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轩将鱼塘的改造图纸交给郭建军后,就丢手不管了,实在是他家蒜田的蒜薹,长得都快弯腰了。除了拎包上他家短住的张老栓,偶尔忙不过来的时候,赵飞龙也会从市场上帮他请几个小工。
虽然成本不低,但时不时多几个人帮忙突击一天,效果立竿见影。甘溪坝好几块蒜薹,加上大地新的,他和张老栓两人,要五天才能打完一轮。而且,越到后面,蒜薹基本都冒头并且长长了,他们再想五天打完一轮,根本办不到。
张老栓是老熟人,吃住全包,八十一天,后面请来的临时小工,就七十一天,包当天两餐。几回下来,朱文轩感触颇深地找郭建军谈心,“你说为什么我请别的小工就没当初请你(当小工)的那种感觉?”
郭建军好奇道:“你当初请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朱文轩想了想说:“第一,这人不像好人,第二,这人身材真好。”
郭建军自动忽略第一句,略微得意地追问:“那你那会儿是不是特想跟我上床试试啊?”
朱文轩拒不承认,可耳根子却红了。
他在心里坦诚地回忆了一遍当时的心情,已经比较模糊了,但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有没有冒出过想和郭建军上床的念头?
答案是有的。
哪怕那时候,他自己状态不佳,可能换个身材不错的男人出现在他面前,他也会冒出这种念头。但,事实就是,当时出现在他面前的人是郭建军,还是脸皮奇厚无比的郭建军,否则,他就算有那么点儿异样的心思和想换种和以往截然不同生活方式的心,也不会有勇气、更不会付诸实践。那最后,念头也仅仅是念头,绝对不会发展成为后来的爱情和如今的幸福生活。
有了其他小工作对比,朱文轩更觉得他和郭建军的缘分不浅。他想他应该、也会好好珍惜他和郭建军之间的点点滴滴。可想法是浪漫的,生活却是现实的。
现实就是,他心里那点儿感触和珍惜还没化为行动,就被连续不断的早出晚归、每天重复弯腰压腿的动作给打败了,什么浪漫感,都不如软软的被窝具有吸引力。
有几次,他都想跟郭建军抱怨了,这钱挣得也太辛苦了,可他从小就是在庄稼地里长大的,如今回到家乡,要是不种田,只经营美人鱼馆的生意,他又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一关,总有点儿‘自己是忘本是不孝’的不踏实感。
郭建军每次听他喊累都笑话他是自讨苦吃,活该。
他也深刻反省过自己的心态,虽然能够认识到自己的狭隘,但却无法突破。
所以,还是老老实实下田干活儿吧=_=
好在,请了小工帮忙后,蒜田里的蒜薹就没那么“催命”了。
虽然还是天天下田,但心里好歹不焦虑了。
忙!忙!忙!
从鱼塘开始施工第一天,朱文轩就一次现场都没去看过,修成什么样儿了也不知道……
但如此高强度又频繁的辛苦劳作,并不是没有回报的。
回报之一,他的荷包以可见的鼓胀了起来。
小记账本子上,目前记录今年已经卖出的蒜薹一千多斤,快三千块钱了。
别以为这数字很少。
他记得,他读小学的时候,和奶奶打一整天的蒜薹,回家捆绑好都凌晨一点了,一共一百二十斤。第二天一早,大伯帮忙拉到街上去卖,回来交给奶奶20块钱,这还是大伯往里面多放了五块钱的结果。
他是去给大伯送馒头,在门外听到的这件事。
当时大伯母对大伯说:“这事儿你别说漏了嘴,妈她性子要强,知道我们偷偷塞钱给她,肯定不会要,可眼看文轩就要开学了,她要是凑不齐学费,又得挨家挨户去借。”
