感觉到了有人在接近,幼女鬼王迅速地睁开了眼睛,看见了一个浑身挂满了从战场上淘来的零零碎碎东西的白发男人,她愣了一下,虽然对于白发的男人很有好感,但是并不意味着她要放弃警惕:“你是谁?”

白发的半妖看见了眼前的活物动了,虽然只是睁开了眼睛,但是这样让他很是兴奋。不过,很快,这种兴奋就被疑惑所替代。伊吹萃香说话了,但是这些所谓的语言对他来说,就只是意味不明的吼叫而已。

“哈呜?”白发的半妖看着吐出了古怪莫名的声音的幼女鬼王,从喉咙里面发出了,真正附和了实际意义上的不明意味的吼叫。

伊吹萃香不明所以地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看了一眼白发的半妖的眼睛,瞳孔里面的澄澈和好奇,让这位活了不知多久的酒吞童子恍然失笑:“搞了半天,是新生儿吗?因为战场的煞气和死去的同胞们流出来的畏惧组合而成的新妖。。。不对,半妖?怎么可能,为什么会有一半是人类?”

伊吹萃香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而白发的半妖看到了她的模样,也有样学样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两个家伙就这样用灯泡眼互相瞪视。然后,幼稚的新生半妖败下阵来,发出了懊恼的声音,闭上了眼睛,然后伸手揉了揉。

“不可思议,怎么回事半妖?不对,如果真的是从畏惧之中诞生的,绝对不可能会有一半的部分是人类?难道是附身于人类的身上诞生的?不,绝对不是!如果是附身于人类身上诞生的妖怪,他绝对不可能像是一个新生儿一般纯洁!为什么会是半妖?不对,我只是感觉他是半妖,实际上,他根本不是半妖,也说不定?不过,这样子的话,这家伙,不就是正体不明的存在了吗?”伊吹萃香小小的脑袋思考了一圈之后,就彻底放弃了思考。

“算了,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华扇那个家伙好了。”伊吹萃香叹了口气,继续闭目养神。

重新睁眼的半妖,看见了伊吹萃香闭上了眼睛,还以为她也要变成尸体了,急忙冲上前来。不过在听到了伊吹萃香细小的呼吸声之后,白发的半妖松了口气,‘原来是在睡觉啊!不过,原来睡觉了之后的活物,看起来是和死掉了的东西一样的吗?’

“看来,我和所谓的战后的战场,很有缘啊,先是诸神黄昏的战场,现在,是讨鬼传吗?真是。。。”一道清脆响亮而且有力的声音将专注地打量着“活物”伊吹萃香的白发半妖吓了一跳,他转过身来,握紧了手里的「爪牙」,看着背后新出现的活物。

活物,是有威胁的!白发半妖深知这一点,之前的活物对自己没有威胁,但是,眼前的这个活物呢?身高比起自己高出了一个头,和自己一样的白发不羁地披散在了背后,身上的黑色战衣和银色铠甲都在诉说着这个“活物”的恐怖,更别提他背后的那个让白发半妖感觉毛骨悚然的剑了。

不过,这个高大的活物,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在笑?那么,应该就没有威胁吧?感受不到杀意和恶意的刺激,白发半妖默默收起了「爪牙」,笨拙地将它插回了剑鞘,然后珍惜地把它抱在了怀里,退后了几步。

“真是的,我可不会和你抢这些。。。”齐格鲁德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新生的半妖(?),走到了伊吹萃香的面前。

白发的半妖又在紧张了,生怕新出现的活物,要把自己之前好不容易找到的活物弄坏了,但是片刻后,他再次放松了下来。

齐格鲁德看着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对着自己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脸的伊吹萃香,他深深叹了口气,温柔地伸出手来,抹去了她脸上的污渍和血迹,另一只手抬起,在空气中快速地滑动了几下,一道由如尼符文组合而成的治疗魔法化成的清风吹拂在了幼女鬼王的身上。

很快,伊吹萃香就被驱逐了疲惫,愈合了伤口,恢复了力量。一边的白发半妖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见到了新事物的喜悦,让他咋咋呼呼地从嘴里喊出了意味不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