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若是相信我的话就跟我来吧。”雪莲公主微笑着表明来意。

她的出现让侯年始料未及,虽然对她不甚了解,但是眼下也只好选择相信。因为越来越疲惫沉重的身子实在是没有办法继续撑下去。

直接果断的道明目前的形势,“我们正在被太子的人追捕,公主可有地方让我们藏身?”

“你们带上聂玲珑跟我来吧。”雪莲公主盖上黑披风的帽子小心翼翼的在前面带路。

谨慎的绕过小道行走进僻静的地方,这里看来是一处少有人烟的住所,雪莲公主对着身后的三人解释,“这里平时很少有人来的,你们暂时安心的在这里躲起来。等明天我找机会再来看你们。”

说着转动房间里的机关,地下慢慢的打开一个暗道,“这里可以通到我的寝宫,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进入这里来找我。”

药物渐次剥夺他们的意识,纷纷昏睡倒地,雪莲公主替他们盖好了被子这才安心的离去,若无其事的躺进被窝里入睡。

太子怒不可遏的训示了一番将人追丢的侍卫们,因不想闹出大动静,只能隐忍着呵斥他们退下。

赵十隐隐不安的对着还处在气恼中的太子询问道,“殿下,人我们是已经跟丢了,那么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你连夜去一趟牧王府,告诉那老匹夫,定要在他们到父皇那里告状之前先下手为强。”太子斟酌片刻吩咐道。

不敢怠慢的赵十连连点头应对,麻利的开始执行任务。

漫长的夜映照着彼此各不相同的心境,天空逐渐泛着晨曦的光芒,经药物作用昏迷了一夜的柳快快终于在微光中慢慢转醒。

揉了揉迷蒙的眼眸,拖着昏沉的脑袋爬坐而起,环视了一圈陌生的环境,发现睡倒在身侧的侯年,禁不住慌乱的凑过去轻唤他。

“相公,相公,你醒醒,我是快快啊。”余光瞥见他身旁的易平凡虽是有些惊讶,但是多少也猜到了几分。

他们定是一起来救她的。

几番叫唤药性已过的侯年已然转醒,睁开眼睛看到柳快快泪眼朦胧的出现在视线里,又是惊喜又是心疼。

抬手轻柔的拭去眼角的泪痕,低语道,“傻丫头,你怎么哭了?有我在,已经没事了。”

惊慌,后怕,委屈等齐齐涌上心疼,在侯年的柔情关怀中瞬间决堤,扑到他的怀里隐隐抽泣起来,哽咽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自己会被太子一直囚禁起来……”

“傻丫头,现在我不是已经在你身边了吗?”

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头,用厚实的手掌安慰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小身骨。

“我知道你一定会找到我的。”

“咳咳……”易平凡尴尬的咳嗽声打算了他们之间的柔情细语,“我是不是应该要先回避啊?”

听到他带有几分打趣意味的问话,柳快快娇羞着脸拂去脸上的泪痕,哽咽道,“易平凡你这些天去哪里了?莫非是从牢房中逃出来的?”

“你们都走了唯独将我落下,我只要想办法自己脱身了。”

“好了别抱怨了。”侯年利索的爬坐而起,手搭在膝盖上解释说,“当时发生了许多的突发状况,我们来不及顾得上你,如今你没事那就再好不过了。”

易平凡起身理了理衣服,转而正色道,“说的是啊,只要还好好的活着,那么想做的事就还有机会去做。”

侯年略一沉思,紧随柳快快站了起来,“我明白你心中的遗憾,但是眼下我们还是先想想如何解决当前的困局吧。”

“这你们就不要担心,我已经想到办法了。”雪莲公主悄无声息的出现,惊扰了认真商议的三个人。

柳快快诧异的投去视线,不解的问,“雪莲公主,你怎么会在这里?”

“自然是来帮助你们的。”她微微一笑,讲诉道,“我想太子哥哥的用心你们都是十分清楚的,虽然这几年我是经由皇后抚养,但是我跟他们之间始终都是横亘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公主的打算是……”

顿了顿,雪莲公主冲着易平凡沉闷的说道,“我希望能够借此机会打开我们之间的心结,虽然皇后并不是我的生母,但是这是父皇最想看到的结果,我不想让她失望。”

她的年纪与聂凌然相若,同样有着一股与年纪不相符的哀愁,这让柳快快不禁产生几分的心疼。

“那么公主想要怎么做?”

