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想好接下来如何应对了吗?”易平凡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陷入沉思的侯年身后,自顾的转坐到他的对面,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发现他的侯年淡然的回应道,“还没有,但是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太子那边应该有所行动了。”

放下手里的茶杯,易平凡了然的笑说,“看来你已经察觉到了。”

“嗄。兵部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即便是再镇定的人也不可能毫无行动。”对上他的视线,侯年极其认真的说,“老实说兵部尚书是否也跟你们家灭门有关?”

易平凡的动作一僵,随即恢复自然道,“好好的怎么会将矛头指向我了,眼下的当务之急不是该……”

“正是为了要解决当下的问题,所以我才必须要了解事情的全部。”

在他犀利的眼神下,易平凡的笑变得有些尴尬,迟疑着,“我不明白你话中的意思。”

“真的不明白吗?”侯年直勾勾的凝视着他有些心虚的神态,陈述道,“假使我没有猜错的话,风字更的死跟你也是有一定关系的吧。”

“如果没有人留下线索的话,衙门的人不可能那么快就追到那里的。”站起身来顿了顿继续,“其实在遇到我的那一刻你就已经在计划着如何想他们报复了对吗?”

易平凡冷嗤道,“看来我在怎么解释也是无济于事的,因为已经全被你看穿了。”

敛了敛神色透着几分的苦涩,“你说的没错,当年致使我成为孤儿的罪魁祸首,是以牧王爷为首的兵部尚书黄牟,工部侍郎风字更,以及聂关行的父亲聂梡。”

“那么风字更的死?”

“不是我做的。”

“我相信你。”

“为什么?”

“因为你是真心想要保护玉琼的,只是她的死是你始料未及的。”

说到这里易平凡更加的痛楚,低喃道,“我原本只是想借由风字更的死拉出隐藏在背后的内幕,但是却不曾想玉琼她会……”

“这也不能完全怪你,究其原因不过是为了金钱权利。”话锋一转,“离开牢房后你到底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知道玉琼的死讯,我很是伤心自责。想着要查明那些杀手的来历,于是我顺着线索追查到了黄牟的身上,更得悉聂关行身边的黄浩是他的胞弟。”

侯年略一深思,猜测道,“听你话里的意思,兵部发生的事情该不是你在暗中操作的吧。”

易平凡点头解释,“我跟踪黄牟无意中发现他们之间的暗中交易,深入调查得悉对方是别国的细作,于是我便偷偷动了些手脚。”

“顺着这条线索我知道真正的始作俑者是太子殿下,于是我潜入到宫中试探找到些许线索,用证据将这些灭门仇人一网打尽。”

“我想你所做的并不是那么简单而已吧。”

易平凡嘴角上扬,笑言道,“我只不过是在他们通信的内容上更变了些许内容,促使他们的行动提前而已。”

侯年拿起倚靠在身侧的铁尺,站立而起蓄势待发般的说,“那还等什么,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你替我保护好该保护的人就好。”

易平凡却表明心意让侯年有些无奈,“这句话该是我说才对,你的妻子已经你的信仰该你自己去守护,我的目标是让我的仇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别忘了还有我呢。”一身侍卫装束的单信文从夜幕中转了出来,一脸跃跃欲试的架势,“我可是时刻准备着好好大干一场的。”

侯年欣喜的笑道,“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如今出现的还真是时候。”

单信文径自走到他们中间,用与他无关的姿态说道,“我可是刚从兵部回来,听说他们准备暗中行动了,目标是皇宫。”

“太子准备叛变了吗?”思量了片刻,侯年冲着单信文征询道,“我要去找一个人,兴许能够阻止这场叛乱,至于你希望能够在此期间替我保护……”

“你的妻子。”单信文很自然的脱口而出,“你放心吧,混战我可没有兴趣,但是如果要让我保护一个人的话我还是可以的。”

分配好自己的任务范围,三人各自行动。

身处东申宫的柳快快,心里一直都是惴惴不安的心境。满腹忧愁的端着茶水眼神怔愣的伫立在雪莲公主的身后,唤了她好几声都没有反应。

理解她心思的雪莲公主,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臂,轻呼道,“玲珑姐姐,你不要太担心,一个人有了牵挂是不会轻易让自己身处危险的境地的。”

