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白湛言所计划，醒来后，穆斯守在他的床边，双眼泛着血丝，抿着唇一脸的焦色，显然是一夜没睡。

他的手动一动，就被紧紧抓住。

“姐夫。”紧张的声音发出。

白湛言睁眼，就看见穆斯这一副憔悴恐惧的模样。心里一暖，白湛言嘴角微微扬了起来，轻声开口：“小斯，不要怕，我没事了。”

“谁在害怕！”穆斯迅速松开了手，别过了头，“我才不管你死活呢，死了最好了。”

口是心非。

白湛言心里喜滋滋，觉得凶残狠辣的穆斯这幅口是心非模样还真是可爱。这是把他当做自己人了？白湛言有巨大的喜悦在心底升腾，是计划落下帷幕如他所料的成就感，也是为自己得到这么一个宠物的喜爱，更甚，十数载，有人将自己看的比他自己重要。

虽然小家伙并不承认。

他忍着欢乐努力压下嘴角的弧度，抓住穆斯的手，一脸哀求：“小斯还不肯原谅我吗？”

手被抓的很紧，穆斯又不敢用力甩开，白湛言又抓得太紧，甩了两下穆斯就没动了。

他说：“姐夫能够让爸爸活过来吗？”

一下戳中心口，白湛言眼神闪了下，竟是突然感觉到心里酸涩。

他愣住。

捂住了心口的方向，突然就紧紧盯着穆斯。自己似乎对穆斯的感情不太一样，明白的同时白湛言又回想到近来的相处。

“你没事吧！”穆斯紧张的拉开他的衣服，就要查看伤口，一边斥道，“叫你乱动，伤口裂开了吧！”

看着穆斯紧张的小模样，白湛言倒是哈哈笑了起来。他喜不喜欢穆斯又有什么关系，反正这人，是要一辈子在自己身边的，不顾自己的伤口，猛地就扑上来抱住了穆斯：“小斯在担心我。”

“我才没有。”他只是弄不死他。

“小斯不承认吗？既然不关心，为什么这么紧张？既然不原谅，为什么要救我？”白湛言一字一字问道，不允许穆斯的逃避。

穆斯瞬间僵住了身体，然后就感觉白湛言紧贴着自己的胸膛上一片湿润，白湛言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的没有血丝，他立刻瞪大了眼睛：“你，你不要命了吗？”

说着推着白湛言的身体，着急喊道：“医生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回来，白湛言，你想死吗？”

“小斯不原谅，不如死了。”白湛言平淡的说出自己的想法，而后就看到小斯眼眶一下子通红了起来。

穆斯红着眼强硬把白湛言按回到床上，按下铃声。他咬牙切齿，推着轮椅转了个圈，带着十足的怒火，气吼着：“白湛言，你以为你死了就可以让我原谅你吗？休想休想，你别以为我在意你死活，你死的话我绝对不会给你烧一炷香。”

转着轮椅往病房外去。

白湛言很想跟上去，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下一秒穆斯就回头瞪他：“别想把你的死推在我身上，别跟着我，我才不想看到要死不活的你。”

之前的相处惯性，让白湛言一下子就停住了。

出了病房，穆斯很是轻易就察觉到那些监视自己的人，依旧是让他无法以这种状况突破。

他也装作没看到那些人，艰难推动轮椅离开医院。下楼梯的时候被一把拉住了轮椅，管家叹息了一声：“穆少爷，先生让我带你回去，你累了吧！”

穆斯直接松开了手，任由管家送着他回家。

到家后，管家抱着他到床上，让他休息。穆斯等人要到门口，这才大声喊着：“管家伯伯，姐夫刚刚伤口裂开，你过去照顾他吧，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的。”

说完拉住被子就往脑袋上盖住，假装他没有说话。

管家回头就看到他这好笑的动作，不禁微微摇头，还真是可爱别扭的小少爷。

他却不知道，被子下的人，正在一点点按摩自己的腿，活动着。

白湛言这一伤，可比穆斯躺的更久了，穆斯在家呆了三天就过去了，毕竟他扮演的是一个已经心软担心的弟弟，怎么可以一直不过来看。穆斯到了的时候白湛言正在假寐，一听到声音立刻脆弱的缓慢睁眼看向他，而后一副惊喜：“小斯，你来了。”

