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刘媛不解问道。
炎之凛被这么一问便放开她手,眼底疑惑也同时消失,只见他看着自己手道:“没事。”
刘媛收回手后道:“对了,世子,你不期间我让墨田和二影又做了点事,所以现刘琦以贵妾身份等着被抬入四皇子府。”
刘媛这么说,无非是因为人手是炎之凛,而且她还打乱了四皇子计划,污了他名声,刘媛想着有必要交代一下。
炎之凛嘴角微勾,道:“墨田都告诉我了,连秦耀都敢设计,倒是长能耐了。”
“我那是歪打正着,原先还以为是四皇子身边一个小厮呢!没想到只是想恶心恶心这两个,却把盐运使和四皇子矛盾给引了出来。”
炎之凛点了点头,似是思索什么沉默了片刻后道:“看过客栈来消息了吧!我估计闹鬼事不单纯,让墨田去查了。”
刘媛听了这句也敛下笑容,道:“我也这么想,已经册子上作了记号,也让暗卫追查下去。”说到此,刘媛语气顿转,调侃笑道:“说到这个,听说你昨日企图翻墙啊?这位世子,身为病人,请不要做大夫不允许事好吗?”
炎之凛则是一脸理所当然道:“眼见为实。”
刘媛扶额叹道:“燕大哥说你身子还没恢复便是还没恢复,你这病人怎么就那么自作主张呢?难道想一直好不了,一直让人担心吗?”
炎之凛听到刘媛话,不着痕迹地笑了,问道:“担心我?”
刘媛并未注意到炎之凛不同以往,翻了翻白眼,道:“你这不是废话吗?你如果怎么样了,我要找谁帮我忙?二影还会是我人吗?墨田还会帮我吗?那五十个暗卫还会替客栈做事吗?”
此时只听炎之凛自顾自道:“嫁给我这些便不是问题。”
刘媛一脸‘你好荒谬’表情道:“嫁给你?世子,且不说婚姻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说两人成亲也是讲究感情!”
炎之凛听到刘媛如此回答,便好奇问道:“讲究感情?”
“两个人……总得互有好感吧!否则只是徒增怨偶罢了。”刘媛思考了一下,原本想说成亲要两人相爱,但想想这古代,有多少夫妻真彼此相爱,就连现代,不也有婚姻是爱情坟墓说法吗?
“好感?”炎之凛又问。
刘媛开始怀疑,古代没有好感这个词吗?为何炎之凛会问这种笨问题。
“好感……就是认为对方人不错。”刘媛本想说好感便是喜欢,但想想如此界定又不大对,好感并不等于喜欢,就像喜欢不等于爱一样。
但炎之凛接着便道:“我觉得不错。”
刘媛傻眼了,这人到底是故意还是认真?
炎之凛见刘媛傻那儿,挑了挑眉问:“觉得我不好吗?”
刘媛这下真尴尬了,自己怎地就想那么多,什么好感不等于喜欢,早知道说直白些就好了,如今根本是搬了石头砸自己脚,她叹了口气道:“我觉得世子很好,但是我所谓好感是”
“是喜欢。”炎之凛接着她话说。
“对,是喜欢,啊不,不是喜欢,唉,反正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世子眼下还守着孝,我也才十三岁,世子不认为现谈婚事言之过早了吗?”
炎之凛还是方才一脸正经模样:“言之过早方可从长计议。”
刘媛完全傻住了,炎之凛是认真吗?这是个玩笑吗?可貌似炎之凛从没跟她开过玩笑啊!
她其实并不讨厌炎之凛,相反地,还很信任他,对他也颇有好感,但这份好感还不足以推动她答应与炎之凛成亲,何况成亲之事自己貌似是做不了主吧!
刘媛并没有那些身分门第想法,但她知道古人婚姻大多是利益结盟,所以她开始思考,是什么原因让炎之凛想娶自己,是因为相府吗?他是为太子拉拢相府势力吗?
