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暖暖香和凌点竹同学送出的粉红票票,感谢狂奔的洋葱同学的打赏啊~~~今天三更,继续求粉红~~~

找到孟珏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

这些天,他被小不点儿师徒藏在一间弃置多年的厂房里,这二人被抓后,没有人给他送饭送水,天气闷热,被救时,已经脱水。

余真真虽被强制卧床休养,但还是让人扶了去看了看这个孩子。

年仅七岁的孟珏小脸煞白,早已被折磨的没有人形,真真看着心疼,吩咐下人们用心伺候。

骆嘉睿被父亲关在房里禁足,罚抄三字经。

真真心疼了,儿子只有四岁,这么小就让他写这么多字,累坏身体怎么办呢?

外婆更心疼,亲自炖了补品,偷偷给外孙送过去。

不过更让余真真难过的事情接踵而来。

他们结婚的日子到了!

这个日子是早就在余府一大家子人面前定下的,当时谁也想不到准新娘会小产,虽然不是大事操办,但也早就订下了几桌酒席,报纸上也刊登了结婚启事。

三太太一边抹眼泪一边说:“这可怎么办呢,如果再改婚期,亲戚朋友那里还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真真当然知道,她这次带着儿子嫁人,原本就好说不好听,如果再改了婚期,别人肯定以为她被骆骏退货了。

“唉,明明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太太,现在偏要偷偷摸摸的,连个姨太太都不如。”三太太美娇一生为妾,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女儿堂堂正正的嫁人,余真真未婚生子,这些年来她在大太太面前挨了无数羞辱。

真真明白母亲心里的苦楚。咬咬牙,说道:“姆妈,您别担心,我又不是病得要死,一场婚礼我还能挺过去,婚礼照旧。”

“不行,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躺着!”骆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屋里。

“老公,我没事的,脸上多抹点胭脂就行了。”除了身上没有什么力气,脸色有些苍白以外。真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

“我们要办两场婚礼,美国那场你出席就可以了,这次我一个人就行了。”骆骏拍拍老婆。让她安下心来。

真真知道,他是不想让她去面对那些冷嘲热讽。

唉,四年前她为了结婚订做了整整一衣橱的礼服,可是现在真的要结婚了,她却没有出席自己的婚礼。

骆骏和她的娘家人去结婚了。她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虽然只是流产,但是小不点儿给她的那两拳是用了十足力道的,除了孩子没了,她的身子也受了伤害,她心里也清楚。这一次她是要调养些日子了。

“少奶奶,龙先生在大门外面。”琴姐在门外轻声说。

骆府的人都知道,龙先生和少奶奶的关系非比寻常。但却一直循规蹈矩,即使是当时面对孀居的余真真的时候,他每次来接她们母子,也只是在大门口外等着,骆府的下人们也只是在骆骏回来后。才在府里见过他一次。

真真从床上坐起来,对琴姐说:“龙先生说有什么事吗?”

琴姐捧过来一个锦盒。笑着说:“龙先生送了上好当归,让给您调养身子的,还有这个,说是给您的结婚礼物,让亲手交给您。”

真真点点头,让琴姐出去。

锦盒内是一只小小的首饰盒,她轻轻的打开,一枚戒指静静的躺在里面,首饰盒的底托上印着几个字:盛福祥金店,民国十三年。

这一刹那,她全都明白了,这枚戒指他早就准备好了,在她十八岁那一年,九年后,她终于要嫁了,但嫁的人不是他,在她结婚的这一天,他送来了这枚珍藏已久的戒指,连同他所有的思念和等待,但不是求婚,而是做为给她的结婚礼物。

她哽咽着,把戒指套在左手的无名指上,低声说道:“九哥,谢谢你,戒指我已经戴上了。”

她把双手平放在膝盖上,两只手的无名指上,各戴了一只戒指……

骆骏直到很晚才回来,新郎倌显然被娘家人灌了不少酒。

“老公,我家里人没难为你吧。”真真心疼了。

骆骏笑道:“你娘家人关心的只是我有没有出现,对于你,他们直接忽略了。”

真真觉得很没面子,四年前订婚时,他们也是和骆骏直接商议的,甚至没有人通知她,现在结婚没有她这个新娘子,竟然没有人提出意见!

