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媛完全傻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她穿来第一次被人调戏,竟是她穿男装时候,那人说了啥?小倌儿?
站一旁刘子正已经一个箭步上前,把刘媛拉到自己身后,就听那男子道:“没想到表兄也有这种癖好啊?”
刘子正脸色一变,正要出声反驳,就见刘子宣已经站自己身前,他沉稳声音从前面传来:“子正,你和方兄弟先去满客楼,别让人久等了,我随后就到。”
刘子正还想多说什么,但看到刘媛似乎是受到惊吓,也只好先把人带走。
刘子正拉着刘媛朝满客楼方向走去,但是因为担心她,所以频频回头,见刘媛一副魂不守舍模样,他终于还是出声安慰:“别担心,堂兄能解决。”
到了满客楼,他们先向小二打了声招呼,便径自走上二楼雅间,一开门,就见张郁清站窗边,笑盈盈地望着他们。
张郁清见刘子正身后跟了一个面色复杂青年,正要问是谁,就听刘子正劝道:“媛媛,别多想啦!这事,子宣堂兄保准会给报仇!”
张郁清听他这么说,才发现那小少年,竟真是刘媛,但又见刘媛表情不大对,便疑惑地问:“媛媛怎么了?表兄呢?”
刘子正抬头对上张郁清满是急色眼神,便愤愤地道:“别说了!遇到晦气人!”
这时就听刘媛幽幽地问了张郁清一句:“哥,我这样是不是真很像小倌儿?”
张郁清听了为之咋舌,一般女扮男装后不是要问,我这装扮是不是很英俊潇洒或风流倜傥之类?怎么会说像小倌儿?
刘子正一旁连忙骂道:“呸呸呸!什么小倌儿?那都是张郁白胡乱说!你别信他!”
刘媛和张郁清身子同时一震,刘媛轻声问道:“你说张郁白,是那个张郁白吗?”
刘子正用力点头道:“就是那个张郁白,二姑母儿子、咱们表兄弟、郁清表兄庶弟。”
刘媛这才想起张夫人出殡那日见过张郁白,难怪她方才会觉得好像见过那男人。
不过张郁白倒是挺大胆嘛!莫非是有龙阳之癖?刘姨娘知道吗?她若知道,会是什么表情?一想到此,被调戏不满便转为对刘绮画嘲讽。
等刘子正跟张郁清说完方才发生事之后,张郁清愤怒地捶了一旁墙壁一拳,道:“竟还不知收敛!还对媛媛……”
刘子正正想出声劝慰,就听刘媛轻笑了几声道:“那家伙是个纨绔?那女人聪明一世,但她儿子竟是坨扶不上墙烂泥?呵呵!”
刘媛又掩嘴笑了几声,才对张郁清道:“哥,你不是说抓不倒刘绮画把柄吗?那抓她儿子不是很容易?虽说擒贼先擒王,但是当我们还擒不到王时候,不妨打个游击战,给她添添堵也不错!呵呵!”
张郁清听了刘媛话也笑了,眼里闪过一丝算计:“媛媛说得对,张郁白能让人抓错处多了去,是该好好拿来用用了,横竖八月就是父亲寿辰了,送个贺礼也不错……”
听他们说完,刘子正也是一阵坏笑。
当刘子宣走入雅间时,就见众人都站着,刘媛眉开眼笑、张郁清微笑着,刘子正一脸坏笑,但不知为何,总觉得雅间里气氛虽然轻松,却有种不怀好意氛围,于是他出声问道:“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站着?笑成这样可是有什么好笑事?”
众人一听刘子宣出声,纷纷回过神来,刘子正便把众人想法说了一遍,边说边露出坏笑,刘子宣听了点头道:“这家伙确是需要惩戒一番了,如今看着越发不像话!”
“诸位放心,这事交给我,毕竟身为兄长,我清楚该怎么做才不会过头。”张郁清带着笑意声音,让场所有人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大家都想,就算知道底线,但他真不会过头吗?得罪了张军师,这张郁白怕是要不好过p见众人说笑着坐下,刘子宣便唤了小二上菜,没多久,雅间里已是香气四溢,除了刘子宣特别点几道招牌菜,满客楼还免费送了粽子应景,桌上每道菜都让刘媛看得食指大动,她那模样,又惹众人好一顿笑。
席间,因为都是平辈,所以也不兴‘食不言’规矩,于是,张郁清开始给刘媛说明张府近况。
刘绮画已年初扶为正妻,她儿女自然就成为张府嫡子、女,扶正之后,刘氏频频携子女参加京中宴会,极力推销自家儿女,不过张郁白声誉实太差,所以她只好力荐自己女儿刘巧婷,
那刘巧婷是个高傲自大,可是颇有几分姿色和才艺,所以渐渐地得了不少贵妇人关注,不过评价如何就不得而知。
刘媛听了笑了笑道:“大哥,那你再给我说说,这刘绮画平日是怎样一个人?”
