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会儿,她干脆插上耳机,塞进耳朵,然后把声音调到最大。
陈奕迅的十年是她最喜欢的一首歌,记得大学时她听了一遍又一遍还是不会觉得厌倦,最重要的是那是陆少臣介绍给她的。
听着听着,冰冷的泪又不知不觉中爬满了整张脸,她伸手去擦了又擦,擦得满脸都是。她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那么伤心,还是会为他哭泣。
她感觉嗓子干痒得很,往楼下去倒水喝,经过书房时,正好碰上女人从里面出来,她满脸红晕。
宋相思从她身边绕开,一个劲的往楼下跑,陆少臣在女人身后出声:“怎么了?”
“你家的女佣怎么了?好像哭了。”她指着在楼下拿着水杯正喝水喝得起劲的宋相思问。
陆少臣挑挑眉,说:“是吗?”
他轻轻拍拍女人的背,说:“你先回去吧!”
“嗯!”女人满意的回,他比她高很多,她跳了一跳才揽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印了一个晚安的吻。
楼下的宋相思当什么也没看见,沉思了一下,转头看向窗外,外面的雨不但没停,反而越下越大。
“你打算淋着回去吗?”陆少臣站在木栏杆上看着他,冷冷地说。
一想到陆少臣故意那么气她,心里就不爽,喝完水就急着往之前她住的房间跑,经过他身边时,她闻见那刺鼻的香水味,故作厌恶的捂着鼻子。
看见她那失落的神情,陆少臣满意的跟在她身后进了她的房间,她要关房门,他却死死拽住门把。
她只好作罢放开手,她背对着陆少臣侧着身子躺在床上,随手拉了拉被子。
陆少臣懒散的坐在沙发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还用手玩弄着宋相思之前住在陆家的时候放在柜上的一个小香薰盒。
宋相思瞥了一眼,然后很不屑的甩了句:“那是我的东西,还请陆大少不要随便动。”
他却是愈发的对那小东西起了兴趣,拿在眼前转了转,终于在底部发生了三颗刻字。
“陆少臣。”他轻轻一字一顿的念出刻在香薰盒上的字,嘴角牵扯着得意的笑,看来他今天这一切都没有白做。
陆少臣起身,宋相思猛地就缩成了一团,警惕的看着他,“你想干嘛?”
“你觉得我想干嘛?”他笑得意味深长。
看着他脸上莫名的笑意,宋相思更是难以捉摸他心底所想,“你要敢做什么,我就和你拼命。”
没想到这死女人居然还是头倔驴,不过他根本什么都没想要做,转身离开前故意补充了一句:“我只是想回去睡觉而已。”
纪深站 在酒店的落地窗前,双眼红肿的看着一望无际的黑夜,他感觉那一刻他是世界上最懦弱的男人,因为他明明知道了雪莉为自己所做的,却不敢去阻止。
手机在床头柜上叮铃铃的响个不停,响到第三遍的时候他才接起,传来一道冰冷的笑声,“纪深,你现在知道多少人恨你了吧!”
他没说话,因为对于沈若来说,他已经无话可说。
“我的事情还用不着你来管。”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沈若气得整张脸都绿了,她处心积虑的想要让纪深到自己身边,可最后他还是不愿意呆在她身边,眼泪刷刷刷的就流了满脸。
沈家的管家走过来安慰她,“小姐,别哭了,哭多了对身体不好。”
前段时间沈若整天没日没夜的酗酒,不管是谁劝都劝不了,沈父疼爱女儿,却又无力阻拦。
“现在我连哭的权利也被剥夺了吗?”她红着眼望向管家,心里痛得要裂开一般,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她就那样失去了纪深。
“小姐,既然他都不爱你,那就放手吧!”
沈若双手拽紧了拳头,咬牙切齿般的道:“就这么放手了吗?我不会就这么轻易放手的。”
“你这样对待他,他只会更恨你的。”
“那就让他恨吧!”她的脸上突然就浮上了一丝狠戾,“就算是恨,我也要他永远,一辈子记得我。”
管家摇了摇头,然后迈着小步走开了。
沈若沉思了一瞬后,走到书房去找沈父,正在书房处理公务的沈父看到她时,脸上的神色立即就僵了,“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去喝酒了?”
看到自己女儿为了一个男人如此颓废,做父亲的难免心疼,他立即从椅子上起身走了过来。
“爸,我想回去,我要回去找他。”沈若哭着。
“孩子,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了那么一个男人值得吗?”
“不,我要回去给他认错,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那么对他的,纪氏对他那么重要,我却一心想着要催婚它。”说着,沈若已经将哭得泪流满面的脸深深埋进了双掌间,但是还是止不住眼泪从手缝间流出来。
本来沈父的算盘是等待两家人联姻之后,他便好控制住纪氏 ,但看着自己女儿那么痛苦的份上,他的心也软了,先前的计划也都散了。
虽然他是恨纪深的,但是却也没办法。
“你要是真的那么想回去,那就回去吧!”顿了下,“不过,你要答应带上我派给你的人去。”
“恩恩!”她哭着点了点头,然后靠进沈父的怀抱里。
沈若从小娇生惯养的,从未给人道歉过,她要打算给纪深道歉这事情也是经过好几天的深思熟虑,至从纪深从那个国家回去后,她便一日比一日想念他,甚至疯狂到晚上连睡觉都会被惊醒过来。
她觉得如果自己再见不到他,一定会疯掉。
第二日清晨,纪深刚到办公室,手上的笔还没握稳,助理就面露难色的敲门。
“有什么事情吗?”纪深埋头问道。
一般情况如果不是有什么急事,助理不会大早上的来敲他的门,这是他立下的规矩,因为他从小到大就不喜欢大清早的被人打扰。
助理看了一眼他面无表情的脸,沉思了一瞬该不该说,“纪总,沈小姐回来了。”
纪深握着笔的手顿了顿,文件上一大坨黑墨,看起来异常的难看,转瞬恢复神情,“回来就回来吧!她想回来谁又拦得住。”
“刚才她打电话说要来公司见你,因为打你手机没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