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京城相当繁华,街道上人来人往,听着外头人声鼎沸,好不热闹样子,每一刻都吸引着刘媛注意力与好奇心,但许氏进京前提醒过她,这里不比京郊自由,所以不能随意掀起车帘,否则,别人会觉得这个女子太过轻浮,刘媛听了也只得忍下了。
她心里虽然很看不起这样风气,但是这也是入境随俗,她也不想还没进家门,就被传为轻浮女子。
马车街上走没多久,一阵食物香气透过车帘传进车厢,刘媛只觉得香气逼人,便赞叹出声,道:“好香!”
就听车厢外传来刘子正吃笑声道:“媛媛,咱们现经过是城里有名满客楼,这里东西忒好吃,像是什么烧花鸭啦!焖白鳝啊!清蒸火腿啊!哎呀!说我口水都要留出来啦!怎么样?媛媛,肚子饿了吧?”
“堂哥可是要请媛媛吃饭?”刘媛微笑问道,心里有几分期待。
刘子正还没应声,就听许氏轻斥道:“不可,等会儿还得回府吃晚饭,你祖父要替咱们接风呢!”
刘媛想着也是,不如以后再来,可一想到这么香食物却不能现吃,不禁有些无奈,而且此刻满客楼外,因为满是马车缘故,行进速度极慢,而那香味儿就不断地飘入车厢内,惹得刘媛频频皱眉。
许氏瞧她模样,便摇头笑说:“改日宣儿、正儿有空了,娘再让他们带来吃,顺便也请上清儿,让你们几个孩子聚一聚,今儿就先忍忍。”
刘媛感动极了,不用说也知道,许氏请张郁清用意,无非是想让他们兄妹好好吃一顿饭,刘媛浅笑着点头说道:“谢谢母亲。”
马车外,刘子正答道:“我当然没问题!表兄,到时你就会见识到媛媛是如何嘴馋了,你来别院时没吃到,之前她嘴馋,自己拣了桂花作桂花糕,那真叫一个美味啊!”
刘媛嗔笑道:“敢笑话我嘴馋?那好,以后就不分给堂哥了!”
刘子正一听,连声说:“哎呀!我好媛媛呀!我那不是说来好玩嘛!没有恶意,对不住对不住,媛媛,下次再分我一些吧!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听了刘子正哀求声,刘媛和许氏车厢内吃吃笑了起来,接着刘媛笑道:“看谁还敢说我嘴馋?”
外头,刘子正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张郁清见他们车里车外聊得好不开心,心情也好了起来。
满客楼靠近街道雅间里,做了两个年轻男子,其中一个就是冷情冷性炎之凛,此刻他正倚着窗向外看,似是看道到什么有趣东西,眉头微微一抬。
“之凛看什么?”另一位着淡青色衣袍男子起身走到炎之凛身边问道,那男子表情淡然,飞扬长发及肩,用玉冠束着头顶上一部份头发,嘴角带着淡笑,散发出高贵不可侵犯气息。
“那不是相府马车吗?”那男子好奇地问道:“里面是谁呀?竟连张军师和子正都?”
“如果我没猜错,里面应该是刘尚书夫人和他女儿。”炎之凛道,他好奇不是谁坐里面,而是张郁清神情,他只有谈家人时才露出神情,为何会此刻出现?莫非,这家伙喜欢自己表妹不成?
“你说刘夫人和刘小姐,是几年前去别院养病那对母女?真有趣呢!还从没见过张军师现这笑模样……之凛,你见过吗?”那男子突然问道。
炎之凛摇头道:“没见过几次。”说完又陷入沉思,刘媛……该不该遵守与母妃约定呢?
