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熙熙看向赵良,嗓音更冷漠了。

“我也轮不到你来置喙,我的好和坏也跟你无关,别碰我!”她见赵良过来,一个后退,避如蛇蝎。

“熙熙-――,我错了,我发现我根本忘不了你,至今还爱着你,你回来吧,我给你我的全部。”赵良痛苦难忍道。

他想要上前抱金熙熙。

金熙熙吓得撒开脚丫子就要跑。

谁知,柳絮仇恨的目光投来,她抓住一个垃圾桶就朝金熙熙砸过来。

砰!

一道声落,柳絮倒地。

铿铿铿!

军靴踩踏地板的冷漠声音传来。

“你让谁回来?嗯?”

冰凉刺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滕九延高大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三人眼前。

他一步,一步走向金熙熙,眉眼里盛满死灰般的芒线。

赵良腿肚子发抖。

他额头开始冒汗,后脊背一阵阵发凉。

赵家后院发生的事,在赵家掀起轩然大浪。

新闻报道说是意外。

高金芳成为痴傻,一直卧床不起。

赵茹回去后也一直发疯,呓语不断,好像撞邪了一般。

她也被滕家请出家门,至今住在郊外的一座寺庙里,不得归来。

猜测的疑云一直盘旋在赵家。

赵家人心知肚明,害得赵家步履维艰的人恐怕不是什么新冒出来的银甲男,多半是滕九延。

可那又怎样?

谁敢上门找滕九延茬儿吗?

赵家人只能忍气吞声地咽下这口恶气,谁也不敢多说一句。

赵良见到滕九延本能地开始害怕。

“没,没,没谁,我跟金熙熙开玩笑,开玩笑呢,什么也没说。”赵良弯腰低眉顺眼地道。

柳絮想跑。

小野抵在她面前,堵住了她的去路。

金熙熙几个小碎步来到滕九延身边,扬起脸儿,露出一道傲娇的笑。

“九爷,您来了。”

她又一次被九爷“解救”了,真是不要太巧啊。

滕九延一指头戳在她脑门上,骂:“没出息。”

“啊?人家明明很出息,九爷没看到麽?”她委屈极了。

明明拒绝很明显啊,难道看不出来?

滕九延又戳她:“老子说过,遇到极品就打,狂枭的人在这里,难道还会让你吃亏?”

几句拒绝的话,对赵良这种东西有用?

“哦!”金熙熙垂首不语。

她倒是忘记这是狂枭的地盘儿,九爷的势力范围,赵良是不敢对她怎样的。

滕九延斜睨着赵良和柳絮,忽而嘴角一勾,露出一道邪恶的笑。

“刚才谁说一起看星星看月亮来着?”

九爷的问话,令赵良瞳孔放大,脚步生涩,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这话都听到了,滕九延到底什么时候到的,他为什么不出来?

小野手指往赵良身上一指道:“是他。”

“很好。星星月亮很好看。”滕九延嘴里的酸醋味儿别提多深重。

饶是金熙熙都察觉到一丝别样的味道。

她挽住滕九延的手臂低声解释道:“那,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原谅我很傻很天真。”

滕九延点着她脑门子:“等会回去收拾你。”

说着,他对小野道:“把他们丢到训练场去看星星看月亮。”

“是,九爷!”小野精神抖擞道。

赵良和柳絮直觉里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儿,可哪儿敢反驳,连求饶都来不及,就被小野带来的人给架离现场。

金熙熙疑惑地问:“训练场看星星?什么鬼?”

一边走来的狂枭生生打了个冷颤。

训练场不是人待的地儿。

那里四周环狼虎伺不说,场地中间更是有一个超级大的迷宫,迷宫里时刻上演着追杀的游戏,进去的人如果不能逃脱追杀,就会被折磨得半死不活。

那时候才是真的求死不得,求生要命。

曾经他以为滕家训练场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央着滕九延带他去过一次。

他险些被那群变态搞/死,从此以后他提训练场都吓得抖三抖。

“狂枭,看来你日子太安逸了,什么渣滓都往进放。”滕九延目光落在狂枭身上。

他一步步前进,狂枭步步后退。

“九爷,我错了,以后一定会特别交代不放这两只进门。啊啊啊,别啊,九爷你吃醋也吃得太邪乎了,空气的酸味儿要腐蚀我的鼻孔。”狂枭被滕九延踹得嗷嗷大叫。

金熙熙抿唇笑。

她看着被打的狂枭,可着劲儿地落井下石笑道:“鸟人,九爷的无影腿一般人还吃不上,算你走运。哈哈哈――”

在她得意非凡的时候,滕九延冷芒朝她转来,一束束的,跟激光一样强劲。

好像有圣人说过,得意时莫得意,否则祸水转瞬上身。

这话总结好,总结得妙。

金熙熙嘿嘿干笑两声。

她手一扬:“哎呀,有灰机,我想上厕所,好急好急,等不得,你们慢慢玩耍,别停下,别停呦,鸟人你要挺住,我精神上对你表示同情。”

说着,她就势要借着尿遁逃之夭夭,谁知一只大掌提住了她的后衣领,一张炫酷炫酷的冰块脸对着她,露出一道迷之笑容。

“上厕所?刚好,我给你买了个壶。”滕九延唇角勾起一个邪恶的弧度。

壶,尿壶?

金熙熙炸毛了。

“老娘才不用壶呢?老娘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东西-――”

话音一落,全院的“老东西”目光齐齐落在她身上,好不惨烈。

嗷呜!

她多希望自己是土行孙啊,有一身遁地的本领,面对这种尬场,身子一缩,秒消。

滕九延一路提着她回了病房,将她放床边一丢。

拍拍手。

没一会儿,一名军哥哥提着一个闪亮的“壶”走了进来。

“放在地上。”滕九延丝毫不尴尬道。

金熙熙捂脸。

那么俊俏的哥哥,九爷怎么能这么狠?

让人家拿着一个粉红色的壶,这是想让人尬上天吗?

“尿啊!”滕九延瞪她。

金熙熙梗着脖子,一副“头可断血可流”,绝不去的架势。

“不是跟人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你跟男人一起干这些事时,难道就不上厕所?”滕九延满腔的怒火。一双黑眸里充斥着深厉的色泽,让金熙熙极度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