朱文轩到现在都还记得,他当时听见大伯母那个“又”字的时候,鼻子一酸,差点就落下泪来。他读小学和初中,奶奶都不止一次的替他借过学费,虽然每次都是避开他的,可等后面,借她钱的人家找上来门来要账,他也就知道了。
那次,他的馒头并没有送出去,但那是他第一次知道,跟大伯他不需要客气,也是他第一次在心里告诫自己,等将来出息了,一定要好好孝敬大伯和大伯母,当然,还有为他受尽人情冷暖,要强坚持了一辈子的奶奶。
除了鼓胀的荷包,还有一件儿让朱文轩倍感欣慰的事情。
那就是他一直发愁晒不黑的白净皮肤,终于被嗮成了荞麦色^o^
跟郭建军站在一块儿,一黑一白的对比总算没有过去那么明显了。
这边,朱文轩对着蒜田忙碌,那边,郭建军也是没歇过气。
这些日子他不仅要兼顾牛肉厂的来料生产、销售渠道,还得时不时盯着工地上的进度和鱼塘的改建,所以,虽然他坚持再晚都要回家睡觉,但有时候真的和小老板连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往往他回去得晚了,小老板已经开始打呼噜了。
哪天他回去早了,朱文轩却还在捆蒜薹,一般这种情况,他是该搭把手的,但他回去早的情况,只有一种,那就是第二天四点不到得起床跟着货车去送货。牛肉厂开业不久,送往临近几个县城超市的产品,他都得一一负责。
所以,早回了,就换成他先睡了,等被闹钟吵醒,旁边又是呼噜声……
说起呼噜声,可能是劳累所致,朱文轩平日里并不打呼噜,最近却每个晚上都会有轻微的鼾声响起,这在郭建军听来,并不吵人,反而可爱得紧。他经常晚归后,还特意撑着脑袋在床上欣赏嘴巴微张、肚皮坦着,打呼噜噜噜响的小老板,忍不住心情愉悦。
这种日子,持续了大半个月之久。
这天,朱文轩总算给自己放假了,郭建军却大清早的就将他从被窝里挖了出来。长时间睡眠不足好不容易有个机会睡懒觉还被人打扰了?!朱文轩的起床气可想而知。
不过,等他一脸阴森被拉到黄泥磅,看见焕然一新的池塘建筑,哈欠都给高兴没了。
郭建军笑着问道:“如何?朱老板可还满意?”
朱文轩趴在栏杆上,笑着说:“满意,满意死了,这辈子最满意的就是找了你,太贤惠能干了!”
郭建军挑了挑眉,不可置否,但却上前楼了他,捏住他屁股挑|逗道:“那你打算怎么谢谢我?”
朱文轩扭着身子躲开,耳尖红红说道:“回家给你做顿好吃的。”
郭建军撇嘴,显然想要的奖励不是一顿好吃的就能打发的。
他长臂一伸,区区小房子,却被他指出一番江山意味,“房子坐北向南,悬空而建,底下一共三十八跟柱子支撑,三面房屋,左边用以兔子养殖,右边是三空杂物间,饲料工具都堆放在哪儿,底下是鸭舍,正面的房子一共三大间,我们自己住一间,剩下的两间,给替咱们养鱼的人住。”
朱文轩听他安排得挺好,就不发表意见了,可郭建军却问他,“房屋的作用分配是小事,现在说说你想养什么鱼?”
朱文轩眨巴眼,瞪了他半天,讪讪说道:“你看着办,你看着办。”
郭建军斜眸冷脸,架子端得很大,“给我什么好处?我要点儿实际的。”
朱文轩凑上去亲了他一口。
郭建军嘴角勾出笑容,走到一边的躺椅上,往上一躺,勾勾手指道:“腿酸。”
朱文轩很是谄媚地蹲下,替他敲了敲腿。
郭建军眯着眼一脸享受,嘴里舒服得边哼哼边说道:“既然要养鸭子,那浮萍就得养,鱼嘛,咱们这里多数是鲢鱼和草鱼,这两种可以同时养。赵挺说,你要是养鱼,他以后再专门开个鱼火锅店,所以,最好再养点儿胖头鱼。对了,你看那边出水口的位置,我还替你留了一小块儿低坝小池子,知道拿来干嘛的吗?”
朱文轩摇头,脸上配合的做出想知道的神情。
郭建军敲起二郎腿,闭眼不答。
朱文轩推他,“你说不说的?”