张郁清喝了口酒,道:“刘氏这个人,为人谨慎小心,心机深沉,别看她平日笑脸迎人,行事作风却极为狠厉,另外,她过去以色侍人,所以很意自己容貌。”
刘媛轻轻皱眉道:“她当然狠,当初张郁白掉水池里,我看也是她安排。不过,表哥说以色侍人,难道这几年没色衰爱弛吗?”
张郁清耸肩道:“府里也有其他姨娘,但是她向来得宠。”
刘媛不动声色点了点头,其他人见她那样,知道她心里已有决断,也不出声询问,只继续低头吃饭。
饭后,刘媛提议四处逛逛,并想顺便给刘相买寿礼,由于刘相素来喜欢古玩,所以众人商议后,决定带她去炎京大古董店,庆宝阁。
刘媛原以为庆宝阁会像是现代一些古董店一样,店面不大,客人不多,但没想到,庆宝阁竟是幢三层楼店铺,占地也极广,刘子宣说,那是因为这里不只卖古玩,还卖古籍和一些稀奇古怪东西,总之,只要是有收藏价值这里都有卖。
就他们踏入庆宝阁之时,里面传来熟悉声音:“那幅字画让我看看。”
刘琦?她也来这里?刘媛完全不想和她照面,不想被她认出来。
刘琦几乎也他们踏入庆宝阁之后看到他们,她起身向张郁清等人见礼后,见到他们身后一直微笑着俊美少年,以为是刘子宣朋友,便朝他笑了笑,后又见少年没有反应,以为对方是外地来不认识她,也不以为意。
接着就听那少年道:“刘兄、张兄,既然这位姑娘是诸位亲戚,那小弟就不打扰了,告辞。”说完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去。
刘媛当然要走,她若是想被认出是女人,今早就不会这么仔细化妆了,所以当然要远离认识她人,何况那个人还是和她结有梁子刘琦,她完全不想和刘琦有任何交集,也幸好没被认出来,当然要溜之大吉了。
刘媛走出庆宝阁,便看到对街有家名为翠玉轩店铺,她想着应该是卖首饰配件店,横竖也没事,便走进去瞧瞧。
翠玉轩确是卖首饰配件地方,但是主要是卖玉类饰物,因为店里客人不算少,也没有小二注意到她,她便自己看起架上玉饰。
看了一会儿,刘媛目光就被一饰物吸引了,那是用一只用白玉作成雕牡丹花玉簪,她对玉器没特别研究,只觉得那玉簪相当美丽无暇,便想伸手拿下来看看,就此时,一只洁白手从对面先她一步取下那簪子,她轻呼了一声。
对方似乎也吓了一跳,手微微地缩了一下,对面传来了少女低柔道歉声:“抱歉!我不知对面有人,这簪子给你吧!”
刘媛连忙压低声音道:“下才抱歉,出声惊扰了姑娘,这簪子还是让给姑娘吧!”说完便转头去看别处陈列,当她再回头时候,那簪子已经不见了。
刘媛笑了笑,稍微逛了一下,却再没有发现吸引她玉饰了,当她准备转身出去时候,柜台处传来尖锐女声:“这支簪子我买了,掌柜,这多少钱?算了,我出十两,够了吧?”
刘媛只觉得这声音太过尖锐,隐藏着高傲,接着她听到方才那低柔声音:“是我先看到!”
刘媛带着探究看向柜台,就见一个身着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袄和翡翠撒花洋绉裙姑娘,她头发梳成了坠马髻,簪了一支牡丹金步摇,整个人看起来熠熠生辉。
那姑娘又尖声道:“那又如何?谁先付帐,谁就是主人,付帐慢了,怨不得别人!”
一旁白衣书生急了,低声道:“可我要付了,却……”
那声音听着就是方才低柔声音,这声音怎么听就是个女声。
“没错,我先付了银子,还有何好说?我可是张御史府嫡小姐,你一个穷书生凭什么跟我抢?哼!我们走!”那姑娘高傲地说,说完便把那牡丹玉簪拿给她身边丫鬟。
刘媛一听那姑娘说是张御史府嫡千金,便是一惊,这无脑姑娘竟是张巧婷?真是太巧了,今儿倒是让她把仇人子女都遇了个遍!
