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寂静无人的大街上,奚贺深吐了一口浊气。
抬头望了望许久不曾看过的天际,繁星点点星河,让那烦闷的心情舒缓了些。
耳边忽想起莎莎点步声,奚贺神色一凛,有人,浑身戒备,目光夜视周围。
呛的一下利器被拔出的声音。
听着街头两边脚步逼近,奚贺听出最多俩人,而且武功皆不俗,与郭星一枫有一拼。
奚贺大喝,“现身吧。”
嗖的一声。
果然奚贺眼前多了俩个穿着夜行衣的人。
奚贺嘴角勾起,他才出门杀他的人就跟了上来,耳目够灵的。
追杀他的人已经十多年了,他自始至终都不晓得那个要杀他的人到底是谁。
不过今天他要感谢这些人,正好在他心情不佳的时候出现,与他们交交手正好可以宣泄一些郁闷的情绪,免得带着不好的情绪回家,惊扰了栾柔还有那……腹中的孩子。
似笑非笑的唇角,忽然变得冷冽。
一言不发便与那俩人周旋起来。
深夜的街头边三人厮打,可在不远处的拐角突然现身一位一身黄衣男子,透过明亮的月光,正好看清这黄衣男子面容,龙梁国太子,龙诀是也。
龙诀面色凝重的看着厮打的三人。
身后走过来俩位同样穿着夜行衣的两个男人。
“殿下,看来他不是个傻子。”
龙诀冷笑,傻子,谁家傻子武功这般高,还独自一人大半夜的独自走在大街上。
“殿下,咱低估他了,松佩任集好像打不过他,你看,他们俩一直处于下风,要不要我和包嵘也上去。”
龙诀挥手制止了俩人的行径。
“不用,本来也没想对他做什么,不过想试探一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而已。”
还有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对她会不会好,倘若不好,我就带她离开这里。“
龙诀目光看向奚贺,他不管奚贺处于什么目的扮傻,更对他在宫里的那些弯弯绕没有丁点兴趣,他只想知道,她与奚贺成婚后,幸不幸福,倘若幸福,他愿意把奚贺一并带走,让他过得比在圣中要好,倘若不幸,他就弄死他,然后带着她独自离开,届时依照他的权势地位,给她安排个好的青年才俊是很简单的事,保证她下半辈子都活在蜜罐里,来弥补她多年所受的委屈。
”殿下。“
”让他们撤了吧。“不用在试探了,松佩任集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励豪示意,立即打了个口哨。
口哨一出,那两个与奚贺比试却一直处于下风的俩人立即撤退。
奚贺见俩人离开,神色疑狐,这俩人不是想杀他,刚刚交手,他能感觉到这俩人似乎在试探他,开始每到对他使用要害手段时便立即收手,相反最后要败给他时,才真正的正是认真与他对持。
口哨声,暗号?
一枫郭星突然出现。
”主子,你没事吧。“
奚贺淡淡瞥了俩人一眼。
郭星害怕主子怪罪,立即解释,”刚刚我和一枫被偷袭了,共六个人呢,可是最后也不知怎么了,他们好像收到什么讯号一般,一下子都撤走了。“
”主子,您……没事吧。“
天色一晚,奚贺不想多做停留,没有言语直接转身离开。
——
”主子,他们都走了。“
见奚贺跟属下的人离开,龙诀也没了继续试探的意思。
”咱们也回去吧。“他如今住进了栾相府邸,因借着皇帝见面所以找个缘由离开,现在回去也说的过去。
对于奚贺城府太深,先搁置,眼下最重要的是跟栾柔拉近关系为好。
——
奚贺回到府邸,悄然无息直接进入卧房,看着床上面朝床里侧躺的栾柔。
嘴角含笑,退掉身上的外服,走到床边躺进床里,伸手一捞把栾柔整个人带进自己的怀里。
温香暖玉,娇妻在怀,腹中还有他们俩人未出世的孩子,此时奚贺才有一丁点家的感觉。
睡梦中的栾柔,被奚贺嘞的呼吸不畅。
用力挣脱奚贺的束缚,转过身,睡眼朦胧道,”哟,舍得出来了,多大的人了,还使小性,动不动还把自己关书房,不吃不喝的,幼不幼稚,以后不准你在把自己关进书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认学的,其不然斗大个字都不识一个,多让人笑话。“
奚贺轻笑,不知道他是不是贱啊,被栾柔这么轻斥挤兑,他竟会有种满足感。
见奚贺不言语,栾柔顺势一脚踢在奚贺的小腿上。
”听见没。“
被栾柔这突如的一脚,奚贺痛的直呲牙,闷哼一声。
”恩,听见了。“
”听见了就言语一声,我都困死了,以后在把自己关起来,就不要出来了,也别回房里,扰人清梦,讨厌……。“
——
次日一早,栾柔睁开眼,看着自己的旁边空空如也,起身穿好衣服,大声唤了几句。
蝴蝶飞鸟端着清水走进来。
”王妃,您醒了。“
”王爷呢。“
飞鸟把水盆放下,回应道,”王爷洗漱去了。“
”小姐大清早的您一定要吃那些荤腥吗,多腻啊。“