他像是要从床上蹦起来，又赶紧乖乖得靠着床，可怜巴巴看着小斯：“小斯，你好几天没来。”

穆斯抿着唇，由着管家把他推到了床边，看着床头柜上的水果，兀自拿了个苹果起来削。白湛言立刻喜滋滋，两眼都亮了起来，满是期待看着穆斯，一边说道：“小斯，哪里用得着你削……”

话没说完，只见穆斯迅速削好苹果，分解掉，刀子叉上一口就放到自己的嘴巴里。

……白湛言一脸哀怨，这不是削给他吃的吗？

噗嗤，穆斯叉上一个，递到他嘴边：“不是不用帮你削苹果吗？”

白湛言一口吃下，满足的笑着：“小斯削的苹果好甜。”

穆斯倒是没有别扭的再说些什么，就这么一口一口喂到白湛言的嘴里。白湛言一口一口吃着，只觉得心里暖暖的，一时间，倒是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还是第一次这么安宁和幸福。

“小斯。”也许是这种感觉太过难得，白湛言眉目都柔和了起来，轻声喊道。

穆斯疑惑看他。

“小斯，我们就这么在一起，好吗？”他低声询问。

穆斯看着他，一下子就愣住了。脑子里想着得则是，前世傅瑾安静陪着自己的那一个月，他也是说过这样的话的……可惜，那只是做戏。

就像现在。

而不同的是，穆斯看着白湛言的眼神，莫名开不出那个口。他想到那个时候听到傅瑾一声好字时满心的喜悦，还有对未来的幻想，他经历过那样的愤怒和被欺骗的感觉，终究是不想要给予白湛言那么肯定的美好承诺。只是别过了头，撅着嘴喃喃：“我可不想对你好，只是你是为了受伤，我总不会忘恩负义，等你伤好了我就不理你了。”

虽然没有得到回复，但也是感觉到他的口是心非。

白湛言弯了弯眉眼，握住穆斯的手：“那就让我陪小斯好了。”

只要小斯不做出什么惹我生气的事情，他愿意就这么保持这样温和的场面。

白湛言深邃的眼窝里，是期待。

穆斯立刻抽回了手，横了白湛言一眼：“我才不要你陪，我走了。”

他又让人管家带自己回去了。

随着白湛言休养时间的加长，穆斯来到医院呆着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而身边监视着他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这天，白湛言生日，穆斯一大早的煮了碗长寿面，放进保温盒带到医院给白湛言。白湛言看到长寿面的时候一下子就按耐不住自己的激动，接过筷子的手都有点颤抖。

这是他十五年来，再一次吃到长寿面：“怎么就想着给我做长寿面了？”

穆斯脸蛋微红，眼睛期待看着白湛言：“好吃吗？”

那张艳丽的脸蛋泛着红晕，双眼晶亮看着自己，倒映的全是他，仿佛他就是他的一切。白湛言心在这个时候遏制不住的悸动起来，这是比之之前的任何悸动都来的让他压抑不住的感情，白湛言不得不承认，他喜欢上穆斯了。

不是玩物，不是宠物，不是所有物……而是想要让他一辈子开心的那种。

当然，白湛言这种控制欲在身的人，他一辈子的开心也必须得是他给的。

顺溜吃下长寿面，用力地点头：“好吃。”

穆斯闻言顿时一喜，而后很是得意的昂着头：“锻炼厨艺，以后好讨好女朋友，姐夫就当我的试验品。”

几乎是爽快地就下了决定，白湛言即使知道他不过是不想承认是特意给自己做的，眼睛却也是一下子暗沉了下来，他垂着头默默吃着。女朋友，那怎么可以。谁敢出现在他身边，不管男女，他都会一一活剐。

“好了管家伯伯说晚上要给你礼物，我得跟管家伯伯回去拿。”穆斯说着让管家带自己出去。管家送他走的同时对着白湛言说了声哑语：今天是先生生日，少爷准备了生日蛋糕，晚上送来。