等炎之凛终于回过神时候,相府马车早已离开满客楼范围,慢慢朝相府驶去。
回到相府后,许氏带着刘媛先去向刘相请安,张郁清和刘相请安后,就先回军营了,而其他人则乘着小轿回各自院子。
刘媛掀开轿帘,观察刘相府环境,相府很大,各种亭台楼阁、水榭池塘、假山造景无一不缺,刘媛觉得这相府真要逛起来,少说得要一两天时间。
过了一阵子才到了她院子─凝院,许氏曾告诉她,她以前小名是凝凝,所以她院子才会叫凝院,一进院子,管事婆子就先领着刘媛几个进屋收拾,等收拾得差不多了,管事婆子便带着众仆妇一一见礼。
等她们见完礼,刘媛也让几个丫鬟来见那婆子,并且重分配了丫鬟,一等丫鬟仍为娟儿和六娘,央儿等四人为二等丫鬟,至于三等丫鬟则有四人,粗使婆子、丫鬟若干。
分配完后,便让管事婆子带着几个丫鬟下去换衣服,顺便熟悉一下相府环境和规矩,许氏吩咐下了,这几天,先让身边林嬷嬷代为伺候刘媛。
晚饭后,刘媛回到凝院,只觉得浑身疲惫,但仍取出张夫人画像,并烧了一炷香。
凝院不像双媛院,有密室可以让刘媛供奉张夫人,所以刘媛只好将画像小心收房里,以后思念张夫人时候再拿出来。
隔日就是端午节,这天早上,刘媛到柏松院向刘相爷请完安后,又随许氏回佳人院聊天。
没多久,就见刘子宣笑着走了进来,等请完安之后,刘子宣便笑着对许氏道:“娘,今日儿子休沐,昨晚便和子正说了,带媛媛出去逛逛。”
许氏见刘媛一脸期待,便点头答应,但是又严肃地对刘子宣和刘媛说到:“你们要小心照顾媛媛!媛媛,也别给大哥他们惹麻烦,可知?”许氏见两人都慎重地点了点头,就让他们退下了。
等出了佳人院,刘子宣便跟着刘媛回到凝院,还没进院子,就见刘子正手拿一包袱站凝院门口张望,一见着他们便笑着走来。
“堂哥可是等媛媛?”刘媛问道。
只见刘子正点头,并将手中包袱塞进刘媛怀里,道:“嗯,这给,一会儿穿这出门,这是男装,这样咱们行动比较方便。”
刘媛一听说是男装便笑了出来,道:“我今日可就要当个小书生彼低昊挂⊥坊文缘刈呓海煤笸房醋诺牧礁鋈烁殴笮Αp大炎这个国家,像端午节这种节日,有很多千金小姐也会女扮男装结伴出门,只要不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基本上,这些节日穿男装是没人会拿来说嘴。
所以林嬷嬷见刘媛抱了男装进门,也没大惊小怪,只是一边迅速地替她换装,一边叨念着出门外,就算身着男装,亦不可轻浮无礼之类话,刘媛知道林嬷嬷是担心自己,所以她说每句话,刘媛都淡笑着应下了。
等刘媛换好衣服后,林嬷嬷替她将头发全数往上梳,并用一玉冠和发簪束住,刘媛看着镜子里自己,怎么看,都还是个女生,于是她拿起黛笔把眉毛加粗,还轻轻打了鼻影,如此操作一番,她才满意地看着自己倒影,笑道:“果然是一风流俊小生!”
林嬷嬷只叹道,小姐化妆技术真是奇特!她回头见那包袱里还有玉佩香包之类饰物,便取出来给刘媛配带上,等一切配件布置妥当,林嬷嬷笑着道:“现二小姐看起来真像是一位小少爷呢!”
刚进门娟儿被眼前少年吓了一跳,还问林嬷嬷:“嬷嬷,这位是?”直到刘媛吃笑出声,娟儿才恍然大悟,对着刘媛叹道:“小姐可真是风流倜傥!”
听了林嬷嬷和娟儿称赞,刘媛笑着走出了房间,站院门口聊天刘子宣和刘子正,只见一翩翩少年朝他们走近,满脸惊喜,想不到媛媛扮男孩子还挺好看嘛!
刘媛两人身前作揖道:“两位兄台,弟弟有礼了。”
这一动作把刘子正惹得哈哈大笑,连忙扶起她道:“小弟请起,无须多礼,敢问小弟大名?”
“弟弟姓刘,单名一个方字。”刘媛一本正经地答道。
刘子宣笑了笑,催促道:“两位一正一方,赶紧走了吧!”众人才嬉笑着上了小轿。
相府马车街上缓慢地行驶着,这次,刘媛毫不顾忌地掀起了车帘望外看,许是因为今日是端午缘故,街上车水马龙,但人人脸上都泛着兴奋红光。
刘媛本是想借机找找看哪里有医馆,但因为街上行人万头攒动,所以,连一间医馆都没让刘媛找着,于是她盘算着下次再偷偷溜出来找看看。
满客楼位于炎京繁华地带,楼外总是挤满了马车与行人,今日人车比平日里多,所以造成这一带交通完全阻塞,于是,刘媛一行人决定让马车停下,自己走过去,横竖是多走几步路,权当是运动吧!
满客楼不远处开了间叫花堂阁,外观相当华丽,刘媛看了便好奇地问了句:“这是卖什么店铺啊?真高级!”
刘子正笑了笑,低声答道:“这花堂阁是青楼楚馆。其实众人都不知这花堂阁背后金主正是当今太子殿下,也因为如此,花堂阁才能这么好地段做生意,听说里头姑娘多才多艺,也有那卖艺不卖身,总之,比起一般青楼高级许多。”
刘子正也没多说,毕竟,这种地方事,女孩子还是少知道得好。
刘媛边走边想着,这堂堂大炎国太子殿下竟然是搞桃色事业?这也太猎奇了吧!
正感叹着,一个满身酒味男子便从一旁撞上了刘媛,那男子见刘媛跌倒了,连忙拉住她。
刘媛只觉得这男子看着眼熟,正思索着到底哪见过,却听那男子醉醺醺地道:“看你这小少年细皮嫩肉,不会是小倌儿吧!来,让爷摸一把看看!”/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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