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三章 尸骸上那如白雪般纯洁的。。。(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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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的半妖睁开了眼睛,赤果果的站立在已经无人的战场上,踩踏着尸体,脚沾满了鲜血。他不知道自己是谁,脑袋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一点包含自己的身世和过去的记忆。他只知道自己是半妖,一个混杂了人类的血脉,还有不知道是什么的妖怪的血脉的半妖。

但是,就算是失忆的半妖,他也没有丢掉属于的自己本能。风吹在身上,感觉到了寒冷,白发半妖便弯下身子将地面上的尸体身上的衣服和盔甲剥了下来,仔仔细细地穿在了身上,然后,套完了靴子的他好奇地抓起了一把折断的太刀,认认真真地大亮了起来。

‘这是什么?’半妖抓着剑刃翻来覆去地看,然后感觉到了掌心有点刺痛,于是他摊开了手掌,让断刀落到了地上,露出了被割开了一道口子的掌心,‘这是。。。血液?我流血了!这个东西让我受伤了?原来如此,这个东西,是「爪牙」吗?’

半妖舔了舔自己受伤的掌心,看着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然后愈合。白发的半妖一边随手把脱落的血痂丢进嘴里吃掉,一边找到了一把完好的太刀,抓住了刀柄,提在了手上,以一种很外行人的手法提在了手上。

继续在战场上走动着半妖看见了更多的死人,然后他从那些死也不会把手里的刀放弃,因而摆着生前挥刀的姿势死去的武士身上,迅速地学会了怎么样正确地把握和使用自己手上的「爪牙」,让它可以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然后,他看见了一个算得上是同类的东西——那是一个鬼。只不过,这个鬼,已经死掉了,角被砍断,胸口被剖开,心脏被长枪钉穿,扎死在地面上,而尸体的周围,则是遍布着更多的武士和阴阳师。

‘讨厌的感觉!’半妖下意识地绕开了那些阴阳师的尸体,因为上面传来了让他很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是吃饭的时候,有人在你的面前突然拉稀到裤子上,甚至于溅到了你的腿上一样的恶心。

半妖并不知道,这些给了他不舒服感觉的东西,正是阴阳师身上的符咒和还未散去的灵力,就算是这些残余的力量,对一些妖怪也能做到一击必杀,而对这个半妖来说,却仅仅只是无伤大雅的恶心罢了。

可以说,这个白发半妖,实际上,应该很强。哪怕他没有半点关于自己的记忆,没有一丝一毫的战斗经验,只有手上被他称之为「爪牙」的太刀,但是,他天生就是强者。不过现在,这个天生的强者,感觉到了饥饿。

被恶心的东西刺激过后的半妖,竟然感觉到了饥饿。虽然在常人看来,这是很奇怪甚至很尴尬的现象,实在是不难让人联想到:‘啊,店家,请给我来一碗刚出炉热腾腾的翔’这样的老梗。

但是对于脑袋空空如也的白发半妖来说,很正常。

毕竟,他也分不清什么是正常,什么是不正常。所以,在他眼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正常的!无论看到了什么,他都会“哦,原来如此,这个东西原来是这样的!”表现出来,然后欣然学习和接受,不分辨对错。

很快,半妖就再次看见了一个鬼,同样是被一群豁出了性命的武士和阴阳师杀死的鬼。与此同时,半妖也看见了一个应该可以称之为食物的东西——在第一眼看见的时候,肚子就叫得更加开心,然后分泌出大量的胃液催促着他进食的东西。

白发半妖走上前去,从鬼的尸体的边上拿起了那个东西,一个沉甸甸的葫芦。他摸索地在葫芦上用鼻子蹭了几下,确信了勾引他的胃的东西,就在这个两头鼓中间细的东西的里面。接着,半妖小心翼翼地摇了摇葫芦,支棱起耳朵听了一下,确信了葫芦里面有着和水一样的东西在,并不是空的。

然后,他就用和人类一样并不锋利的牙齿啃开了葫芦的顶端的塞子,露出了里面的酒。葫芦里面的是糙酒,混杂着大量还没过滤掉的酒糟和还没勾兑的酒头,可以一口气醉死人噎死人的那种,但是这种酒,对于豪放的酒客,鬼族来说,简直就是太正好了!

‘这是什么?闻起来很香,吃起来味道也很不错。’大口大口地将葫芦里面的糙酒一饮而尽的半妖意犹未尽地抹了抹嘴巴,信手将空掉的葫芦丢开,然后眼角的余光瞥到了被自己涂掉的葫芦的一部分,看见了塞子从葫芦的碎块上滚落开了,才知道,‘哦,原来还可以这样打开啊!学到了。’

很快,半妖又从一个武士的尸体的怀里掏出了一个牛皮纸包,将它打开了来,拿出了里面的几块饼子中的一块,小心翼翼地嗅了嗅,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后,确信了可以吃,才将饼子全部揣起来,将牛皮纸丢在了一边。

而飞扬起来的牛皮纸,上面被人用娟秀的字迹卸下了一行字:‘阿生,等到你回来,我们就结婚吧!我已经缝好了我的嫁衣了。’

无心的半妖继续探索着自己周围的环境,从战场上的武士、阴阳师还有鬼的尸体上,拿到了形形色色的有趣东西,各种不同的干粮,各种不同的酒葫芦,各种奇怪的武器,各种款式的盔甲,还有各种来不及用上主人就死去了的药物。

半妖身上的盔甲已经换了一套,头盔被他系在了腰间,里面塞满了一些小玩意儿,雕塑,护身符,手串,等等这些被武士和阴阳师当作了纪念物和幸运物的东西。然后,满载宝物的半妖,遇到了最令他感到新奇的东西——活物!

这个战场上,白发的半妖终于遇上了活物!那是一个身量比他还矮小的鬼,看起来是一个雌性,穿着破破烂烂的绿色衣服,露出了身上各式各样鲜血淋漓的未愈合的伤口,头上的棕色双角,有一根已经被斩断了一半几乎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