骆骏看出她的失望,连忙哄她:“宝贝,你知道的,这个婚礼只是一个形式而已,过一阵我们到美国,保证让你穿上婚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说着,他把一张结婚证书摆到她的面前,笑着说:“老婆,这辈子你再也跑不掉了。”

这张结婚证书,是她一早签了名的,现在骆骏又重新摆在了面前,大红的证书上,烫金印着喜鹊登枝、龙凤呈祥的图案,喜气洋洋,前生她嫁了四次,也有过隆重的婚礼,但是从来没像这次一样,虽然只是这一张纸,可她却觉得甜到心里。

她轻轻抚摸着证书上的每一处烫金的凸起,偷偷的笑了,她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嫁了。

只是他们的蜜月,却因为孟珏的事要无限期的押后了。

“孟珏的事情牵连很大,如果我们现在离开的话,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所以我们过一阵再去,可以吗?”骆骏看着一脸甜蜜的小妻子,有些为难,又有些心疼。

她理解的笑了,柔声说:“我同意,我也有好多事,暂时走不开,等身子好一些,我还要再去一次香港,没关系,蜜月什么时候都可以去。”

“老公,你猜我们不去渡蜜月,最不开心的会是谁?”真真问道。

骆骏笑了:“那还用说,肯定是我们儿子了,今天他就吵着要去出席我们的婚礼,我没同意。”

真真脸红了,低声说:“多亏你没同意,不然儿子去参加亲生父母的婚礼,传出去更让人笑话了。”

骆骏知道,当年未婚生子的事,让她受尽别人的非议,他心里全是愧疚,柔声说:“从今天开始,你是我骆骏明媒正娶的妻子,嘉睿是骆家长房长孙,任何人都不能再笑话你们,听到了吗?”

真真哽噎着点点头,把脸蛋贴在他的手上。

整个晚上,两人相对着傻笑。坐在红彤彤的床上,绯色的灯光下,她那苍白的小脸被映得有了红润,大红的睡衣领口敞开着,露出雪白的颈子,性感的锁骨若隐若现。

他迷恋的看着她,心中荡起阵阵涟漪。一年前的现在,他还如孤魂野鬼一般,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家在哪里,可是现在,他不但找回了家,找回了儿子,也同时找到了心爱的妻子。

第一次遇到时,他18岁,她14岁,现在他31岁,而她也已27岁,中间隔了整整13个春秋。

当年她曾无数次幻想过他们的婚礼,可是没想到最终竟是稀里糊涂的嫁了。想到这里,她不禁莞尔,活了两世,竟然直到今天才明白,幻想永远只是幻想而已。

“原来结婚可以这么简单啊?早知道当年我们住在一起时就签了字不就行了。”真真有点懊悔,当年在杭州时他拉着她要结婚,是她不肯,那时她贪恋着重生的机会,还想再自由自在的玩上几年,做生意拍电影,而且她还想要一个盛大浪漫的婚礼。

许多年后的今天,她才终于明白,原来那些都不重要,只有眼前的美好时光,眼前的这个人才是她最需要把握的。

“老婆,我把以前的事都忘了,你是不是很遗憾?”他抵着她的头,粗糙的下巴在她的额头上磨搓着。

“嗯,不过只要你活生生的在我身边,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她勾住他的脖子,把红唇凑上去。

他没有吻下去,却问她:“龙沧海来过是吗?”

她知道不用瞒他,点点头,把戴着戒指的左手拿给他看:“九哥送来了这个,给我的结婚礼物。”

骆骏看了看,咬牙切齿:“他如果不让你戴上他的戒指就不死心。”

真真做贼心虚的看着自家男人,讪讪的说:“那我把戒指还给他吧。”

骆骏瞪她一眼:“当然不还了,你戴上他的戒指也是我老婆。”

她紧紧抱住他的腰,撒娇的说;“今天我们结婚,可我连洞房花烛都不能给你……”

他知道她的小脑袋里又在想些什么,嘻皮笑脸的说:“没事,老婆,如果你肯牺牲一下,帮我解决的话……”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备注: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初的新式婚礼,男女双方到婚丧用品服务社买两张印好的结婚证书,填上新郎、新妇的姓名、年龄、籍贯,等到举行婚礼时,由证婚人、介绍人和男、女双方主婚人用印,就算成了。

结婚典礼可以在家里举行,也可以在饭店里举行。事前由男女双方家长出帖,邀请亲友前来参加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