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惠民下班回到家，母亲正在沙发忧心忡忡的坐着，像是还没有从方娟的气事儿中换过神来。蔡惠民坐到母亲的身边，安慰着母亲说着：“妈，好点儿没有，头还晕吗？”

蔡红只是闭目凝神的想着事情，并没有理会儿子，缓缓地张开眼睛，看都没有看儿子，起身回自己的卧室了。

此时，门铃响了。蔡惠民去开门，一看门口站着是赵莹莹。赵莹莹没有客气，像自己家一样，一边提着东西进到客厅，一边跟蔡惠民说着：“惠民啊，你今天这麽早就下班了。我买了你跟阿姨爱吃的菜。我给你们俩做去。”

蔡惠民跟在赵莹莹后面，满脸不高兴地说着：“赵莹莹，我们家不需要钟点工。以后你别过来了。好吗？”

赵莹莹并不觉得蔡惠民这话能伤到她，说道：“你以为你这样说我会生气呀，我不会生气的。”

赵莹莹拿着东西正要去厨房做饭，蔡惠民拉住了赵莹莹说道：“把东西拿回去，这儿不需要。”

“我不。你别拽我。你干嘛呀，你放开我。阿姨，阿姨，你在吗？”蔡惠民拉着赵莹莹往门走，赵莹莹嚷着。

蔡惠民把赵莹莹关到屋门外，回到了客厅，蔡红像是在卧室听的一清二楚的，走到客厅跟儿子说着：“把门打开。”

“妈，我说了多少遍了。”蔡惠民有点厌烦地说着。

见儿子没有开门的意思，蔡红走到门口开了门，此时赵莹莹已经不在门口。蔡红回到客厅生气地儿子说道：“惠民啊惠民，你以为你谁呀。人家姑娘这么喜欢你，你干嘛这样对人家呀。”

“妈，今天我不想跟您吵架。我说过的话我也不想再重复。”蔡惠民也不高兴地说着。

“好好好，我也不想跟你说，我只想问你一句，如果现在让你选择，我和方娟，你选择谁？”蔡红让儿子在自己和方娟之间做个选择。

“妈。您跟方娟之间又不是死敌，为什么非得有您没她，有她没您哪。”蔡惠民站到蔡红面前理论。

蔡红生气地说着：“我不想听这些废话，我要答案。现在就是有我没有她，有她没我。”

“我选择方娟。您满意了吧？”蔡惠民站在母亲面前大声地说着气话。

话音刚落，两个人都没在说话了。蔡红眼含血丝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蔡惠民生气地看了母亲一眼，回自己的卧室去了。

蔡惠民会到自己的卧室手拿起床头柜上方娟为自己雕刻的小木人看了又看，那个小木人雕刻的正是蔡惠民的样子，栩栩如生。

***************************************

方娟回到宿舍，发现周师傅已经从医院出院了，还坐小院支开小桌子喝着小酒。

“周师傅，您怎么自己出院了？”方娟走到小桌前跟周师傅说道。

“娟儿啊，来来来，快坐。快坐。”周师傅让方娟赶紧坐。

“医生不是让你多住些日子吗?”方娟担心地又问。

“我的身体呀，我知道，没事儿的。”周师傅跟方娟说道。“来来来，陪我喝一杯。”周师傅说话间给方娟拿过了杯子，倒上酒。

“您身体不好还喝酒。”方娟嘴上说着周师傅，也没有阻拦周师傅去倒酒。“周师傅，喝完这杯，不许再喝了啊。”

“好，就听你的。”周师傅笑呵呵地答应的方娟，两人碰了杯喝着酒。方娟抿了一小口酒，表情苦涩地就把酒杯放下了。就把酒杯放下了

“这几天哪，我一直在琢磨你说那个生前告别的话，我越琢磨，越觉得有意思。”周师傅慢慢放下酒杯说道。

“您琢磨这个干什么呀？”方娟不解地问。

“咱们俩来个相互帮助怎么样？”周师傅跟方娟说道。

“怎么帮助啊？”

“你帮我筹划一个生前告别的仪式，把咱们的同事啊，你的朋友啊都请来，咱们体验一下好不好。”周师傅跟方娟说着自己的想法。

见方娟半天没说话，周师傅又催着：“你别光看着我呀，你说话呀。”

“周师傅，您说的是真的？”方娟满是怀疑地问着周师傅。

“当然是真的了。”周师傅乐呵着说道。“人哪，总得走的，你说对不对，人在走之后，再让别人说他的好话好呢，还是在走之前，让别人当面儿夸他好呢？”

“当然是走之前被别人夸好了。”

“是啊，我就想啊，我这一辈子，孤孤单单的，没有亲属，朋友也不多，能再生前哪，把大家召集起来，让大家夸夸我，那多好啊。我也乐乐呵呵地和大家告个别。大家都不哭，都高高兴兴的，就盼着在天上见面，那多好啊。”

方娟点点头，应答者周师傅的话。

“娟儿，咱们头一次见面哪，我就觉得你亲，你就像我的亲孙女儿，你的惦念你的关心我都知道，眼下你正在遭罪，我的心里也不好受，蔡医生的妈妈不能接受你，这不是你的错。是他们不明白，咱们这个工作的好处和苦处。这个生前告别仪式的事儿，你还帮我张罗着。

听周师傅这样的理解自己，方娟感动地眼泪地湿润了眼眶。“哎，哎”方娟连连答应着周师傅的请求。

“我这一辈子见惯了哭哭啼啼的葬礼，这回咱们来个乐呵的。”

“恩。”方娟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勉强微笑着回应着周师傅的话。