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臣,你到底想要干嘛?”
他就凝视着她,说:“给我让开!”
她怕吵醒了纪深,现在躺在床上的纪深大概酒劲也快过了,抿着薄薄的唇,声音很静很静,“我们出去说行吗?”
“怎么,你怕吵醒他?”他的眼睛里带着火花,“宋相思,你担心的男人还挺多的吗?一个顾瑾南不够,还有个纪深?”
“没有。”她像是从喉咙里挤出的这句话。
陆少臣哑然失笑,在他的心里从来都只装着她一个人,而她却能为那么多的男人着想,顾虑,他那么爱她,他理应这么生气,或者是好好的教导她一番。
“既然这么想着为他着想,为什么不跟着他直接走掉呢?走到一个没有我打扰你的地方,不是很好吗?”陆少臣紧抿着嘴唇,“你应该和他一起远走高飞啊!为什么舍不得走,因为你心里觉得对我爱愧疚吗?”
她一听到这些,心里就阵阵地痛,可偏偏陆少臣就那么喜欢去揭她的伤疤。
“不要说了。”她闭上眼睛,泪水忍不住从睫毛流淌而下。
陆少臣低下头,手指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望着那晶莹的泪水,他变得异常心烦,握紧手指,指骨变得青白:“宋相思,很多时候我真的看不透你,越想看透,却越是看不透。”
她安静得一声不吭,静得像濒临死亡的绝望。
“说,你到底爱不爱我?”他捏住她的下巴,手指僵硬得无法控制自己手上的力度,“你说啊!是爱我还是现在躺在这张床上的男人,还是顾瑾南?”
她的嘴巴被他捏得撅了起来,痛得她泪水直流进他的手心。
那一刻,他只要她痛醒,让她看着,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是他陆少臣,而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一辈子也不会是。
“你哭起来很难看。”他声音冰冷如刀,手上的力度也松了下来,手直接滑落在她被泪侵染的脸上。
她依然低着头,除了身体的颤抖,她安静得像雕像。
“很痛吗?”他问。
她不说话,身体又开始颤抖。
他给她故作怜惜的揉了揉,凑在她耳边说:“如果你现在感受到痛彻心霏,那也不及我心底伤痛的十分之一,你不会知道我心里有多么痛,痛得就要死掉的感觉,痛到整个心脏都要停止跳动,那种感受不会明白。”
宋相思的圈红肿得不像样:“你放开我,放开我好吗?”她哭着求饶。
她不想哭,可是,不知为什么那眼泪就是停不下来。
那咸涩的泪珠,在她脸上蔓延,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总是那么多愁善感起来,时不时就会流泪。那冰冷的泪水像是要让她窒息,填满了整颗心,连呼吸都难受。
“叮叮叮叮叮叮……”
陆少臣的手机不偏不倚地想起来,他一把将手机扔在地上,铃声依旧锲而不舍“叮叮叮”喧嚣着。
他抓起手机,打算抠掉准备电池让它彻底无法再响,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后,心底就酝酿起了什么。
宋相思用力呼吸,打起精神来,红着眼圈说:“哼!怎么不接,你不也是对着别人朝思暮想的吗?这是个女人打来的吧?”
他唇边的笑渐渐变得讥讽起来,“怎么?你吃醋了?”
“你觉得我会吗?在这样的情况下。”
他凝望着她。
她亦凝望着他,脸色苍白,微微张着嘴喘着粗气。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挺直的背脊融合着深夜般漆黑的冷眸给人一种强烈得不可一世的倨傲感。
陆少臣迈开几步,宋相思突然冲口而出一句:“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吧!”
说完,宋相思感觉到他一步步逼近自己,她本能地往身后退了好几步,紧迫沉重的步伐让她透不过气来。
停下来当着她的面接通了电话:“怎么刚离开就想我了。”
他故意打开了免提,传来女人娇滴滴的魅惑声:“亲爱的,你真坏,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冰冷的地方,也不知道过来陪陪我。”
他瞄了眼缩在角落里的宋相思,正望着自己,勾起一记满意的笑,说:“要不,你现在过来吧!”
女人兴奋得失去了理智般,在电话里的语气甜得快溢出蜜来:“算你有良心,等我啊!”
陆少臣掐断电话,不屑的看了眼宋相思,然后将她拉着就往外走。
他强制性的把她带到了陆宅,然后自己却进了书房。
宋相思刚想着等他走了自己就转身走人,但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下起了倾盆大雨,回头来才听见自己肚子咕噜噜的叫声。
陆宅她也熟悉,在厨房准备着吃的,但她只准备了自己那一份,并不是因为赌气,而是她知道现在陆少臣在气头上,若是再去惹他,自己没好果子吃。
刚吃到一半,门外就传来一阵刹车声,宋相思立马将身上围好围裙,把披散着的长发随意打了个结。
果不其然,那美艳的女人把她当成了家里的女佣,用无视的眼神瞄了她一眼,就直接扭着那如水蛇般的腰身往楼上去。
看她走得那般有目的性的,显然是陆少臣提前给她打过招呼了。
她站在陆少臣房门边,如条蛇般攀着门,见陆少臣似乎并没留意到自己,她透着懒散甚至是妩媚的声音叫:“少臣。”
“少臣。”她走过去搂着他的肩膀,又叫了一篇,笑吟吟的。
她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眼眸如水般,丝丝缕缕渗出,格外的暧昧,她的嘴像是抹了蜂蜜,一声比一声轻:“亲爱的,你怎么了,怎么不开心吗?”
他没有回头,女人扶着他的脸,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对不起,是我来晚了你生气吗?”
看来只是蜻蜓点水般的吻,却突然击起了他心里的一点亢奋,但那与爱情无关,陆少臣自己心里最清楚。他突然想批了以前宋相思那张明明很不满,却无论如何都要装着恭顺的小脸,顿时他的眉头就扭成了一团。
宋相思上楼的声音很轻,即便如此但还是映入了他的耳绵,他应该是故意大敞着书房的门,里面的一切动静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她经过时故意扭开头,不去看他们在房间里的一切。
心里暗骂了一句,然后顺便做个好人的给他们将门关上,避免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荼毒了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