收起沉闷的眼神,雪莲公主转了转眼眸,很是认真的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太子哥哥一定会命人先到父皇那里告状的,易平凡虽然有意成为驸马,但是若传出对太子哥哥的既定太子妃动了心思的话,那么……”

“那么一定会在后宫掀起一场轩然大波,毕竟雪拉公主可不是轻易应付得了的主子。”易平凡带着几分揶揄的意味说道。

雪莲公主微微点头,柳快快陷入了沉思,而侯年却是觉得异常的头疼。

“既然如此那就在太子的人面见皇上之前,我先去将事情禀明皇上。”

侯年说着就要行动,被雪莲公主给唤住,“等等,你想到的太子哥哥定然也已经想到了,与其花费心思跟他们争取先机,倒不如思考应对之策。”

经过商议,最终决定让柳快快先躲藏在暗处,最安全的地方便是雪莲公主的住所,让她扮作贴身侍女伴在左右。

毕竟谁也想不到会跟雪莲公主有关,而且人就藏在皇后那儿。

安置好柳快快侯年准备去找皇上,看看到底会演变成什么样的局面,至于易平凡则决定偷偷的潜入品宁郡主的周围,保护她们的安全。

关于昨晚的闹剧,连夜收到消息的牧王爷下了朝直奔御书房,“皇上,老臣有一事不得不恳求帮助。”

不明他来意的皇上,蹙眉询问,“牧王爷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但说无妨。”

于是牧王爷抖大了胆子,扯谎道,“启禀皇上,老臣自幼便格外疼爱玲珑这个孩子,这些时日因着她住进了宫中,再加上聂关行的死。想来定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听说人不见了。”

皇上意外皱眉,敛色道,“你的意思是聂玲珑在宫里失去了行踪?”

“正是,这个孩子向来办事很有分寸,不会这般任性而为,老臣担心……”

“牧王爷的意思是?”

“老臣近来多少有些耳闻,传说金科武状元易平凡曾一度将玲珑当成了自己的亡妻。更是有人看到他对玲珑纠缠不清,老臣以为玲珑这次失踪兴许跟他有关。”

“王爷担心孙女心切,下官自是可以理解,但是无凭无据便在皇上面前妄加揣测,是否对下官颇不公平啊。”

在门外听候多时的侯年,掐准了话机破门而入。

跪在圣驾前请罪,“微臣不经禀报私自闯入御书房还望皇上恕罪。”

牧王爷的脸色当即变得凝重了几分,而皇上则是一脸释然的发话,“易平凡朕念在你是初犯,看在雪拉的面上就赦免你一次,若是下次再犯,朕定不会轻饶。”

“多谢皇上开恩。”

“起身吧。”皇上靠在椅背,望着好似在沉思的牧王爷说道,“如今易平凡也在场,牧王爷不妨趁此机会好好的问个清楚。”

“对于王爷的疑问,下官定会知无不言。”

侯年的坦率反而让牧王爷踌躇为难了起来,静默片刻,故作镇定的说,“不知昨晚易状元去了哪里,本王可是听说雪拉公主整夜都在找寻你的身影呢。”

表情微微一僵,若不是在来的路上遇见了出来散步的聂凌然,他真不知道这件事情。定了定心神,释然的解释说,“微臣是去办皇上交代的任务,因此这才连夜出得宫,若是王爷不信可以去查查守门的侍卫,看看微臣是否在说谎。”

见他神态自若,牧王爷顿时心里失了底,暗想若他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可能公然出现在这里的,看来他定是猜到了太子的盘算。

理了理心思,转而露出一副心怀则乱的姿态,歉意道,“本王实在是担忧玲珑的安危,希望能够早点找到她。因此对于任何的可能性都不想放过,若是有什么不得当之处还望易状元见谅。”

“王爷言重了,事情能够真相大白不要一直误会下官就好。”

皇上敛了神色,控制局面,“牧王,关于玲珑在宫里不见的事,朕会命人极力搜查的。”

“多谢皇上。”

“若是牧王没有其他的事情,暂且回去休息吧。”

踌躇了片刻,瞥了身侧的侯年一眼,毕恭毕敬的退了出来。

门很快就被关上,此时皇上站立而起,踱步到侯年的跟前,沉声道,“说实话,她的失踪是否跟你有关?”

“宫中不乏皇上的人,想来个中原因皇上是了然的。”

皇上自嘲道,“朕若是事事都掌控在手中,那么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未解之事。说吧,到底发生了何事?”

“太子应该会有所行动,囚禁她无非是想达到牵制我的目的。”侯年一本正经的讲述道。

眉心下沉,皇上沉闷的话语随之响起,“朕希望你能够跟此人合作,务必在五日之内查清楚事情的始末。”

接过皇上手里的书函,侯年只觉情势更加的紧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