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浅已经不记得了,有多少人,是在那药浴中,活活被痛晕过去的。

而鬼医谷却有一道禁令的,凡是在药浴中痛晕过去的人,鬼医是不能再去医治的……

他并不担心容止水或者是风镜夕,他担心的是,容袖舞最后会熬不住……

“不过,就算你哭着求我,我也不会放你出来的。”能让人清醒过来的方法太多,只要他到时候一直守在容袖舞的旁边,就不怕她会痛晕过去。

无论如何,他必须救她!

“我不会求你的。”容袖舞咧开了一个笑容,上一世,为了防止自己被绑匪绑架。

她是被送去接受过特种兵训练的,那么严酷的训练下,她都没有退却,现在不过是一桶药浴而已,南风浅,未免太小看她了。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惊采绝艳的,袖舞小姐……”

南风浅一笑,但愿真的如你所言,你可以承受得住,不然,我说不定会不忍心的……

当容袖舞真的被置于那一桶漆黑的药汁里,她才知道,南风浅说的,真的连一个字,都没有骗她。

她不知道浴桶里是不是只有那些浓稠的药汁,因为她始终有一种感觉,浴汤里,是有什么活的东西的,那些东西,就像是一根根细细的针,一点一点地钻进她的皮肤,再粘附到里面的骨头上,挥之不去。

容袖舞咬着牙,脑子里却开始闪过,那一年,被关在水牢里,腿上粘附着的,那些血蛭……

可是事实上,那些血蛭,也没有现在的跗骨草来得痛,因为那时候,整个人是迷迷糊糊的,而现在,不知道南风浅是在汤汁里放了什么,他的痛觉,好像比以往每个时候,都来得敏锐……

“你要痛死我吗?”容袖舞咬着牙问,脸上冷汗直流。

“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南风浅笑笑,掏出了帕子,细细地帮他把头上的汗珠擦掉,“是谁说,不会求我的?”

“我只说不会求你啊,没说过不能喊痛……”容袖舞别过了头,有些懊恼,怎么能这么痛呢?

“知道了,是我不对。”南风浅知道他身上痛,心里懊恼,也就收了自己地毒舌功,安心地给他擦起汗来。

然后门就打开了,光线射进了阴沉沉的房间,一下子亮堂了起来,进来的人,是孟如锦。

“我端了粥过来,你们都累了,先喝一口粥吧。”温温吞吞地放下了粥,孟如锦的目光,就黏在了容袖舞的身上。

容袖舞本来就有点坐立不安,身上又痛得要死,还是光裸着坐在浴桶里,在孟如锦那么直接的目光下,她多少,是不自在了?

“师妹,你这么看着她做什么,她又不是男人,你这么目不转睛地看着,难道要把她吃了不成?”南风浅打趣道。

“我倒是想,另外屋子里的两个人,你也去看看吧,免得晕了过去,按照谷里的规定,可是不能再治的。”孟如锦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淡淡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