郭建军虚开一只眼,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用下巴指指自己身上,“你上来我就告诉你。”
朱文轩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看,这……好吧,田园果林的,可那也不合适啊,大白天的,万一有人从旁边的路上经过,一眼就能看见高高在走道上的他们,“我不,你爱说不说。”
郭建军看他要走,一把拉住他,拖到身上趴着。
朱文轩抬起头来,恼怒吼道:“郭建军,你别闹。”
郭建军两手搂着他,闭眼舒服地长出一口气,“你别动,让我抱抱,我好多天没有好好抱抱你了。”
朱文轩挣扎不开,只好将脸埋在他胸口上,两条腿分开跨坐在他身上……
两人紧紧贴合在一起,身后,是崭新的房屋,前面是当着波纹的池塘,远处一片只见树干未见树叶的梨树,突地又多出一抹白色来。
郭建军大手伸进他衣服里,沿着他腰线一路往上,“樱桃树都开花了。”
朱文轩心跳有些快,忍着痒痒没动,懒洋洋的从鼻子里应了一声。
郭建军手指已经摸到他的小米粒上了,听他哼哼,嘴边荡出笑意,替他扭捏起来。朱文轩将脸埋得更深了,嘴也紧闭,不想太快暴露自己饥|渴的事实,“对了,你还没告诉我那小池塘拿来干嘛的呢?”
郭建军感受到手里的小东西变硬后,忽然揪了它一把。
“啊!”朱文轩猝不及防地叫了一声,随后涨红了脸。
郭建军嗓子里发出一声笑,又安抚性的摸了摸被揪“疼”的小兴奋,嘴里解释道:“小池塘是给你养王八的。”
朱文轩捶他一拳,“给你养王八。”
郭建军把手从他衣服里拿出来,改为两手抱住他屁股,大力搓揉,“你知道养王八这主意是谁出的吗?”
朱文轩呼吸重了一些,不耐烦地跟着他悠哉闲聊的思路问道:“谁出的?”
郭建军听出他的着急,眼里的笑意更多了,手上的力道也加大了,但嘴里却依旧是闲聊的语气,“张老头,他给大伯提了鸡蛋和白酒去赔礼道歉,言里言外都在聊,当年他给大队养鱼的时候如何如何,大伯猜他是想到咱们家鱼塘来养鱼,所以在我面前提了一句,让我问问你意思。”
朱文轩脑子里已经闪过很多画面了,那些画面让他面红耳赤,但他还不至于完全沉侵在自己的“胡思乱想”里,当即便问道:“他会养鱼吗?”
郭建军点头,“大伯说他在生产队吃大锅饭的时候,确实是给大队养鱼的,鱼还养得不错,当时他们大队,同样多的鱼苗,来年产量一定是最高的。”
“那就给他养,他那性子能为了养鱼去给大伯赔礼道歉,可见是得多想干这活儿了。这种人,我们要是拒绝了,说不定他会怀恨在心,什么时候给你捣点乱都不知道,但让他来养,一则他有真本事,二则嘛,我倒是要看看,当初骂我不要脸的人,以后管我叫老板是什么表情。”
郭建军捧着他脸,亲了一口夸道:“长进了。”
朱文轩心里得意,但面上却傲娇道:“我本来就聪明。”
郭建军勾起嘴角笑道:“聪明啊……你宝贝你猜,下面我要对你做什么?”
朱文轩脸一红,随后却义正言辞地拒绝道:“我是不会在这外面跟你做的。”
郭建军呵呵一声,大手扒开他衣服,对着突然暴露在空气里,打了个颤的小米粒凑了上去。伸出舌尖拨动,在舔舐湿润,然后整个用口腔包裹住,连吸带咬的毫不嘴软。
朱文轩嗯嗯哦哦呻|吟着,很快就开始乱摸起身下的人来。
郭建军却是突然松开嘴,捏住他下巴问道:“你不是说不会在外面跟我做吗?”
朱文轩红着脸狡辩,“我就是摸摸,没说要做。”
“死鸭子嘴硬!”郭建军冷哼一声,搂着他将两人翻了个转,伸手解下他皮带,将他两只手捆了拴在躺椅上,扒了裤子,两条腿分开放在躺椅两侧。
朱文轩羞愤不已地看着自己这么模样,眼睛都红了。
郭建军被他这副表情勾得气血上涌,想好的游戏都等不及玩了,解开他抱起就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