他们果然都是被宠坏孩子呀!这不禁让刘媛怀疑,刘绮画是不是只顾着后院争宠,不教小孩呀?难道不知道只要有人上疏说张家小姐仗势欺人,或是张家少爷当调戏平民,这张进台御史生涯就算走到头了?
这时,只见那白衣书生急得上前去抢,刘媛见她如此,只觉得她太湖涂了,果然,此刻张巧婷丫鬟突然扯开嗓子大喊:“非礼呀!非礼呀!”边喊,就准备要打那书生巴掌,张巧婷一旁冷笑着,竟是没想要阻止。
刘媛见那巴掌都要打到书生了,便一个箭步上前抓住那丫鬟手,眼里闪着温柔笑意道:“姑娘请等等,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瞧着是这位公子先看上,反倒是家小姐,趁着别人还未付帐当儿就把簪子抢了过来,怎么还能出手打人呢?”
刘媛变装后本就英俊,再加上她面上带着斯文有礼地笑,刻意压低声音温柔而婉转,那丫鬟不禁红了脸,却却道:“他,他非礼我……”
刘媛面上带着玩味地笑,道:“那我现算不算非礼姑娘呢?方才那公子碰都没碰到,却抓着他手硬说他非礼,我怎么觉得是非礼他呢?”
那丫鬟红着脸没出声,刘媛轻轻放开那丫鬟手,看向‘金碧辉煌’张巧婷,拱手说道:“这位姑娘,刘某不才,但也知道姑娘这是使心眼,如今见状不得不奉劝姑娘一句,不管身份多高贵,但若是使坏心眼,那便连猪狗都不如,无疑是衣冠禽兽!”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教训起本小姐来了?我可是张府嫡小姐,你怎敢出言侮辱?”张巧婷尖锐声音充满愤怒与不屑。
“张小姐为何认为小生不敢?要论出身,张小姐难道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以为张御史嫡女出身高贵吗?不过我记得,现张夫人以前可是个妾,那么,张小姐以前不也是庶女?张小姐以前也会四处说自己是庶女吗?依小生愚见,那些炫耀自己身份人,才是自卑不是吗?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既然张小姐自卑,那应该也不介意小生再踩上一脚吧?”
刘媛一连串说下来,虽面上含笑,但句句数落,都像巴掌狠狠甩张巧婷脸上,场所有人无不发自内心叹道,这少年可真是有勇有谋,牙尖嘴利!而张巧婷则是气地满脸通红,但瞧着围观人越来越多,只好带着丫鬟,冷哼一声便走了。
刘媛觉得出了口恶气,心情分外轻松,但是又想到那只玉簪子被张巧婷拿走了,便转身对那书生拱手道:“这位公子,对不住,你簪子没给你要回来。”
那书生一脸崇拜地看着她,摇手道:“没关系,倒是辜负了公子相让美意了。”
刘媛只作淡然一笑,道:“公子并无负我,方才公子已经奋力争过了不是?既求而不得,许是注定无缘,便无须再介怀了!”说完,就向那书生拱了拱手,踏出翠玉轩。
那书生见她要走,连忙步追上,出店门不远处拦下她,问道:“小生谢过公子出手相助,敢问公子贵姓大名?府上何处?”
刘媛犹豫片刻,道:“小生姓刘,日前刚回京,只是一介无名之辈,方才纯粹举手之劳,无足挂齿。”说完便要离去,这时却闻一低沉声音道:“刘公子且慢。”
刘媛只得又转过身来,见眼前一个身着淡青色常服,头束玉冠男子立于身前,那男子面容英气勃发,嘴角挂着淡笑,仔细一看,和那位书生有点相像,但是眼前这位却给人神圣不可侵犯感觉,刘媛先想到是,眼前男子非富即贵,不是能轻易得罪。
“公子有何指教?”刘媛微笑着问,心里却不安感渐增。
“这位公子姓刘?可与吏部尚书是亲戚?”
刘媛听了便是一惊,他竟猜到自己身分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出自己身份,刘子宣声音突然自刘媛身后响起:“殿下说是,这位正是下官妹妹。”
刘媛面上平静地笑着,但是心里早已是滔天巨浪了,殿下?下官?
“原来这位就是昨天才回京刘小姐啊?有趣,真是有趣!”那位男子竟摇起扇子笑了起来。
刘媛求助地望向张郁清,张郁清用扇子遮掩,悄悄做了一个嘴形给她:太子、五公主。/P/DIV
T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