看懂了的白湛言心情达到极点，捧着手里的长寿面开心的吃起来。

却不知道，车到了市中心，穆斯让管家带自己下去买东西，却是在商场敲晕了管家，把轮椅朝着见势不妙追过来的人推去，迅速在人群中晃动，消失无影。

穆斯早在几天前腿就可以行动了，而这里是他最近经常逛的地方，就是为了迅速摆脱。

在医院里还在开心的白湛言，幸福劲不过五个小时，就被当头一棒。他立即从床上起来，伤口也是好的差不多了，扭了扭自己的手腕，白湛言低声轻叹：“小斯，我不想动粗的。”

是你给我这个机会的，他眼底是滚滚暗浪。

他想设计骗他，却被骗了感情。

白湛言舔了舔唇，低低笑了起来，不愧是他看上的小斯，还真是让他越来越喜爱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欺骗了他。

……

穆斯出了中央街，迎面就飞来一辆汽车，他拉了拉帽子转向右边。右边却也是来了一辆，紧接着，好几辆车将他围在中央，而从中让出了一辆车，门打开，白湛言漫步走下来，他手中很是不温柔的拽着一个昏迷的人。

那是穆婉容。

穆斯站在原地看着这个阵仗，哪里不知道白湛言也事先准备了的。

他以为降低白湛言的防备，却原来，白湛言这个忍耐力强悍的人只不过是在看着他在笼中自以为是的转圈圈，以为逃出牢笼，却不过还在此中。

“小斯，这就是你给我的生日礼物吗？”到穆斯的跟前停下，白湛言温润的神情丝毫不变，语气却极为危险，低低道，“亏得我找来婉容，想给你个惊喜，让我们三人一家团聚。”

他伸手抚向穆婉容得肚子：“这里还有你的小侄子，听说婉容对这个孩子可是相当的期待。”

穆斯闻言脸色一边，看着白湛言按在穆婉容肚子上的手，皱眉喊道：“你疯了，那也是你孩子。”

白湛言只是眯着眼笑得好看：“不不，这绝对不会是我的。”

他说的肯定，又把两个锁扣扔到了穆斯面前：“小斯是自己扣住手脚，还是等我处理婉容和你的小侄子呢？”

从车上下来的人把这里围成了一圈，本就是难以逃脱。穆斯手背青筋暴起，他知道这次跟着白湛言走会有什么样的结果，那样的结果对他来说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可穆婉容。

穆斯紧紧盯着穆婉容，额头青筋直跳。

这样一个姐姐，他享受的姐弟之情也不过几月，他是不会为了她陷入泥沼，可该死的制约又出现。

被白湛言提着的穆婉容眼皮睁了睁，慢慢地睁开了，脑子还有些迷糊，又看到了弟弟，瞬间就想跑过去询问他这些天的情况，然而一动就感觉到了自己的状况，她转头，看到了白湛言，立刻就苍白了脸色。

“小斯，别管我，你快跑。”一瞬间，她就做出了决定。

这话正中穆斯晃动的天平，制约力又强悍了起来，然后又极速的摇到了另一边，穆斯弯下身捡起锁扣，干净利落的扣在了手中。

死，他任何时候都有办法。

“还有小斯的腿。”白湛言盯着穆斯的腿，慢条斯理地说道。

“不，小斯，别管我，你走。”穆婉容叫喊着，她怎么能让小斯受到自己连累，可很快，又被白湛言一把敲晕了，白湛言毫不在意的把她丢到管家身上，一步一步优雅的走到了穆斯的身边，猛地就把他扛到肩膀上了。

他低低笑着：“小斯，你伤了我的心。”

只这么说着，抱着穆斯到了车里，让车开往穆宅。期间，他捏着穆斯的下巴仔细的端量着他，看着他眉色冷凝，气势吓人，啧啧地说：“我倒是没想到小斯也这么会演戏，可以得奥斯卡金像奖了。”

“比不得你。”穆斯不咸不淡地回应。

白湛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夸赞的话，一脸娇羞：“我向来会装，小斯不用夸我这点了，小斯其实演的也不错，只是那么强势厌恶我的小斯，扮成傲娇的模样，虽和从前在我面前撒娇差不多，但到底还是让人起疑。”