于是她低下嗓音,身子微微往前倾,他耳边慎重问道:“以朋友身分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想替太子拉拢相府?若是,我可以告诉你,你用不着娶我,只需讨好相爷或找人与刘子宣联姻,我,毕竟只是刘媛替身。”
“我心悦。”
刘媛还没起身,便听炎之凛声音她耳边响起,低沉而坚定,让她动作一僵。
“我娶只会是因为是,而非因为什么势力”炎之凛又道:“我所认识,不是高贵千金,也不是天煞孤星,而是从不我面前矫揉造作。”
刘媛听了他说话有一瞬间失神,自穿越来此,她为了生存便不断脸上戴上一层层面具,但她对炎之凛很少伪装,虽暴露了很多本该隐藏起来缺点,但却是真实自己。
所以炎之凛这番话,确实让她心头既惊讶又温暖,一个她从没费心思讨好,反而还其所能地利用其资源人,竟然跟她说喜欢。
炎之凛嘴角带笑地看着刘媛,而刘媛则是端坐回原来位子沉默着,两人心中都想着方才谈话,后,刘媛长叹了口气,道:“这种事,我看还真得从长计议了!”
“什么东西从长计议啊?”这时万燕推门走了进来,后头还跟着探头探脑地阿定。
刘媛被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掩下慌张神色道:“没什么,我们讨论来仪客栈开分店事,燕大哥,我还得去崇恩寺一趟,这就先走了,炎之凛你好好休息,掰掰。”
刘媛说罢,便速离开房间,万燕一脸莫名其妙地问:“炎之凛,她刚刚说,掰……什么啊?”
炎之凛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道:“是把恼子掰开吧!她方才脑子动地很辛苦。”
万燕看向炎之凛,应该不会是看错了吧!炎之凛心情好似不错啊!
刘媛思绪紊乱地走杏林堂长廊上,她刚才算是被告白了吧?是吧?还有那是求婚吧?是吧?
虽说不是第一次被告白,也品尝过芳心萌动小鹿乱撞时候,但对于炎之凛这种直接又突然方式,刘媛还是有些不适应,毕竟她和前世那男人是青梅竹马自然而然一起。
走到布帘前,她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翻飞想法,一脸平静地掀帘而出,领着央儿等人离去。
刘媛正要登上马车时却见刘子宣和张郁清打马迎面而来,随后两人便停她马车旁。
刘媛上前见礼,笑问:“大表哥,宣哥哥,你们上哪儿去?”
刘子宣看了看杏林堂店面,眉头轻蹙道:“身体可是不适?”
刘媛摇头,笑道:“这是之前救了央儿万大夫开医馆,现医馆里还有一位当初府上护院救下小姑娘,我们是来探望她。”
“没事就好,我跟表弟要一道去丰延田庄。”说到此处,刘子宣顿了一下,又苦笑道:“三日后就是媛儿忌日,我代爹娘去探望她。”
刘媛点头道:“我也去,去完再去崇恩寺替表姐点盏长明灯。”
刘子宣温柔地笑了笑,轻轻摸了摸刘媛头道:“我前几年便已经替她点过长明灯了,但我们还是可去看看。”
“好。”
刘媛回头上了马车,便听刘子宣和护院交代去向。
“媛媛,怎么来杏林堂了?”此时,张郁清声音自车帘外传入。
“我来看阿定。”刘媛不确定张郁清是否知道炎之凛此,于是便没有提起。
张郁清听了刘媛回答欲言又止,但后还是低声问道:“炎世子好些了?”
只听布帘候传来刘媛含糊不清应声:“嗯,好些了。”
张郁清听刘媛声音以为她自责,于是劝道:“放心吧!之前知关他也受过伤,不会有事。”
刘媛应了一声,心道,是啊!不会有事,所以莫名其妙地跟她说那些话。
到了丰延田庄,大管事便上前请安,领着他们直接去了‘张双儿’墓前。
那小小墓前已经摆上了祭拜用物什,刘子宣等人点了香拜后,由刘媛将香插香炉里,刘子宣则接过一旁下人正要投入火里纸钱,自己蹲那儿烧钱,这时,刘子宣从腰间荷包中取出两张折了好几折纸,摊开后,赫然是两张写得满满书信,刘媛认出那是父亲和祖父笔迹。
看着那两张纸被火苗一点点吞噬,她心中怅然,表姐走了这么些年,自己始终竖着高墙,不愿把自己当成表姐,不愿别人将她们视为同一人,她始终认为自己只不过是个替身,是表姐生命延续。
然而,炎之凛话却此刻浮上心头:“是谁不重要,是就好。”
刘媛纾了口气,是啊!管她是谁家女儿,曾经是何身份,如今又代替谁活着,她只要继续维持本心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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