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了,什么鬼风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前一秒全身都是冰霜后一秒却满身的汗水,如此往复换做是哪个人又有谁会受得了。

这狭长的甬道里幽深得不见尽头,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到达终点见到宫千缈。帝女之桑的味道在风里已经很浓郁了,不管是冷风还是热风,也就是在告诉他她就在前方。但看着这个情况他必须忍受着被两种风吹,到了一定的时机才能见到宫千缈。

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他的灵力有减弱的趋势,他不清楚怎么回事却明显地感觉到他不能再灵活地运用自己的灵力了。脚下的速度放慢开来,白斩月累得气喘吁吁地扶着洞壁没有力气前进半分。

银色的发丝因为冰霜而凝结在一片,刹那间又是满头的水浸湿了头发和身上的衣物。心脏猛烈地跳动着,寂静中只听见不规则的心率声。瓷白的手指望着洞壁上一抠,指尖冒出豆大的血珠。眼眸里敛散着银红的光,眼光过处爆炸声起片片。

“白斩月……白斩月……”

幽幽的女声从尽头那边传来,低得宛如呢喃,轻得宛如清风拂过。白斩月浑身都顿住了,眼眸怔怔地望着那没有尽头的尽头。一颗心在胸腔里跳动,银色狂乱飞舞,缭乱人眼。

缈缈……

他张开嘴喉咙里喊了一声,声音轻轻地飘去,随着那风来了又去。

我会找到你的,我会的!揉了揉酸麻的腿,腿上那被箭射伤的地方伤口又裂开了,血水顺着他的大腿就一直往下流着,连他银色的袍子都被染红了一线线。白斩月一皱眉,指尖弹出一道银光封住了流血的伤口。

翡羯那一箭没想要置他于死地却只是把他射伤,为何?若是他不放弃,肯定会将他弄得个重伤,翡羯到底是何居心?

白斩月兀自地摇了摇头,现在还是去找到宫千缈带她离开最好。翡羯那一箭他会记得,他从来都不是个会吃亏的主儿,等这里的事情完了之后他会去找他算账。

凭着仅剩不多的灵力,白斩月快步地开跑。即使没有灵力,他也一定能够把宫千缈救出来。空气中帝女之桑的味道就是他最好的指引,他闭着眼就那么奔去,一下就奔到了很远的地方。

前方有一道暗淡的亮光,黑暗中的眼受到光感的照应而产生了点反应,双眸拉开一条细线来看果然是有光。白色的,很柔和,一点都不刺眼。尽头,那就是尽头了!

往前在奔了一段,迎面扑来浓郁的帝女之桑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