转醒过来的柳快快整理好失神的态度,勉强的笑回,“是不是我太失礼,还望公主原谅。”

雪莲公主暗暗叹息,命人接过她手里的托盘,拉起她的手走到亭子里坐下,劝慰道,“你的担心顾虑我明白,但是这里毕竟东申宫,皇后的地方,有些不好的情绪还是多少隐忍着点为好。”

“谢谢你,公主。”想着她对自己的安慰,心里兀自一暖,虽然相处的时间不久,但是柳快快还是能够感受到她内心深处的哀愁。

虽然表面上说希望能够与皇后她们处理好关系,然而毕竟不是亲生的,再亲密也无法代替亲生母亲在心里的位置。

“不知雪莲公主的生母是如何殒命的?”无意识的话脱口而出,柳快快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忙补救道,“对不起公主,我不是有意要问这个问题的。”

雪莲公主却是出乎意料的露出释然的笑,回应道,“不要紧的,我知道你这是在关心。”眼神霎时变得有一丝的憎恨,很快又消失殆尽。

若不是听到她接下来的话,柳快快真的以为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我的生母楚妃是见了皇后之后忽然暴毙而亡的,此后皇后娘娘以对母妃的死深感惋惜为由,当着父皇的面提议将我接到东申宫生活。”

柳快快感觉到雪莲公主内心深处背负着不易让人察觉的仇恨,而且还是对于皇后娘娘。

大抵是怀疑楚妃的死跟皇后有关吧,此事换作是谁也会如斯猜测。

柳快快不知该用什么言辞去安慰眼前这个不同寻常的女孩,即便是站立在公主之位上,到底也不过是一个渴望亲情的孩子罢了。

落寞、悲伤很快就被隐藏在微笑的表象之下,乐呵呵的拉起柳快快的手,提议道,“不如我带你出去走走,凌然他也很担心你呢。”

柳快快微微一怔,正准备随同雪莲公主出东申宫,才一转身就被人给拦下了,皱眉问道,“水姑姑,你有事吗?”

被唤作水姑姑的宫女,年约三十左右,阴沉这一张脸好似冰霜般冷淡,僵硬的说道,“奴婢是来传皇后的旨意,请公主过去一趟。”

有些扫兴的雪莲公主瘪瘪嘴,无奈的妥协点头,“好吧,你带我过去吧。”于是,吩咐宫女装扮的柳快快回到房间等候她后便离开了。

顺从的在折回的路上,忽然闪现一个黑衣人,惊住了柳快快。

心慌的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黑衣人冷哼道,“你说呢,自然是来抓你回去见主子的。”

说完就要行动,柳快快拖着沉重的步伐试图逃跑,但却失足摔倒在地,眼前压迫感越来越近,心里的恐慌整在身子里弥漫。

“想要带走她,你可问过我了。”单信文的忽然出现好似一道曙光扫走了她心里的阴霾,用感激的眼神凝视着他。

黑衣人用近乎鄙夷的口吻嗤道,“那就看你有什么本事从我的手中带走她了。”

“我会用行动证明的。”话音未落,黑衣人只觉脖颈传来一股刺痛,惶恐的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单信文一脸自信的解释道,“论武功我可能比不上你,只好用智力取胜了。”拍了拍双手若无其事的走到柳快快的跟前将她扶起,“就让麻药让你安分一点吧。”

黑衣人随即四肢无力的瘫倒在地,嘴里还不满的抱怨道,“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那也等你有这个能力再说。”单信文从黑衣人的身上收回视线,对柳快快询问道,“你没事吧,要是有哪里受伤了,我可不好跟侯捕头交代了。”

柳快快激动的抓住单信文的衣服,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又去冒险了?”

单信文感受到她整个人都在发抖,怔愣迟疑了片刻,用释然的笑回应道,“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办案是他身为公门中人的职责,也是他最乐衷与做的事情,所以……”

“我明白,自从我知道他这个人的存在起,我就知道了。”柳快快的眼神忽然变得坚定,凝视着单信文的眼眸,“但是,我一直都希望自己不只是永远站在他身后,一味注视着他背影。”

“我期望着有一天能够与他一起并肩作战,用自己的力量去帮助他。”

单信文有片刻的失神,望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禁不住附和道,“既然你这么想的话,那么就由我陪着你任性一次吧。”

“即便是事后会受到侯捕头的责备也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