穆斯合上眼，眼不见心不烦。

白湛言霎时冷下了脸，一字一字说道：“其实，小斯要是给我过完这个生日，说不定我会更信小斯。”

可惜。

白湛言看着穆斯合上的眼，心里怒火狂发：就这么不愿看到他，就这么厌恶这么讨厌。明明，他都在他面前一命抵一命了。

狠狠的噙住穆斯的嘴，白湛言强势掠夺的占据穆斯的所有空气。

那滑腻的舌头勾缠，穆斯心里立刻翻滚反胃，一下子就睁开了眼，视线凌厉如刀，他用力闭上嘴。白湛言倒是被咬到了一下，于是用力掐住他下巴让他闭合不上，继续疯狂席卷。

血液在两人嘴里流淌。

白湛言赤红着一双眼，胸膛里滚滚燃烧着的渴望还有怒火已不在忍耐。

穆斯，给你温柔的爱恋模式你不要，那么就不要怪我强硬把你锁在身边。他一把把穆斯推下，轻笑着：“小斯，今天你逃不了了。”

危机一下子就提醒起来，然后白湛言强硬压在他的身上，一把就脱下了身上的衬衫塞入了穆斯的嘴巴。

“小斯的嘴巴这么厉，会伤到自己的。”

穆斯疯狂扭动着，两腿并曲就要朝白湛言撞去，白湛言只是解开他腿的一边，将之扣在了椅子上，红着眼舔唇：“小斯，我想要你。”

他举高穆斯的双手，把穆斯的反抗当做情趣，一点点在穆斯身上刻画着属于自己的痕迹。

白湛言很是留恋，穆斯的皮肤很嫩，皮肤许是这两个月的休养都变白了，于是那些被他施加的痕迹显而易见，看的他心中的火更加旺盛了。白湛言撕开了他的裤子，穆斯瞪大了眼睛，不能……

然而很快地，他浑身冷汗直冒，疼痛在陌生的地方爬起。

比起疼痛，更多的是一种折辱的难受感。

穆斯疯狂的挣扎着，死死盯着白湛言，他要杀了他。

这样的眼神实在是太美丽，白湛言于是更加疯狂动作。

……

初尝味道，实在是太美妙。

白湛言几乎是舍不下，车子停在穆宅停车场，管家就下车没再打扰他们。白湛言就着这一室空间，使劲的折腾着穆斯，看着他怒火澎湃的眼，那双眼冒火的盯着他。白湛言知道，他想要他死，可在那眼神毫不间断的凝视下，他的兴致越来越狂涨。

压根顾不得穆斯是第一次。

不，第一次也好。

就这么疯狂的给与他强烈的激情，让他感觉到疼痛。

那么他就不会忘记自己。

白湛言诡异的越发激动了起来，这一激动就让穆斯彻底昏迷了过去。

抱着穆斯到了自己房间的浴室里，白湛言小心的给穆斯清理着，清理干净后抱回床上，找了软布包裹在穆斯腿上，白湛言把早就准备好的镣扣扣在了穆斯的腿上，这才安心的抱着穆斯睡下。

穆斯清晨醒来，迎接他的是身体的酸痛还有那让他感到难堪的地方传来的疼痛。

他脸色黑乎乎的。

竟然敢，竟然敢这么对他。黑黝黝的瞳孔盯着身边的人，穆斯毫不犹豫的掐住了白湛言的脖子。

窒息感让白湛言瞬间清醒，而后猛力将穆斯压在了身下，沙哑着嗓音：“小斯，这一大早就这么热情。”

顶起一下子高顶着穆斯，白湛言按住穆斯的双手就咬住了穆斯的葡萄：“小斯这么精神，看来是我努力不够。”

白湛言翻身覆上穆斯。

穆斯艳丽的容颜上全是怒火，那怒火衬的那容颜越发的艳丽夺目，让人移不开眼。白湛言瞬间就在脑海里浮出昨晚到了极致时这张脸上的风情，刹那间就忍不住了，一下子就沉入下去。

穆斯紧咬住唇，压下了那撕裂般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