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男女在没有爱情基础的情况下结婚,一般都不会再奢求什么,安安稳稳地过完一生足以,但南溪很贪心,在殷北望身上想要得到的更多。
在面对何时举办婚礼的问题上,南溪矫情了一回,没吭声。
那天殷北望说出那句“我觉得我们确实是该把婚礼提上日程了”,南溪竟一时无言。
他之后还说了:“等到新房可以入住了,我们就办婚礼,怎么样?”南溪还是没说话。
对了,新房已经装修完毕,现在每天保持通风状态,通风至少需要半年才能搬进去。
南溪算了算,时间大概在春节前后,对她来说足够了。
***
妮妮在他们这儿会住一星期,家里又只有一间卧室,所以妮妮只能睡在他们两个中间。
第一晚,妮妮表现得很兴奋,给她洗完澡后,她穿着美羊羊图案的小睡衣在床上又蹦又跳。
南溪怕她一失足,跌下床,厉声道:“别跳了,要是床跳坏了,咱们就得睡大街。”
妮妮乐呵呵地钻进夏凉被里,指着浴室里正在洗澡的殷北望说:“阿姨,姨夫要跟我们在一块儿睡吗?”
南溪在梳妆台前贴面膜,脸上黑乎乎的一片,声音含糊不清地说:“对啊,家里就只有一张床,妮妮嫌挤的话,可以去客厅沙发上睡。”
“我不嫌挤,一点儿都不嫌挤。”妮妮答得很快,眼神真挚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生怕南溪把自己一个人扔去黑乎乎的客厅睡觉。
贴好面膜,就坐在床边跟妮妮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殷北望从浴室出来后,南溪的面膜正好到时间,可以洗脸了。
殷北望整理完,躺在床上,伸直大长腿。
妮妮觉得躺在他旁边很别扭,她轻声问:“姨夫,我是第一次和男生躺在一起睡觉,感觉就像跟爸爸躺在一块儿,我还没有跟爸爸妈妈一起睡觉过。”
殷北望听得出妮妮声音沮丧,对爸爸的渴望,他刮了刮妮妮的鼻梁,笑道:“妮妮肯定会有爸爸的,妈妈正在找。”
妮妮皱着小脸儿,“妈妈说我有爸爸,只是爸爸和别的阿姨结婚了,还有个小哥哥,妈妈还说我们不能去打扰他们......”
“姨夫,我告诉你个秘密,可你不能跟妈妈说。”
“好,不告诉妈妈。”
“其实爸爸每周都会去学校看我,带我去吃肯德基,爸爸说我不能跟妈妈说,这是秘密。”
殷北望没有跟这么大点儿的孩子打过交道,还是这种家庭残缺的孩子,他只能用美好的祝愿跟她说:“你看,爸爸妈妈都很爱你的,妮妮这么听话懂事,哆啦a梦肯定会送你一个属于自己的新爸爸,跟别的小朋友一样。”
妮妮这年龄段对亲生父母的概念还是不太清楚的,只听到自己也会有个新爸爸,心里自然很高兴。
“姨夫也看哆啦a梦?我一直想让它给我个爸爸。”
南溪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妮妮已经带着甜甜的笑容进入梦乡了。
躺在妮妮的另一边,南溪歪着头看她,在洗手间就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这孩子真令人心疼,靠过去亲了下妮妮水嫩水嫩的脸颊,细声道了句‘晚安’。
谁知某人不高兴了,“不要厚此薄彼!”
真不要脸!纵然心里不大乐意,南溪还是伸过头,越过睡得正香的妮妮,在殷北望唇上落下一吻。
“好了,这下心里平衡了吧,晚安。”
“唉,前天刚脱离苦行僧的生活,没想到未来三天还要继续过这种生活,忧哉!忧哉!”
呸,臭不要脸,南溪羞红了脸,闭上眼睡觉,不搭理他的黄腔。
***
妮妮在这儿住的这几天,南溪觉得很开心,可殷北望觉得很苦逼。
原因不外乎是,当着孩子的面,做点儿自己想做的事儿都不行。
也幸亏殷北望最近工作多,在家待得时间短,往往回来的时候,她俩已经睡着了。
有次他回来,见南溪似乎嫌热踢开了夏凉被,怕她着凉,本来想着过去把被子搭在她肚子上。
南溪觉儿轻,殷北望只是轻轻地走到床前,她就醒了。
南溪迷迷糊糊的,眼睛拉开一小缝儿,嘴里咕哝着:“回来了,饿不饿?用吃点什么吗?”
“不饿,路上已经吃过了。”
“......哦。”
殷北望忍俊不禁地看着眼睛半闭半睁的南溪,都困成这样了,还记得吃饭这回事儿。
如果他说没吃,难不成她起床做饭去?
