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立禾的脑子“叮”了一下,清澈如山泉一般的眼眸,一眨不眨的仰视着他,然后滴溜溜的转动了。
脑子里一闪而过刚才她与乔欲的那个“暧昧”的画面。
啊咧?
他刚进院子的时候,看到的是她与乔欲的近距离的接触,而且她的右手还“摸”着乔欲。
所以……
嗯哼,这是吃醋的表现?
嗯,好酸,酸的她牙齿都快要掉下来了。
杨立禾想笑,但是忍着。不过着实忍得她好痛苦的啊,再加之小腹上又有伤。
于是,忍的她嘴角一抽一抽的,肚子也一抽一抽的。
“噗哧!”杨立禾一个没忍住,轻笑出声,然后“唔!”
疼,伤口好疼。疼的她嘴角都在抽搐了。
“疼了?”他见她疼的都在脸部肌肤在抽搐了,一脸关心的看着她,却是摆出一副冰凉冰凉的脸。
杨立禾点头,“疼,真的好疼。”
墨君博没好气的瞪她一眼,“逞啊,继续逞嘛。知道自己是伤残人士,还敢这么大幅度的运作?不疼你疼谁?”
话是这么说着,不过大掌没有停下,将她那裹在腰间的床单解开。在看到里面那纱布上更红的血渍时,眼眸更沉了,划过一抹阴鸷与狠戾,就好似一头凌怒的雄狮一般,随时准备将伤害她的碎尸万段。
她咧嘴一笑,然后无所谓的一耸肩,乐呵呵的说道,“哎,墨先生,我刚才好像闻到一股醋酸味了呢!你今天晚上吃的什么?是不是喝了一整瓶醋?好喝吗?”
他又是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沉声道,“能安份一点吗?嗯!”
她毫不犹豫的说道,“不能!我好不容易才见你一面,为什么要安份?要不是因为这该死的伤,姐现在都想把你扑吃了!”
一想到这事,她就郁闷。
上次明明都可以开荤的,结果却因为内分泌失调,硬生生的把到嘴的肉又给放走了。
嗯,她已垂涎这块肉很久了啊!
东方钰琼,你给我等着,我要是不把你给卸了,我就不叫杨立禾。你不止伤了我的身,还害的姐吃不到肉。
杨小姐,你这得是有多么的饿啊!
真是三句不离本行啊!
听着她这话,墨君博的脸上划过一抹说话不出来的怪异的表情。
有心疼的,有自责的,也有……期待与小小的尴尬的。
然后,那略显黑的脸上,竟然还浮起了一抹淡淡的浅红。
杨立禾那眼睛多亮了,就跟个黑夜里的猫似的,一点点变化都不可能逃过她的猫眼。一下就看到了墨君博脸上那浮起的浅浅的红晕。
于是,瞬间,心情就更好了。
不能吃肉,那就调戏吧。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调戏了。
挪移着自己的身子,往他的身上移近几分,朝着他勾了勾手,示意他把头低下一点。
墨君博将头朝着她凑低几分,墨眸凝视着她。
她双手往他的脖颈上反手一环,直接将他的头拉得更低,与她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公分,两人的唇几乎都快触到了。
她清楚的看到,他的下唇上印着她的牙印。看起来有些滑稽还似乎有失他的身份。
他那如浩瀚的宇宙一般眼眸里,能清楚的看到两个小小的自己。
她那环在他脖子上的手,故意的,手指在他的后颈上一下一下的画着圈圈。她很明显的感觉到他才缓展开的神经,再一次绷紧了。
特别是那一双眼眸,熊熊的燃着旺火,一簇一簇的。就连那鼻尖喷出来的气都是灼烫的,带着男性的荷尔蒙,还夹着一抹淡淡的烟草的香味。
嗯,很是好闻。
杨立禾不禁略有些陶醉于其中,双眸眯起,深吸一口气,呼吸着属于他的味道。
见她闭眸,墨君博下意识的觉得,是她想睡觉了。
将她那环在他脖颈间的双手拿下,握于自己的大掌中,对着她柔声说道,“你睡吧,一会到了,我叫你。”
杨立禾睁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好吧,这男人……
她真不知道该是拿什么来形容他了。
睡就睡,哼!
说实话,她还真有点困了。这一个晚上,光想着出逃计划与线路,还真是一下都没合过眼。
这会,躺在他的身边,有一种心里无限安全的感觉。
然后又想到一件事情,她应该给她家亲爱的瞳瞳报个平安的。不用想也知道,她肯定知道自己出事了,这会肯定着急着吧。
但是,这大晚上的,还是别去吵着人家夫妻睡觉了。
朝着墨君博手一伸,“手机给我一下。”
墨君博想也不想就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这是他的私人手机,知道他这个号码的人真心不多。能摸到他手机的,更是少之又少。或许她是除了自己之外的第一个了。就连父样都不曾拿过他的手机。
杨立禾编辑了一条信息给言梓瞳发了过去,告知她现在她和墨君博在一起,一切结束。
有时候,心灵相通并不是只有相爱的男女之间才会有的,闺蜜之间也会有的。
就像杨立禾与言梓瞳之间,不止心灵上能相通,默契度更是好的没话说。
两人之间,无须言语,须一个眼神,便能知道对方心里想的是什么。
将手机还给墨君博后,杨立禾双手往他的腰上一环,枕着他的腿沉沉的睡去。
今天,先让自己睡个好觉,饱和一下精神。至于算账之类的事情,有的是时间。伤害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墨君博低头看着熟睡中的杨立禾,那巴掌大的小脸,精致如璞玉,只是略显的有些憔悴。不过,此刻,倒是脸上漾着抹不去的浅笑,是安心的,舒心的,放心的。
看着她腹部的伤口,纱布已经印红了。拿过她环在他腰上的手,看着右手掌心处的那刺穿的洞孔,眼眸沉的一片冷寂与阴森。
动作很轻的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盖于她身上,大掌将她的双手握于掌心,将自己的暖意传递于她。
“唔!”杨立禾醒来,伸手展脚做了个舒展动作。
然后……
“唔!”一声闷哼。
“怎么了?哪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