挛弱昨天特意嘱咐厨房做了一些荤腥,比如红烧肉,酱肘子什么的。
蝴蝶吩咐厨房准备菜时,那一盘盘荤菜摆放一桌,又是大清早的,怎么咽的下去。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吃些荤腥,昨天我就想吃了,看看王爷回来了没,赶紧让他们摆饭吧。“
”是。“
栾柔洗漱完,直奔客厅,那早已摆好的饭桌上,此时正飘逸无比诱人的肉香。
洗漱归来的奚贺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油腻的菜香,眉头轻蹙,大清早吃肉。
”娘子,什么味道好香啊。“
”好吃的被,当然香了。“
栾柔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红烧肉。
奚贺看着一桌子肉菜,一点食欲都没有,不过一想到栾柔肚子里还揣着一个,也就由着栾柔去了,若不然依照饮食健康方面看,他绝不允许栾柔这样胡吃。
栾柔把肉放到嘴边,刚要一口吃掉,忽然栾柔脸色一变呕的一下,肉掉在桌子上。
王妃……。”
奚贺见状第一反应扶起栾柔。
“怎么了……。”
“呕……。”栾柔捂住嘴,伸手比划着,“拿走,快点拿走。”
奚贺端过栾柔刚刚用过的红烧肉,递给飞鸟,飞鸟端到一边。
栾柔放下筷子,用手握拳用力锤着胸口。
“王妃,喝点水压压。”
接过水,栾柔抿了一口。
喝过清水,栾柔的脸色才好了一些,“怎么回事,这肉是不是坏了,味怎么这么冲啊,飞鸟,把这肉端下去,让厨房看看做的什么东西,肉的坏了还能给主子端上来。”
栾柔的激烈反应,让一旁的奚贺更加确定,栾柔有了身孕,只有有身孕的女子才会这般害喜。
飞鸟把菜放在鼻子下,轻轻嗅了嗅,没味啊,很新鲜啊。
“快端走,快端走,这味熏死我了。”
飞鸟一脸诧异,这肉有味吗。
挥了挥手,示意蝴蝶过来,俩人一同走出客厅。
“你闻闻,是我鼻子出问题了吗,这肉有味儿我怎么没闻到啊。”
蝴蝶轻轻一嗅,“好香啊,我都馋了。”
“没味对吧。”
“这么香,一定好吃。”眼见蝴蝶口水都要流下来了,飞鸟把盘子挪了挪。
“行了,再闻你都要钻进盘子里了。”
“真的很香嘛。”
——
屋里,栾柔拿起筷子又尝其他的菜,只是这菜好像都不新鲜一样,盘盘味冲。
栾柔脸色一变,筷子一甩。
“我不吃了,这东西怎么让人吃,盘盘肉都有味儿,这坏掉的菜还能给端上来。”
“太欺负人了,这府里里里外外我都已经重新换了一批人了,如今还有给咱们使绊子的,可见那背后的人权利之大,走,奚贺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等吃完回来,在好好收拾厨房那些人。”
欺人太甚,他们都这样了,那手还能伸到这府里来。
栾柔自言自语在那浮想联翩,完全没有注意到奚贺是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他。
刚刚他尝了一口菜,食材新鲜,虽然手艺没有他的好,可是也堪比一般酒楼里面的大厨。
目光一直盯着栾柔,呕吐,厌食,此乃身孕征兆。
王府门口,栾柔站在马车门口。
“去看看王爷怎么还不出来。”
折腾一早了,她都饿了,这磨蹭的奚贺怎么还不出来。
耳听咕咕咕两声,由栾柔肚子发出。
备好马车,栾柔同奚贺一起向府外走去。
“王妃,要不然进马车里,吃点点心垫垫肚子。”
栾柔抚摸了一下肚子,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转身刚要上马车,忽然眼前多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你……。”
“柔儿,我可不可以与你谈谈。”
栾柔眉头轻蹙,她不晓得郎宜怎么会来这,还要与她谈谈,对于郎宜,她说不上来是讨厌她,还是恨她,总之她不想与她接触,更别提坐在一块喝茶聊天了。
“我现在有事要出去,可能没时间,等回头有时间了在叙吧。”
说着栾柔便往马车上上。
郎宜身后只带两个婢女,见栾柔要走两个婢女立即挡在车前。
栾柔蹙眉,“这是做什么?”
青天白日的找她打架不成。
郎宜知道栾柔不喜欢她,但她不怪栾柔,毕竟是她做的不对,明明自己可以有个人人倾慕的未婚夫婿,却因为她的搅和,让栾柔下嫁给一个傻子王爷,换做是她的话,早就动手让对方消失了。
“柔儿,你别误会,我只是想与你说说话罢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与你告个别而已。”
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