想到这儿,殷北望嘴角上扬,笑容如冬日里的一束阳光般柔和,可惜,瞌睡的南溪没这眼福。
俯身把夏凉被盖到她肚子上,瞥见她胸前那抹风景,顿时口干舌燥。
南溪的真丝睡衣是v领吊带儿,睡觉还习惯侧卧,这样一来胸前的风景自然可观。
看看床中央的妮妮,在心里告诉自己现在不是时候,试图熄灭莫名而来的火,即使这样殷北望还是没把持住自己。
倏地将盖在她身上的夏凉抽掉,弯腰抱起南溪走出卧室。
南溪睡得迷迷瞪瞪的,突然感觉身体离开床铺,霎时恐惧地睁开眼睛,在看到抱着自己的是殷北望后,提起来的心瞬时归位,胳膊紧搂他的脖子,怕一时走路不稳掉下来。
她打着哈欠,不解地问:“干嘛呀这是?”
殷北望没开口,而是用实际行动告诉自己的答案。
南溪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就被放倒在沙发上,随之而来的是他坚硬而滚烫的身躯。
一下子瞌睡虫一扫而光,南溪的双手抵着殷北望紧实又炽热的胸膛,结结巴巴地问:“你不会想干那事儿吧?”
殷北望笑了,覆上那温热的红唇,“我说过,苦行僧一旦尝过一丁点儿的甜头,就难以自控。”
任由他在口中卷带着她的舌头,辗转吮吸,三分钟后南溪便开始气息不稳。
她稍微缓了缓,环顾着四周,不可置信地说:“你不会想在客厅吧......唔。”嘴巴又被封住了。
殷北望重重地吻了两下,“你觉得卧室可以?”里面可还有个小朋友。
哎呀,她不是这个意思,南溪翻了翻白眼,这方面经验不多的她还没试过在客厅里做坏事。
然后,突然间想到很重要的问题,她问:“你买那啥了吗?”
不好意思说出避孕套这三个字,上次讲起已经是鼓起好大的勇气。
殷北望拉下她的睡衣肩带,在她肩上落下轻轻一吻,南溪受不住这样,浑身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坏坏地说:“那啥是什么?”
南溪羞恼,拳头不疼不痒地捶在他胸前,娇嗔道:“讨厌,你到底买没买?”
殷北望口下动作不停,似乎很乐忠于在她身上种草莓,然后又从她身前移到唇上,狂风暴雨般席卷着她的舌。
他的笑声低沉的如大提琴,在寂静的室内却是响亮的,“稍等。”
身上的重量蓦地消失,南溪看着殷北望返回卧室,四五秒之后又出现门口,手中多了个避孕套。
南溪很害羞,手背搭在紧闭的双眼上,唇边却染着甜甜的笑意。
很奇怪,这种事情一旦开始,就没头了。
南溪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一直是在浮浮沉沉中度过的,像只飘摇的船儿,没有方向的在海上荡荡悠悠。
***
清晨,困倦的南溪是被充满童稚的声音吵醒的。
“小溪阿姨,你身上怎么被啃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南溪立即睁开眼睛,见妮妮纳闷的研究着她身上的红点,意识到是什么后,马上用夏凉被盖得严严实实的。
“蚊子咬的,昨天蚊子太多,都没睡好。”
妮妮看着自己的身体,没有被蚊子叮的包,“为什么我没有?”
“因为我是a型血,蚊子专咬a型血的人。”不管这个答案有没有科学依据,先哄住她再说,可妮妮的下句话就让她崩溃了。
“我也是a型血啊。”
“......”
南溪哑然,在脑海中搜寻其他说法,然并卵,幸亏殷北望这时推开了卧室。
“妮妮,该起床了啊,上学快迟到了。”房子隔音不大好,殷北望在厨房隐隐约约听了个大概,于是他很善良地来给南溪解围了。
似乎上学迟到对孩子来说是非常重要的问题,果真妮妮没有再提蚊子的事情,用最快速度穿好衣服并洗漱。
南溪松了一口气。
但时间并没有过多久,三人在客厅吃饭时,妮妮又提起了蚊子吃a型血的事儿。
“姨夫,你是什么血型?阿姨被蚊子咬的全身都红了,还说蚊子专吃a型血,可是我也是a型血,怎么蚊子不咬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妮妮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啧,还没够了。南溪面不改色地吃饭,不准备理会这个话题。
殷北望其实没有在南溪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种草莓”,只是胸前的位置有点儿引人注目而已。
他也故作镇定地解释道:“因为阿姨舍己为人,为了保护你,把自己的血捐献给蚊子了,而且我也是a型血,昨晚蚊子也咬我了。”
谎话!南溪喝着小米粥在心里偷笑,殷北望是o型血,而她也不是a型血,是b型血,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谎话更逼真而已。
果真,妮妮上当受骗了,只是过了几秒她又问:“姨夫,蚊子咬你哪儿了?怎么看不见?”
殷北望老神在在,看着南溪意有所指道:“嗯,那只蚊子咬得很技术,专挑人看不见的地方咬。”
“哦,这样啊,那蚊子还挺有性格。”
而南溪在这一大一小的问答中,呛了一嗓子,脸红通通的,不知是被呛得,还是羞得。
尼玛,你才是蚊子,你全家都是蚊子,完全没意识到这个“全家”里还包括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